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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星期一，距離畢業還有一個多月。
“呦，大鳳姐，好久不見。”
闊別課堂大半年的劉稱欣在教學樓門口遇到一身正裝的周坤鳳，嘻嘻打了聲招呼。
“戲拍完了？你畢業設計準備好了沒。”
“哈？我還得交畢業設計？”
“你多啥？一部短劇，每個人都得交，不交沒有畢業證。”
‘小娘皮找茬是吧，我老人家和你拼了。’劉稱欣笑容諂媚︰“得 ，這幾天就拍，您擎好吧。”
兩條大長腿遠去，劉稱欣從褲兜里掏出幾粒洪筱穎塞給他，已經剝好皮的干果零食，一股腦扔進嘴里，狠狠咀嚼。
課堂上，金蓮讓劉稱欣講講第一次做導演的心得，不止是他，每位實習回來的學生都要講。
劉稱欣巴拉巴拉說了半天，無非是老調重彈，什麼燈光配合啊，攝影角度之類的。
“最重要的心往一處使，只有劇組上下一心，才能以最快速度拍好。”
講完最後一句話，單手拿著一小截彩色粉筆頭猛地敲敲黑板，插進兜里，轉身瀟灑下台。
金蓮撇撇嘴，耍什麼帥。
吃完午飯，劉稱欣回到寢室尋思畢業設計的事，想著想著突然發現欠了好多東西沒完成，《射雕》的幾首主題曲插曲，學校的畢業設計，還有給自家武館寫的歌。
畢業設計他得組個小型劇組，還好只是短片，一兩分鐘就行，剩下兩項是羅鵬飛的任務，不過得在附近找個錄音棚，課余兩三個小時就夠了，時間太長對嗓子不好。
黃教授之前有過推薦，是離校園不遠的小錄音棚，據說經常有學生去那錄小樣、唱片，非常專業。
想到這，劉稱欣又想起一件事，曲譜是給羅鵬飛和洪筱穎了，但是編曲還沒做呢，急匆匆打開軟件，一點點把記憶里熟悉的音樂還原。
沒多大會功夫，孫寅回來了，哭喪著臉道︰“完犢子了，我畢業設計還沒做呢，老四，你不說幫我做嗎？”
‘呃，我答應過？’
“喂，你茫然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尼瑪尼瑪尼瑪，拍戲拍忘了。’劉稱欣干咳兩聲，嘴硬道︰“那不能夠，不著急，你給我兩天時間。”
剛回校園又多了好幾個任務，劉稱欣恨不得把自己拆開，一下午時間先把要給孫寅用的，剛剛想起的背景音樂登記備案，做好編曲，傍晚時分急匆匆拉著羅鵬飛來到黃教授所說的小錄音棚。
錄音棚里人不多，看上去比劉稱欣大上五六歲的老板打了個招呼，懶洋洋道︰“錄歌？”
“對，編曲我做好了，直接唱就行。”劉稱欣說完遞給羅鵬飛曲譜︰“你看著來一遍，是說唱嘻哈風格，不用唱的太好，至少這首不用。”
歌詞很有趣，不說完美還原大學生活，至少還原了一部分。
“可以，過。”劉稱欣往嘴里扔了粒干果說道。
羅鵬飛哼哼哈哈唱了三遍就通過了，只是老板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這玩意也叫歌？
應該算吧，反正劉稱欣當年沒事就哼哼兩句。
“老板，我們先走了，你這設備不錯，過兩天我們還得來錄幾首歌。”劉稱欣邊說邊往嘴里扔零食，晚上沒吃飯呢，餓啊。
感謝吃貨小不點的先見之明。
“要還是這麼垃圾的歌就別來了，浪費我...”
劉稱欣面色陡然一變，他感覺嘴里又滑又黏，苦澀味道充斥味蕾，在老板和幾位顧客不明所以的目光里，忍不住‘哇’地吐了一地。
“呃？”老板莫名其妙，幾句重話不至于給人說吐吧，吐的還是綠色粘稠物，這是把膽嚇破了？
‘小不點要謀殺親夫？’劉稱欣彎腰急道︰“水，水！”
老板掃了兩眼嘔吐物，不確定道︰“看起來，像是粉筆？”
‘呵，毀滅吧，這個黑暗腐朽的世界’從廁所出來的劉稱欣想起來了，他上午隨手把粉筆揣兜里來著。
當眾社死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完全不慌。
‘你們普通人懂個屁，表面上它是粉筆，實際上它是知識的表述者，為了把知識寫進腦海里，我和它近距離接觸很合理的好吧？’劉稱欣轉眼找到個極其中二的理由，臉色恢復鎮定︰“我們過兩天再來。”
“嗯...”老板勉強應了一聲，這人好像有點大病，惹不起惹不起。
錄好的背景音樂交給孫寅，告訴他依據歌詞做個動畫。
這對孫寅來說很簡單，又不需要多麼精美，以他收集過的素材完全足夠。
接下來的一周，前三天在丁楠和趙進幫助下做出一部短劇應付畢業設計，他倆的專業和孫寅不一樣，和劉稱欣共用一個就行。
剩下四天用來完成編曲。
洪筱穎和羅鵬飛同樣沒閑著，由在家休息的楊笑笑幫助糾正完善粵語發音。
二零零六年五月二十八日，星期日晚上九點半，劉稱欣完成最後一樣樂器的混音，點擊保存，這才松了口氣，自夸道︰“一周時間全部搞定，我真牛逼，明天開始錄歌，也不知道小不點她倆練得怎麼樣了。”
趙進看小說不理他，丁楠想了想，翻個身裝沒听到。
“哎，老孫那小子呢？”
“說去和女孩約會，今晚不回來。”趙進翻過一頁，順口答道。
“哎呀我去，不錯啊，老小子開葷了。”
“是，比你強。”
“你不提這事咱們還是好朋友。”
丁楠笑道︰“你這幾天忙，老孫沒和你說，他找到女朋友還是因為你給的那首歌和畢業設計。”
“我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嗎？”
這時宿舍門突然打開，孫寅一臉晦氣地走了進來。
劉稱欣嘲笑道︰“不是不回來嗎，嫌你短？”
“去邊去，爺甩出來能繞地球兩圈。”孫寅吹了句牛逼，神神秘秘道︰“原來漂亮女孩子也要上廁所的啊？還賊臭。”
劉稱欣、丁楠、趙進︰“...”
什麼情況，這小子想說啥？劉稱欣代表三人說道︰“所以？”
“女孩不應該香噴噴的嗎？她居然上廁所，真是太差勁了，所以我趁她洗澡功夫偷摸溜回來了。”
禽獸啊，簡直破壞了對所有漂亮女孩的美好想象。
劉稱欣拍了拍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以確定沒有幻听︰“是個人都要上廁所好不好，網上那麼多教育片，兩女一杯之類的沒看過也該听過吧？”
孫寅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我待會看看。”
見他表情迷茫，不似作假，劉稱欣忙道︰“沒什麼，我胡咧咧的。”
哪怕明知人因為有好奇心而擅長作死，說得越多就越想看，劉稱欣還是右手撫胸，摸著良心告誡道︰“別搜，會吐（※友情提示，真的會吐）。我的意思是你小電影白看的嗎？”
“和小電影有什麼關系，你不會喜歡看...咦，你好變態。”
“...一輩子單身吧，狗賊。”
單身狗之所以單身，果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