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木回了屋，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一趟滬市肯定得待兩天，他的行李倒是不用收拾多少，拿上相機和幾件換洗衣服就行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坐在桌前，繼續苦讀。
在醫科大學，尤其還是江城醫科大學這種地方，不卷是根本沒出路的，但就算再卷，也比不上那種從小就耳濡目染，或者從小天賦的就極高的那種天才。
甚至還有一些人，天才只是接近他們的門檻。
甦木不算天才，一切來源于勤奮，要說天才程度，恐怕都不及陶瑩的十分之一，但通過勤奮，至少可以把這個程度壓縮到十分之八，這樣也足夠了。
看了會兒書，約摸十二點半，甦木上床睡覺，同時拿出手機給徐佳瑩發消息︰“晚安，女朋友。”
“呸！”
徐佳瑩秒回，還加了一個“生氣”的小表情。
接著又回道︰“晚安。”
……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甦木起床的時候，陶瑩就已經走了，早餐是和黃鶯一起吃的，黃鶯早上要去公司一趟，所以起得比較早，應該是為了cos服的事情。
有點兒太上心了吧。
甦木打著哈欠，去洗了把臉，解了困意上樓，徐佳瑩在二樓小客廳里坐著，坐在沙發上，正看著書，晨曦灑在她的身體，宛若偶然降臨世間的神女，甦木一時間瞧得痴了，愣愣看了好一會兒，才發出咳嗽聲，吸引她的注意。
“什麼時候醒的？”
徐佳瑩邊問邊看手機，手機上也沒收到他發早安的消息。
甦木解釋︰“剛醒，手機沒電了，正充電呢。”
“最近在听什麼課？”
“徐明老師的營養課，老師的經驗很豐富，講課也很仔細，就是有一點，比較催眠，昨天晚上都忘記听哪兒了。”
“就是上次姐夫給你介紹的那位老師？”
“對。”甦木點頭。“他是專門研究這方面的，以前也受邀在江城大學出席過，和秦老師她們也認識，上次我去秦老師家里的時候，就見過他了。”
“這麼說，貓糧配方已經開始操作了？”
“預計在明年。”
說話間，甦木走到了沙發前坐下。
“我想和徐明老師深度合作，但徐老師給人家大公司當個名譽教授之類的，一年工資都五六位數，所以我還在考慮。”
“那姨再給你……”
徐佳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甦木堵回去了。
“姨，讓我自己來，一百萬已經不少了，一百萬我一輩子都賺不到，我也不想欠姨太多。”甦木一臉認真。
徐佳瑩一听，急道︰“說什麼欠不欠的，都一家……咳，行吧，那你先自己試試，但也不要硬撐。”
“對了，姨，有個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什麼事情？”
見甦木的表情突然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徐佳瑩心里也是咯 了一下。
甦木抿了下唇，開口道︰“今年過年，我是肯定要回家的。”
“知道。”
徐佳瑩不意外。
從陶瑩那里，她就已經知道了，甦木每年都回家，雷打不動。
今年也肯定是要回家的。
她只是女朋友。
不。
應該說連女朋友都還算不上，只能說是稍微有些曖昧。
徐佳瑩咬了咬唇，突然開始後悔為什麼那天表白的時候不直接就認了，非要等到後面，雖然那個時候氣氛不錯，可那些話，不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的嗎？
那個時候就應該認了的。
她突然能理解，為什麼小說里的女生都那麼在意名分了。
沒有那個名分，似乎總感覺哪里差點兒什麼。
她正懊悔著，甦木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直接懵了。
“所以我想問問您，您願意嫁給我嗎？我也不是說現在就想要知道這個答案，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我就是想知道。”
甦木語無倫次。
徐佳瑩也有點兒不明白，這究竟能算是求婚，還是不算求婚呢？
應該不算吧？
徐佳瑩也不是要什麼儀式感，什麼跪下求婚，還要鑽戒，還要場面宏大那種，她都不想要，到了她這個歲數，經歷了那麼多，她甚至連婚禮都不想辦，如果真想要結婚，就希望是雙方比較親密的親朋好友坐在一起，搓一頓飯，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再然後，他們一起出去旅行結婚。
就沒了。
也用不著別的。
徐佳瑩想著想著，也偏了。
這不是求婚不求婚的事兒，關鍵是他回家和求婚有什麼關系？
這男人的心思可太好猜了。
徐佳瑩一下看明白，這孩子想回去偷戶口本，她輕笑了幾聲，湊到甦木身前，道︰“那你希望我嫁給你嗎？”
甦木怔了一下，“嗖”一下起身。
“干什麼去？”徐佳瑩喊他。
“去買戒指。”
甦木說。
“不用戒指。”
徐佳瑩四下看了看，拿起茶幾上放著可樂罐，一看就知道是陶瑩昨天留下來的，將上面的拉環扯了下來，丟給甦木。
“這個就行。”
甦木又是一愣，雙手接住拉環，又看徐佳瑩沖著他伸出了左手。
“姨，你知道嗎？”
“什麼？”
“你現在好像一只魅魔。”
“那你戴不戴？”
“戴！”
甦木沖過去，抓住徐佳瑩的手。
“笨蛋，是無名指。”
見甦木打算把拉環往食指上面套，徐佳瑩連忙提醒。
“女生的戒指戴在食指，一般代表他們在熱戀期，戴在無名指上，才算是到了結婚這一步。”徐佳瑩解釋著。
甦木撓頭。
他完全不懂，以前還覺得是男左女右，所以男的戒指在左手，女的在右手。
後來查了才知道，男左女右的意思是，男性的左手代表自己，右手代表女友、妻子，而女性則正好相反，右手代表自己，左手代表男友、丈夫。
徐佳瑩的手，白嫩細膩，可樂的拉環則有些粗糙，不好套進去，只到了前端，就沒辦法再進去了。
甦木沒勉強。
徐佳瑩要得也就是這個意思，將拉環拿下來，放在手心，道︰“那就定了，等哪一天，我拿這個拉環換你的結婚戒指，戶口本就別偷了。”
甦木的心像被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