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兩菜一湯，湯就是普通的蛋花湯，用來解辣的，剩下那倆菜，全部都是辣菜，吃了說不定會上火的那種。
徐佳瑩喜歡這個味兒，甦木現在也是能把控好她的口味了。
拿著菜，放在餐廳。
剛放下，就被徐佳瑩一聲喊到了客廳，她想在客廳吃飯。
甦木端著菜來客廳，徐佳瑩已經從沙發上滑下來了，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電視上放著87版的紅樓夢，她看得正認真，難怪想在客廳吃。
放好碗筷，甦木坐在了側面，離徐佳瑩有一段距離。
不然咋辦，總不能坐旁邊吧，那不合適，人家是老板來著。
徐佳瑩看了一眼，像是忽然來了興致，說道︰“開瓶酒吧，廚房進門左手第二個櫃子上有兩瓶茅台，都拿過來吧。”
前段時間一直都不能喝酒，因為吃藥和身體的緣故，這次特意問了，忌口什麼的幾乎沒了，酒也能稍稍喝上兩杯。
甦木也猜著了。
今天她專程問醫生的時候，就知道她想喝酒了，就是沒想到會直接開茅台。
兩瓶，拿過來放在桌上。
看著桌上的碗筷，甦木卻是一愣，原本放在側面的碗筷到了徐佳瑩旁邊，地上還放了一個小抱枕。
徐佳瑩拍了拍抱枕︰“愣著干嘛，坐啊，這樣看電視清楚。”
甦木撓了撓鼻子，坐下。
徐佳瑩接過茅台，一人一杯，給倒上。
茅台就是茅台，看酒花就知道和一般的酒不一樣，甦木不是沒喝過酒的雛兒，大學的時候偶爾會喝，對白酒也是稍有了解，不過大部分時間喝得白酒都是汾酒，俗名叫紅蓋汾的一種汾酒。
價格便宜，而且味道不錯，當然比起茅台怎麼樣，他就不知道了，也沒喝過啊！
先吃了兩口菜。
徐佳瑩舉杯，他也是，拿著酒杯踫了一下。
一杯。
兩杯。
三杯。
……
很快，一瓶了結。
甦木隱隱開始有些醉了，稍微有點兒暈，但情況其實也還好,最起碼說話還清楚。
徐佳瑩喝得更多。
她是海量，不僅沒喝醉，還隱隱有點興起的架勢。
又開了一瓶。
徐佳瑩看向甦木︰“還能喝不？”
“還能再來點兒。”甦木比劃。
徐佳瑩倒酒，接著說道︰“那就再來點兒，就是干喝也沒什麼意思，你們大學生喝酒一般都干什麼？”
“骰子。”甦木說。
“還有呢？”
“真心大冒險之類的。”
“質樸。”徐佳瑩評價了句，左手撐著臉頰，看著甦木問，“會劃拳不？”
甦木搖頭。
“沒意思了。”徐佳瑩說。
電視上，正插播著廣告，電視也沒意思了。
徐佳瑩拿著筷子，輕輕敲著酒杯，像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又像是覺得一雙手無處安放，所以干脆找點什麼事情來做一做。
喝醉的她，更好看了，臉上掛著一層薄薄的紅暈，真是說不出美艷。
她低垂著眼，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簾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白玉般的牙齒輕咬著紅唇，突然扭頭看向甦木，猝不及防的。
甦木都沒來得及挪開視線，被她看得害羞，舉起酒杯放在嘴前，緩緩低下了頭。
“你在看我。”
徐佳瑩靠近。
他們本來就離得不遠，一個身位的距離，就算徐佳瑩的腿不能動，身子靠過來，也是夠夠的了。
甦木再度避開視線，但鼻子嗅到的香氣分明也在告訴他，徐佳瑩現在離得他很近。
很近很近。
甚至，下巴都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甦木能感覺到徐佳瑩口中呼出來的暖風輕輕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人是不會听到自己的心跳聲的。
可是，此刻甦木的心卻在跳個不停，甚至他都听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就算他低頭嘬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那心跳聲還是不住在耳邊響起，完全壓不下去。
“為什麼現在又不看了？”徐佳瑩輕輕地問。
“不敢。”甦木道。
“為什麼不敢，我又不會吃了你。”
“……怕丟工作。”
一如既往的誠實。
“呵呵。”
徐佳瑩忍不住一笑。
“我有那麼反復無常嗎？”
“沒有，但還是不敢。”甦木實話實說。
徐佳瑩又是一笑，清了清嗓子，道:“那我現在以老板的身份命令你看我，再說你都看了我那些照片了，還怕我炒你魷魚啊！”
“那不一樣。”甦木道。
“哪兒不一樣？”
徐佳瑩的臉忽然湊了過來，是躺下來，從甦木的腿上湊過來的。
他正低著頭。
這一下，四目相對。
甦木的臉也“唰”一下紅了。
本來就挺紅的，現在更紅了，之前是喝酒喝的，現在完全是羞的。
都二十四的人了。
年齡是擺在這兒了，可沒談過戀愛啊，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正經牽過，完全就是白紙一張。
徐佳瑩看出來了，頭枕在他腿上，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還是第一次以這種視角看，這樣看著，就更帥了，雖然他似乎已經有反應了，但眼神里滿滿都是清澈。
甦木還想避開，但已經走不了了。
茶幾離得很近，怕磕到徐佳瑩的頭，根本是連動都不敢動的。
“問你話呢。”徐佳瑩忽然又問。
“我說不上來。”甦木道。
徐佳瑩眼波流轉，道︰“是不是怕被人叫鳳凰男？”
“不是。”甦木極認真地回答。
“那你覺得姨這個人怎麼樣？”徐佳瑩問。
“很好，很漂亮。”甦木說。
“那你覺得陶瑩怎麼樣？”徐佳瑩問題真多。
“也很好。”
“那你覺得，我和陶瑩比……”
“沒法比。”
“為什麼？”
徐佳瑩蹙眉，她不喜歡這個回答。
“因為學姐是學姐，你是你，你們是兩個人，所以沒法比。”
“那如果非要比呢？”
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就算徐佳瑩也是一樣。
“怎麼比？”甦木問。
徐佳瑩認真想了一陣，說︰“如果我們倆都喜歡你，你可以在我們倆之中選一個，那你會選哪個？”
頭疼……
甦木嘆了口氣，看著她︰“我可以不回答嗎？”
徐佳瑩搖頭︰“不可以。”
看她搖頭，甦木連忙伸手，將手墊在了茶幾的腿上，那可是石頭的，在那上面磕一下可不好受。
徐佳瑩也注意到了，坐了起來，背靠著沙發，依舊認真看著甦木，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