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江城，已經沒那麼冷了，要說暖和，當然也暖和不到哪里去，晚上出門，甦木和徐佳瑩還是穿了稍厚一點兒的外套。
出了小區，沿著路邊隨意走著。
這邊的人不多，要去人多的地方，得繞過前面的大路，然後去前面的城中村，那里也正是他們現在要去的目的地。
甦木自從來這邊上班，還沒好好在這個村子里逛過，他挺喜歡村子的，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就生活在村子里，對村子里那種特別的氛圍感覺非常親切，出門不管走到哪里都認識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溫馨感。
徐佳瑩以前倒經常在這邊活動。
現在嘛，也少了。
“以前我還想在這邊開個花店。”徐佳瑩指著村口附近的小路說著，那里現在是一家小飯店，還沒收攤，店里的客人不少。
二人不餓，注視著看了會兒。
甦木笑道︰“我也有這種想法，有自己的一個院子，貓狗雙全，養點花花草草，做一點小生意，賺錢不用太多，夠花就行。”
“我也有過這樣的願望。”徐佳瑩憧憬了一陣兒。
很美好的願望。
“那為什麼後來會做這麼大的公司？”甦木好奇道。
“因緣際會，也是生活所迫。”徐佳瑩說。
“生活所迫。”
甦木一陣無語。
“簡陽有個妹妹，你知道吧？”徐佳瑩醞釀了一下，指向了路邊的石凳。
她先走了過去，坐在石凳上。
甦木還想給她墊個外套來著，她沒介意，甦木也就隨她了，跟著坐下。
“听王麗提過，他這個妹妹，听起來和你關系挺親密的。”
徐佳瑩沉默了一下，終于醞釀好了語言，道︰“怎麼說呢，也不瞞著你，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那個時候年輕不懂事，一段孽緣。”
“那後來呢？”甦木問。
“就那樣，分開了唄，她走她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也不知道在國外結婚了沒有。那個時候年輕，像那些什麼cosplay之類的，都是跟著她接觸的，原本沒感覺，越做越放不下，我姐進了機關，我對那些不感興趣，也不想听人安排，就尋思做生意，那個時候什麼也不做，就干脆做了這個了。”
“所以你那個時候也不喜歡這個，是不是？”甦木妄圖尋找共同點，他對未來有點兒迷茫，即便能想通一些事情，也依舊是迷茫的。
喜歡？
不喜歡？
未來要做怎樣的事情，都說不上來。
“那個時候，是當成工作來做的，做得多了，就漸漸有感情了，日久生情。”
“挺好，那跟她呢？”
“生不了情，她想要的和我所理解的完全不一樣，總之很復雜。”
徐佳瑩光是說著往事，都覺得一陣壓力山大。
甦木也看出來了，轉移話題道︰“所以她妹妹後來去了國外，你算是為了安撫他那個妹妹，也算是補償，才讓簡陽來了你的這里工作。”
“他也有能力的。”徐佳瑩說。
“確實。”
甦木非常認可。
都相處這麼久了，簡陽什麼能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也不會把工廠交給他和秦玉明共同管理。
論人品，論能力，簡陽都是不差的。
“你呢？” 徐佳瑩看著他。
“我？”
甦木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直听她說道︰“貓的事情，沒那麼簡單吧。”
“……”
“不想說？”
見甦木猶豫，徐佳瑩想著要不要結束這個話題。
強迫別人說秘密是不好的。
心里話講出來是很舒服，但也一定要等對方願意講得時候，要不然只會產生反效果。
“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只說貓的話，讓我對貓產生這麼大感情的，還因為另外一個人。”
“女人？”徐佳瑩眼楮一亮。
女人都八卦。
就算是徐佳瑩，也不可避免的八卦。
陶瑩提過，說甦木從小到大都沒有談過戀愛，但肯定會有暗戀之類的吧。
徐佳瑩摩拳擦掌。
甦木哭笑不得，道︰“應該說，是女孩。”
“那個時候還沒成年？”徐佳瑩說。
“現在也沒成年。”
“現在也……”
徐佳瑩愣了一下，看著甦木的眼眸，不可置信道︰“去世了？”
“嗯。”
他輕輕點頭。
“怎麼會！”
“她叫王雪梅，自殺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有非常嚴重的抑郁癥了，沒有得到有效治療，父母也不理解，後來就……”
王雪梅從書包拿出肉餅給貓吃的樣子浮現在了眼前，甦木長長嘆了口氣︰“我其實挺幸運的。”
“那，那後來呢？”
“後來？還能有什麼後來啊！她死了，就沒有後來了，後來是屬于活著的人的，因為我跟她接觸過，那段時間有很多的麻煩，他爸媽也經常會上門來。”
“和你沒關系。”徐佳瑩說。
“是沒關系，但人死了，真真切切死了，本來我媽就不喜歡養貓，發生這件事情後，就更不喜歡了，來江城的時候，也許是我骨子里還帶著叛逆吧，我就想，未來我一定要養一只貓。”
“你現在有了。”
“是啊！”
這天氣也不算暖和。
坐了一會兒，二人就站起來了，沿著街道緩緩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附近的路燈都顯得沒有那麼明亮了，該到回家的時候了，徐佳瑩也走累了，趴在了甦木的背上。
“會不會有點兒重？”她說。
“不會。”
“最近胃口太好了，又什麼都不干，感覺胖了點兒。”
“胖一點兒才好。”甦木說。
“口是心非。”徐佳瑩輕聲哼唧，“我都看到了，你刷手機的時候，點贊了很多美女的視頻。”
甦木尷尬咳嗽了一聲，道︰“那是學習。”
“漢服？”徐佳瑩問。
“對。”甦木理直氣壯。
“那為什麼還會有外國美女。”
“多樣化嘛。”
“信你才怪。”
徐佳瑩又是一聲輕哼，輕輕掐了他胳膊一下。
“前面有賣奶茶的，喝嗎？”甦木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喝，你請客。”徐佳瑩說。
“好好好，我請客。”
“我下來。”徐佳瑩蹭了蹭。
“不是累了嗎？”甦木問。
“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