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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修仙其實很累的。
接下來的氣氛倒也熱鬧，他鄉遇故友，還是一件比較令人開心的事情，有肥龍在旁邊插諢打岔，氣氛倒也還算熱鬧。
趙德柱和趙一世，這對多年未見的老友倒是也交談的頗為開心。
許久未見，自然是開心的，兩人當年在大夏國時感情也是極好的。
而陳泅則是坐在一旁的篝火旁，沉思著沒有講話，巨大的陰影將他籠罩進去，篝火是趙一世攏起來的自然不會小，火苗足足有數丈之高，而坐在旁邊的趙一世則灑下來的陰影，將他全都籠罩了進去。
「仙癌」。
他這是第二次听見這個名字，第一次听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從白家家主的口中，得知白家家主的女兒患有這個天疾，現在又知道這個趙一世的爺爺也有這個天疾。
一個只有仙人才能得的天疾。
是這女人有問題，還是這天疾有問題，有極小的概率降臨在非仙人的頭上。
而從交談中，他也得知，趙一世也是在幾個月前被帶出來的，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在大夏國的，幾個月前，在後山睡覺時，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籠罩進去，之後便出現在四品大陸了。
那股吸力，便是趙一世的爺爺所使。
據說是因為趙一世的爺爺，一生沒有家世，膝下也沒有子嗣，在離開仙界前，將自己的本命靈寶等全部家當全都拿出來，換了一根「血脈引」，這個東西，乃仙界天道寶物，價格極其高昂。
對于大部分種族的人來講沒有什麼用，只有對于一些人口數稀少的種族，比如蠻族、龍族這種。
效果是。
在點燃這根香後，會搜集數百萬個品級大陸中，尋找到那些不在種族內遺落在外的存在，從而將其強行牽引至自己身邊，一些仙界中人口稀少的種族，經常利用此種手段，來為自己種族增加人口數量。
但每次只能牽引一個，所以一般來講，都是優先那些血脈品級和天資最高的。
趙一世的爺爺，便利用此種手段將趙一世從天囚之地帶了出來，想在臨死之前，將自己的傳承傳下去，這樣至少不算枉活一世。
“這人吧。”
趙一世的爺爺，坐在篝火旁，神情恍惚的遠眺天邊低喃道︰“自從得了「仙癌」之後我很多事情也都悟透了，以前我總想著揚名，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仙王之名，可後來當我患了仙癌境界跌落的時候，我發現突然沒人討論我的名字。”
“明明才過去了幾年，但我好像瞬間就被遺忘了，偶爾被人提起，也是那個運氣不好的仙王。”
“後來我就想，人總是要死的，有沒有一種辦法，可以讓自己的名字永遠被人記住呢？”
“那就是傳承。”
“曾幾何時，我一直對傳承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但現在在注定死亡的時候，我突然想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全都傳給趙一世，如果有朝一日，趙一世能前往那仙界的話，說不定可以重啟我仙王之名。”
“哦。”
坐在一旁的趙一世，看起來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但只有陳泅和趙德柱得知，趙一世爺爺的這個願望怕是八成實現不了了，看起來趙一世爺爺可能還並不知曉趙一世的避戰情緒有點嚴重的。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為了名望，而去戰斗的。
無論實力有多強。
按照趙一世的理念那就是，如果實力真的很強，天下都沒有敵手，那為什麼要戰斗？
如果實力不是很強，處處都是危機，那為什麼要戰斗？
總之，就是完全沒有戰斗的理由。
“前輩。”
陳泅突然想到什麼，輕聲道︰“你剛才說天囚之地？”
“嗯。”
趙一世爺爺點了點頭笑著道︰“當年我用了「血脈引」後，在一眾遺落在外的蠻族族人中仔細挑選了半天後，最終才挑選到了趙一世。”
“一是因為他是孤兒，無家無室的更容易收養。”
“二是因為他血脈很正統，是純正的蠻族之人。”
“三便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是唯一一個被關在天囚之地的，對此我很好奇。”
“天囚之地，那是一個所有品級大陸中極其特殊的地方，眾所周知，一品大陸是所有品級大陸中最低的，而天囚之地還要低于一品大陸，屬于依附于一品大陸的存在。”
“而能被關在天囚之地的，往往都是一些罪大惡極的，比如.曾經滅殺天道的，曾經”
“等等？”
坐在一旁的肥龍有些茫然道︰“天道也能滅殺的？”
“當然能啊。”
趙一世的爺爺聳了聳肩隨意道︰“天道又不是無敵的，為什麼不能滅殺，天道也不是永生的，無時無刻都有天道在滅亡，當一個大陸徹底崩塌的時候，便是這個大陸天道的滅亡之日。”
“每個大陸都有自己的天道。”
“只是這些天道並沒有自己的感情而已，屬于天衍之物，但如果你出手徹底滅殺了一個大陸，其大陸天道也會隨之滅亡，之後你便會被關在天囚之地里，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種情況，都會被關在天囚之地。”
“唯獨可以確定一點，能關在天囚之地里的，沒一個好東西。”
“而且是那種無法被殺死的。”
“天道無法親手殺死某個人，也沒辦法直接降下天雷去劈你，天道有自己的運行規則，在處理一些罪大惡極的修士時，比如滅殺天道之後，通用手段是在發布對其的通緝令，完成者可以獲得大額獎勵。”
“但如果在這個通緝令存在許久，這個修士依舊無法被殺死後，此時天道才會將此人強制打入天囚之地。”
“可以說，在天囚之地里的都是一群修為恐怖且無法無天的存在。”
“只是.”
趙一世的爺爺有些疑惑道︰“我對天囚之地也不算很了解，關于天囚之地的消息也很少流露出來，畢竟沒幾個人能從天囚之地出來的，但從趙一世我了解到你們那個大夏國的基本情況。”
“首先，你們這個天囚之地人太多了，正常來講，天囚之地最多就十幾個人，被關在一個逼仄的空間，不見天日，你們那個天囚之地都快自成一方大陸了。”
“其次，你們那個天囚之地的人修為上限被控制在了金丹巔峰，也沒有什麼太過于殘暴和修為恐怖的人出現，而且竟然還設置了離去關卡，只需要擊敗一具元嬰巔峰修為的傀儡便可以。”
“雖然名義上來講確實是天囚之地無疑，但實際上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被改造過的天囚之地。”
“只是.”
“天囚之地，這種存在，還能被人為改造的嗎？”
“不懂，不理解。”
言語間，趙一世的爺爺顯然已經有些醉醺醺了，今晚熱鬧，有不少新朋友，他也沒吝嗇，掏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用于款待眾人。
陳泅點了點頭，也舉起酒杯和趙一世的爺爺隔空踫杯。
從交談中。
他也得知道了，這位活了八千年的老前輩名字。
巴姓，在蠻族中屬于奴姓，也就是說如果擁有這種姓的蠻族之人，生下來便是奴隸，為其他蠻族人而服務，並且身上會被永久印下代表著奴隸的烙印。
而巴丹也是靠著自己一雙鐵拳，一步一步的打碎枷鎖，成功走到了仙王之位。
之所以留滿青苔，也是因此遮擋自己象征著奴隸的烙印。
只可惜。
事與願違，就在功成名就不久後，便患上了仙癌。
“趙一世。”
酒過三巡之後，陳泅偏頭望向趙一世︰“近些年來，大夏國有沒有什麼變化？”
“唔”
趙一世有些茫然的遲疑了半晌後才沙啞道︰“泅哥，宗主走後，我基本上就在吃睡中度過，對外界的事情其實並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大夏國無邊冰原那邊好像突然降溫了很多。”
“南方肥州的很多人都撤走了。”
“然後肥州界面上長出來了很多凶煞木，哦，還有七皇子成為了第二個打碎枷鎖離開大夏國的人，對了，有一個重要的事情。”
“大夏國的修為上限被消除了，現在大夏國的人可以突破至元嬰了？”
“啊？
陳泅微微一愣︰“大夏國的人可以現在可以突破元嬰了？”
“嗯嗯。”趙一世確定道︰“當時還有天道詔書響起的，第一個成為元嬰的便是大夏的老皇帝。”
“既然可以突破元嬰看了，大夏國那批人沒有嘗試離開大夏國嗎？有元嬰修為之後，一個元嬰劍修傀儡就不是那麼無法擊敗的了。”
“這個不清楚，我沒關注這些。”
趙一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樣好像顯得他很頹廢一樣，他已經努力在腦海中回想大夏國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但就只能想到這麼多，其他的實在是記不住了，他本就不是很關心這些。
在他心里，只有三件事情最重要。
活著、吃飯、睡覺。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日，當朝陽升起時，陳泅也就帶著肥龍幾人，前來找趙一世和其爺爺兩人告別了，他並不準備在這里久留，他準備在四品大陸尋找一處，適合嘲天宗閉關修煉的地盤。
這里不算很適合。
雖然這里的靈氣，已經凝出實質了，但在四品大陸，並不算靈氣濃郁的地方，趙一世爺爺也是為了不惹出太多矛盾，才找了這麼一處，靈氣不算太濃郁的偏壤之地。
而他自然是無法滿足如此的。
“那就下次見了。”
陳泅望向趙一世和其爺爺抱拳笑著道︰“多謝昨夜的款待了，說不定下次相見時，我就帶來陰帝之運了。”
“啊哈。”
巴丹聞言沒好氣的擺了擺手︰“你要是能帶來陰帝之運，我當場吃，那玩意兒搞來的難度，不比搞一個七彩詞條輕松多少。”
“不過你既然是從天囚之地出來的，以你的實力和天賦日後是必定可以飛升仙界的，我得提醒你一句，盡量不要透露任何自己是從天囚之地出來的事情。”
“否則.你將會體會到何為無窮無盡的追殺，並不是來自一個勢力的，而是無數個勢力的。”
“沒有一絲夸張說辭。”
“曾經就有這麼個例子，一個從天囚之地出來的強者，無意中透露過這件事後，此後每天都有數萬個來自無數家勢力的強者來襲，那真是如潮水般，根本不會停下來。”
“據說.”
巴丹猶豫了會兒後遲疑道︰“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以我的品級接觸不到這些，畢竟仙界也分品級，我所在的只是最低等的五品仙界，只是大概听說，那些從天囚之地出來的人好像經過一種特殊的洗禮。”
“就是可以徹底不再被天道所掌控。”
“而只要吞噬了這個人的血肉，便可同樣獲得這種洗禮，但這只是一種猜測，具體真不真我也不知道，畢竟天道甚至沒有辦法直接劈死一個人，本身也不能掌控修士，何來徹底不再被天道所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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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傳言中還說像趙一世這種被帶出來的，就沒有這種洗禮效果，只有像你這種主動闖出來的，身上的血肉才有這效果。”
“.”陳泅面色古怪的望向巴丹︰“前輩，你這樣說讓我突然有一種危機感啊。”
“啊哈。”
巴丹擺了擺手，笑容有些尷尬的干澀道︰“陳小友，你放心就好了，我巴丹從來不會出賣朋友的，這件事情我肯定是不會透露出去的。”
“再說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死人的嘴是最令人放心的了。”
“行。”
陳泅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便告別了巴丹幾人，和肥龍幾人化作鎏光朝天邊激射而去，據巴丹所說，東邊有一座規模還不錯的仙城，他準備去這座仙城看看。
在陳泅等人離去之後。
巴丹面色復雜的沉默了許久後，才低喃道︰“趙一世，你知道你這個朋友有多恐怖嗎？”
“知道一點。”
趙一世甕聲道︰“以合體修為能打敗大乘期修為的爺爺你，想想就挺恐怖的。”
“是啊。”
巴丹恍惚著沒有講話，他雖然現在修為境界跌落至大乘初期，但他以前可是仙王啊，雖然大部分仙王手段都用不出來了，本命靈寶也被自己變賣了，但實力依舊不是普通大乘初期可以媲美的。
但在陳泅面前，卻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誠然，他確實沒動用全力，但那陳泅也沒動用全力啊，他能感知到陳泅的合體殺招品級，至少是九十品往上的，喂喂喂，這小子是不是夸張了點啊！
哪有人的品級，往三位數走的啊！
他在仙界馳騁這麼多來，從來沒見過哪個合體修士的殺招，品級是近一百品的好不好？
不但沒見過，也完全沒听過。
如此年輕的骨齡，便有如此實力和機緣，日後必定能在仙界闖出自己一番名頭，新的仙王之位，幾乎必定是此人的，只要不半路夭折，那麼未來將是一片光明。
他以前為了尋找陰帝之運，專門學過一份法術，可以感應到方圓百里內，何人有陰帝之運或者是陰魂之運，在陳泅出現的第一時間，他便從陳泅身上感受到了這種氣息。
陰帝之運和陰魂之運的氣息。
他沒想到，陳泅竟然會有此大機緣。
他並沒有開口索要，一是沒必要，他早已下定決心赴死了，他要用自己僅存的人生，給自己的人生畫下一個最完美的句話，給趙一世一個最光明的前途。
二是，他不想讓趙一世看見自己爺爺如此狼狽的一幕。
他知曉趙一世擁有很強烈的避戰情緒，所以他一直在潛移默化的改變這一切，如果讓趙一世得知，自己的爺爺在朝自己的朋友所求某物，會讓趙一世拿還沒燃起來的強者之心，徹底被淹下去。
就在這時——
一旁的趙一世，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小聲道︰“爺爺，你前段時間，不還說日後有時間帶我去仙界看一看嗎？”
“嗯。”
巴丹沉默了許久後，突然笑了起來︰“要看的，要看的，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去如何？”
他騙了陳泅。
當日在得知自己患了仙癌之後，他身為仙王，親自跪在自己曾經最大敵人，妖族族長身邊，磕頭認錯親吻對方的鞋子，祈求得到對方的憐憫，換來一縷陰帝之運。
然而未果。
這一幕被留影石錄了下來，傳遍了整個五品仙界，這一幕成為了他人生中最恥辱的一幕。
所以。
哪怕他知曉陳泅身上就有陰帝之運，他也不想在開口索要一回了，同樣的一幕他不想發生第二次，而這次的恥辱也讓他就算活下去，也羞于回仙界。
下一刻——
巴丹身上的所有岩石突然開始快速化作粉塵灰飛雲散，磅礡的靈氣突然籠罩整個天地間，而巴丹身上的修為也在開始瘋狂快速上漲。
修為如火箭般，一路瘋狂上漲，籠罩在其周圍的靈氣甚至已經凝成實質化作七彩時，如此波動將站立在一旁的趙一世嚇傻在原地。
而趙一世也很快反應過來，神情有些驚恐的高吼道︰“爺爺你在做什麼，我不去仙界看了！”
他雖然不清楚爺爺在做什。
但他知道，無論何種手段，讓自己修為一次性突破如此之多，所帶來的代價一定是恐怖的。
“要看的，要看的”
巴丹如頂天立地的巨人般懸浮在空中，感受著身上久違的力量，望向自己的掌心中的火焰標志，良久後才抬頭望向頭頂白雲高吼道。
“我，巴丹，今日最後一戰。”
“還認我這個朋友的，把你們的寶貝借我一用，但提前說好，有借無還的那種。”
聲音響徹在在整個天地間。
宏亮又震耳欲聾。
下一刻——
只見一柄足足有近百丈的方天畫戟從空中朝著巴丹方向激射而去，穩穩的落在巴丹手中。
“好，好！”
巴丹咧嘴笑著，望著手中這方天畫戟︰“這寶貝你都願意借給我，還真給我面子，本來我都想當一次性用了，你現在整的我有點不敢用了。”
“謝了。”
緊接著。
又是一副巨大的鎧甲從而落，直直落在巴丹身上，一時間，無數個寶貝從空中如冰雹般落下來，將原本身無一物的巴丹，頓時武裝到了牙齒上。
“謝了。”
巴丹有些感動的抬頭望向頭頂天空，他的這些朋友給他的寶貝，基本上都是那種辨認不出身份的，他可以理解為何，這很正常，他並不介意。
畢竟他即將要去面對的敵人，妖族族長，也是他的朋友們不願招惹的。
但能借給他這麼多寶貝，他已經很感激了。
並不是陪你一起去死的才叫做朋友，能在你去赴死前，前來送你一程，就已經很算是朋友了，人們很多時候，都是因為會對他人抱有太多期望，所以才會迎來失望。
“走吧。”
巴丹偏頭望向身旁的趙一世︰“帶你去仙界看看，帶你看看我最大的仇敵，我贏了他一世，卻在最後一刻，因為我貪生怕死，徹底輸給了他。”
“這種恥辱，只能有鮮血來洗干淨。”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巴丹並不怕死，並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
“我並不想讓我的朋友們，再次听見貪生怕死的巴丹這種稱號，我不想讓曾經以我為傲的朋友們，現在因听我的名字而感到不自在。”
“死亡，對我來講是最後的歸宿。”
“但是你，趙一世，你將會繼承我的仙王之名，成為新的仙王，努力活下去，努力變強。”
“爺爺！”
趙一世此時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卻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安情緒，只是聲音中帶著哭腔顫聲道︰“我不想成為仙王啊，我也不想要什麼仙王之名啊，我們就這樣一直生活在這里，每日裝裝泉水，不快活嗎？”
“也快活，只是.”
“夜深人靜想起往事時，總感覺過不去這個坎，總想殺點人才盡興。”
下一刻——
巴丹深吸了一口氣，手持方天畫戟，用盡渾身力氣，靈氣猛地涌出，猛地朝頭頂天空轟去︰“給老子開！”
如此恐怖一擊，徑直在頭頂天空中轟出一個大洞，大量濃郁的靈氣從頭頂洞口中溢出，緊接著巴丹便用靈氣包裹著趙一世朝頭頂那洞口激射而去。
對于常人來講，乃此生妄想的仙界，就如此輕易的被巴丹將其真面打開。
不用飛升。
只要現在穿過這個洞口，便會直達仙界。
飛升是規則，但只要實力足夠強，便可打破規則。
而早已經被動靜吸引到，重新返回的陳泅，才剛剛抵達便看見了這一幕。
巴丹正帶著趙一世朝頭頂天空洞口激射而去。
“奶奶的”
肥龍滿眼震撼的愣在原地︰“這是大乘期該有的實力嗎？昨天也沒發現這老頭實力如此恐怖啊。”
“嗯。”
陳泅有些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其實他昨天就查看過巴丹的詞條了，巴丹有一個詞條名為「舍己為人」，效果很簡單，在死亡時，可以將自己的所有修為、詞條、和歷來的感悟包括所有記憶，全都傳給一個同種族的人。
這是完全的傳承了。
但也只是猜測。
他還想著，等自己搞到第二條陰帝之運的時候，給巴丹送過來的。
不過，有的時候，對于部分人來講，活下去並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雖然他不知道巴丹身上有什麼故事，但顯而易見，在巴丹眼里，死亡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其實很累的。
一刻都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就會擔心會不會被他人追上，會不會因為實力停滯死于仇人的追殺，死于下次天道秘境中。
人人都向往，仙人一言九鼎的威風。
但沒人知曉，那麼多人，有幾人能走到這一步，而要想走到這一步，又得經歷什麼。
惹常人所不能惹，做常人所不敢做，賭常人所不敢賭。
就算走到這一步了。
也不是萬事大吉了，依舊沒到上限，依舊可能死于仇人之手，死于對家暗殺，死于天道秘境，只有走到了仙路盡頭，才能真正輕松下來。
可是又何曾听說過仙路有盡頭，或許有，但肯定不在四品大陸，也不在五品仙界。
這幾乎是一條不歸路。
一旦你踏上修仙之路，背後就仿佛多了個拿著鞭子的惡魔，無法讓你停下，你完全可以偷懶，但你的仇家此時可不會在偷懶。
除非可以做到沒有任何仇家。
但在這條如獨木橋般的修仙路上，又有何人能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