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瑩不是在意這個，她是沒想到。
甦木撓了撓頭。
徐佳瑩道︰“那流浪動物社團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這種抑郁癥的病，治是不好治，但哥幾個還能讓他跑了啊，就成天盯著唄，說起這個，還得謝謝他呢。”
閆松源眼眶微紅。
“我家里有點小錢，那個時候，混賬得很，成天花天酒地，有一次在酒吧出了事情，他們找過來了。巧了，這家伙那時候躁郁癥發作，把人給揍了，也把我給揍了，但把我給揍醒了。
老馬他們生拖著我們回了學校，還寫了檢討，還好有秦老師他們幫忙，要不然估計要被退學。”
“社團的事情，就是我們大二了，那段時間，甦木情況還不錯，就是……突然出了點兒事情，我們在學校里發現了一只死貓，頭、爪子、身子、四肢，都是被完全分開的，一看就是有人專門虐貓！
這家伙跟瘋了一樣，見著貓跟見著祖宗一樣，發了狠要把虐貓的人找到。大冬天的，蹲在老地方蹲了一個多星期，找到了那人。
那個時候啊，我們才知道他高中輟學的那點兒破事。”
閆松源說到這里，下意識想要摸一根煙出來，看了看徐佳瑩和黃鶯，終歸忍住。
還是黃鶯遞了根煙過來。
他拿著煙，走到了窗邊，打開窗戶，吧嗒一聲點上，繼續說了起來。
“那個時候，老馬就說了，心病還得心藥醫。我們幾個準備著，辦一個社團出來，反正我們幾個大一的時候都沒加社團，就決定了，但學校哪兒肯同意啊，更何況虐貓那個還是一位教授，被我們捅出來了，也是一檔子麻煩事情，校領導我們整個宿舍的人都不爽。”
閆松源聳了聳肩。
“學歷可過濾不了人渣啊！”黃鶯抱著黑米，心想著，要是有人敢虐黑米，她一定饒不了那人，多少要給人送進監獄里去。
閆松源點點頭︰“不讓，我們肯定更不行啊，就得想辦法唄。”
“所以就出了你只穿著褲衩，站在人校領導辦公大樓前的事情？”徐佳瑩一句話給捅漏了。
閆松源一听，臉紅了。
黃鶯眼中異彩連連。
一個沒什麼本事的二次元死肥宅，居然會去做這種事情。
這不僅丟人，而且可能會被人記一輩子。
“那沒辦法啊！我當時也是腦子一抽，想著肯定要先把事情鬧大，那才好讓校領導同意，抽象就抽象了唄，也總好過劉靖和卓君他們吧，一個個的為了弄錢，節操都不要了，女裝去漫展搬磚，也虧他們想得出來。”
“不過要說運氣也是真的好，原本我們都沒辦法了，因為弄不到錢，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個名為綠翼的公益組織，甦木和老馬立刻帶人去聯系，才有了後來的事情，不然單憑我們幾個，也成不了這個事情。”
听到“綠翼”兩個字，黃鶯看向了徐佳瑩︰“姐，我記得綠翼這個項目，就是咱工作室搞出來的吧？”
徐佳瑩微微點頭。
甦木吃驚。
閆松源也是。
他們當時只顧著找那個公益組織了，根本沒想過人家的本意是為了推廣和營銷。
更沒有想到，這居然會和徐佳瑩有關系。
“先吃飯吧，省得聊這種事情聊得沒胃口了。”甦木輕輕捏了捏徐佳瑩的肩膀，讓她放心，隨後脫下外套，放在了她懷里。
甦木的外套暖烘烘的，徐佳瑩聞著外套上的味道，開心得很。
有了甦木幫忙。
不大會兒，晚飯上桌。
吃飯的功夫，少不了又聊起大學時候的趣事，一邊聊著，一邊喝酒，閆松源的酒量是真的不行，一會兒就喝醉了，被扔到了客房。
甦木還好。
也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有喝多少，扔下閆松源，回來幫忙收拾餐廳。
徐佳瑩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甦木的外套，黑米趴在旁邊，非要緊貼著徐佳瑩，呼呼睡著，甚至還能听到一點兒鼾聲。
徐佳瑩拿著手機 拍照，拍完發給甦木。
然後躺在沙發上等著。
不一會兒，甦木就出來了，脫掉套袖，放好圍裙，坐在沙發上，陪著看電視。
徐佳瑩枕著甦木的腿，眼眶還是紅紅的，沒有完全消腫。
電視上放著徐佳瑩喜歡的綜藝，甦木是不感興趣，但也陪著看著，稍微有一點兒尬，但有徐佳瑩陪著，也就沒什麼了。
“這人真逗。”甦木還發表意見。
徐佳瑩沒出聲。
甦木看了看，居然是已經睡著了，只是雙手還牢牢抓著外套，根本不願意放開。
“睡著了？”黃鶯也過來看了一眼。
“嗯。”
甦木關了電視，抱著徐佳瑩上樓。
到了臥室，人又醒了。
眼巴巴看著甦木，拽著他的衣角︰“陪我。”
“好。”
甦木在旁邊躺下。
徐佳瑩將外套放在枕邊，抓著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
甦木從背後抱著她。
“姨，你對我有點兒太好了。”
安靜了一會兒。
甦木忽然說話。
“就想對你好。”徐佳瑩抿著嘴唇。
又安靜下來。
“怎麼不說話了？”徐佳瑩討厭安靜，今天尤其安靜，安靜到連他身上的反應都感覺不到了。
“困了。”
徐佳瑩轉過身，抱住他︰“那就睡。”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犯困。”甦木說。
“有，而且我睡得很好，以前都睡不好，半夜經常會醒過來。”
“是嘛。”
甦木笑。
還以為是他這麼奇怪，原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會這麼奇怪。
“我從明天開始要努力做康復訓練。”徐佳瑩突然又說。
“嗯？”
她最近確實在偷懶。
“這樣出去玩的時候，你就能牽著我的手了。”
甦木的心在跳。
“現在牽。”
他拉住手。
“現在想抱，不想牽。”
幼稚的像一個孩子，用力抱著甦木，簡直像想要將他揉進身體里一樣。
“睡覺吧。”
甦木關掉燈，開始做夢，他覺得今天一定會做一個好夢。
也許會夢到那個冬天，但結局一定比現在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