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拍一只貓的記錄片？”
王麗現在知道了。
“嗯。”
甦木點了點頭。
“那不容易。”王麗說。
“反正，我現在又不缺錢。說真的，麗姐，有時候我覺得我的思維太僵化了，我不敢花徐佳瑩的錢，也不敢接受你的幫助，甚至是學姐那邊的幫助，我都想著要還回去。”
“其實還不清的。”王麗看甦木並沒有看著他，有些溫柔地看向了他。
“我知道，但還是忍不住想去還。”
“因為你不想欠我們。”
“是的。”
甦木看向了王麗。
王麗躲閃開視線看向遠處，道︰“人和人，都在互相幫助，你幫助了別人，別人就會來幫助，反之亦然，而且人只有這樣，才能互相建立起真正的感情，如果你只是去幫助別人，卻不求回報，那就非常容易被別人當成冤大頭，可如果你只是讓別人幫助你，你卻不去幫助他們，那說明你這個人道德品質有問題。
你這種想法，也是沒錯的。
現在呢，現在是什麼想法？”
她勇敢看向了甦木。
甦木能看出她眼中的感激與深情，淺淺笑了笑，道︰“我覺得我應該大大方方去接受你們的幫助，並給予你們反饋。”
“那恭喜你，已經不再是一個固執的小男生了。”
王麗說著。
攬著甦木胳膊的手松開了，抬起手，踮起腳，摸了摸甦木的頭。
甦木任由她摸了摸，問︰“不攬著了？”
“不了。”
會忍不住動心。
“麗姐。”
“嗯？”
“別被一段不好的婚姻絆住手腳，未來還很長，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一個小時有六十分鐘，一分鐘有六十秒，時間還很長，未來會遇上值得你喜歡的人的。”
“承你吉言。”
王麗笑了笑。
唐建是一名已經五十多歲的男人，甦木在網上看過照片，也看過他的電影，一心把他當成是特別厲害的人物。
可等見了真人，卻發現這人不管再厲害，他也是個人。
他笑呵呵跟王麗打著招呼。
網上都說，這人的私生活也不好，可面對王麗，似乎也只能規規矩矩的，只有看向甦木的甦木的時候，擺出了幾分威嚴。
可王麗又對甦木極為親昵。
這就挺唬人的了。
甚至不光是王麗，上了車的時候，王宏寧那邊還打了視頻過來，通過視頻和唐建問候了兩句，余下的話題便都在甦木身上了，尤其是那一句︰“拍，用力拍，沒關系，隨便拍，人生貴在嘗試。”
唐建年輕的時候，可沒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
人比人，也是氣死人。
唐建是名導沒錯，可和王宏寧還有王麗這樣的人又沒辦法比。
說句不客氣的話，人家讓你是名導，你就是名導，人家不讓你是，你可能連地上的垃圾都不如。
要不然，拍出那麼多精品的唐建，怎麼可能會來拍這麼一部小作品。
唐建暗暗嘆氣。
錢難賺，屎難吃啊！
沒辦法，就算這一次毀了名聲，這事都必須來做。
有這想法的不光是唐建，還有孫雪，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帶著自己的得意門生陳琪，上次已經見過甦木了，陳琪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來的路上，孫雪也叨叨了很久，尋思著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婉拒了。
只是，剛到酒莊門前，就看到了李春明。
李春明是學術界的大拿，他在影視圈也是比較活躍的，前段時間比較火爆的一部劇，其中的服化道指導就是這位李春明李教授。
他身邊，是米穎和賴光林。
三個人說說笑笑下了車，正巧看到孫雪……
時間上有些巧。
甦木他們來的時候，孫雪他們已經在包間里聊了有一陣兒了，關于米穎的服裝設計問題，再度被擺在了台面上。
只不過和上次去傳媒大學時候不一樣。
這一次，是正兒八經擺出來了，不用在乎名字，因為李春明就在跟前，在現在的學術界，沒有人會比他更加了解唐代那段歷史。
甦木他們進門的時候，幾位已經吵起來了。
倒不是因為服化道上的問題，而是已經聊到怎樣選景的問題上了。
陳琪推了推孫雪。
別忘了，今天是來拒絕甦木的。
可是，現在怎麼拒絕？
孫雪看向推門而入的唐建，視線也掃到了他身旁的王麗和甦木，突然明白了什麼，她認識唐建，也認識王麗。
或者說，江城就沒有人不認識王麗。
她的名聲太響亮了。
只不過，不是什麼好名聲。
自從她離婚後，名聲好像是好了一些，但也沒好到什麼地方去，現在和甦木一起出現在這里，倒是能清楚一些了。
孫雪暗暗嘆了口氣。
甦木這人人品怎麼樣，她是不好說，但有王麗給他撐腰，這件事情多半是拒絕不了了。
陳琪並不認識王麗。
但在看到賴光林和孫雪看到王麗的時候，態度都變得不一樣了，她瞬間也明白了，這是一個她再怎麼努力也惹不起的人。
就是稍微有些奇怪，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和甦木在一起？
陳琪好奇。
甦木那天走後，她也上網查了查，不說查得有多清楚，但甦木在網上確實還算是有一些名聲，雖然不顯，但確實查到了一些。
這樣一個人，讀書確實很厲害，但王麗這樣的人，他是不可能輕易接觸到的。
他憑什麼呢？
唐建對王麗都十分尊敬。
在看王麗身上的掛件和配飾，陳琪忍不住抿了抿唇，和這樣光鮮亮麗的女人比起來，她哪怕再年輕漂亮，還是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人總是很奇怪，會拿自己的缺點去和別人的優勢作對比。
有錢是優勢。
年輕漂亮，就不是了嗎？
王麗主導。
幾人很快就聊開了，畢竟李春明和唐建在這里，服化道上面的事情，至少算是解決了一半兒了。
如果說再沒見到設計前，是錢難賺，屎難吃，那現在至少這東西不能算是一坨屎了。
更何況，還是和兩所高校合作。
只要能把合作敲定下來，就算最終的成品不盡如人意，這兩所高校也能給他稍微擋一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