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床上的徐佳瑩不出聲，惹得陶瑩又喊了一聲。
見她還是不出聲，陶瑩這才戳破窗戶紙︰“小姨，我從小就跟著您，上大學的時候，假期回來還是跟著您，您睡覺多淺，我還能不知道啊！再者說了，您雖然刪了和甦木的聊天記錄，可有一條消息是撤回的，時間都擺那兒了，那天我可沒跟他在扣扣上聊天。”
陶瑩不是偵探。
可是對自己的東西，她還是熟悉的。
白來的黃鑽。
雖然不值錢，也不算什麼。
可莫名其妙和甦木聊天記錄，時間是昨天，還是撤回了，昨天只和甦木在綠泡泡上聊了兩句，連扣扣都沒有登錄。
唯一可疑的，就只有平板了。
平板在奧迪里，黃鶯可不敢動，也不知道密碼，唯一知道密碼的只有徐佳瑩。
自家外甥女是個什麼心性，徐佳瑩也是清楚的。
別看面上粗枝大葉，可好歹是神內的醫師，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被發現了，只能老老實實睜開眼楮。
“我剛才是睡著了。”
她還解釋。
“但被他一抱，就醒了，對吧？”陶瑩說。
“嗯……”
“姨，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
“我們才認識兩天！”徐佳瑩白眼。
“兩天怎麼了，愛情又不是長長久久就能誕生的，要不然天底下就不會有那麼多舔狗了。”
“……”
徐佳瑩沉默，她是沒怎麼談過戀愛，可陶瑩的戀愛史就不一樣了。
很豐富。
只能說。
“就是覺得這孩子可憐，聊天也是個意外，他給你發了，我順手回了一條，然後撤回了。”徐佳瑩面無表情地說著。
“那你覺得他這人怎麼樣，不是要撮合你們啊，我就是好奇，因為你看啊，之前一直想給你找男護，你都不同意，這次這個……我感覺你挺喜歡的。”
陶瑩八卦極了，上床往被子里一鑽，一臉好奇地看向了徐佳瑩。
“他細心。”徐佳瑩道。
“對吧對吧，那可是我覺得不錯的人。”陶瑩拍著胸脯，一臉得意。
“你看上了？”徐佳瑩問。
“沒有，我拿他當兄弟，這人不太有趣，我喜歡有趣的，生活豐富的，他頂多陪我玩個游戲。”
“你也少在外邊招三惹四的。”徐佳瑩順嘴教訓。
陶瑩吐了吐舌頭，對徐佳瑩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對小甦吧，我也尋思過要換人。”徐佳瑩說。
“為啥啊？您就算要換，也得讓他再做幾天，要不然我多沒面子啊，而且當初就是我讓他學護理的，最起碼我得讓他把助學貸的錢賺回來。”
“可是，他……他對我有反應。”徐佳瑩說著，臉頰微紅。
“反應？什麼反應？”
陶瑩一愣。
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嘿嘿一笑道︰“那不說明小姨你魅力十足嘛。”
“所以我說我想換人。”
“換誰啊，換誰不都一樣嘛，再說你忘了啊，之前那個姓馮的女護……”
“哎呀，算了，別說了，快睡吧。”
徐佳瑩皺了皺眉，一臉不悅，一提起那人，就滿心滿眼的不痛快，心中對比了一下，確實還是甦木更靠譜。
翻了個身，看向窗簾，接著又道︰“你也別瞎想，也別跟小甦亂說什麼啊，知道不？”
“知道，我又不傻。”
陶瑩撇嘴，脫了衣服躺好。
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徐佳瑩就沒那麼容易睡著了，腦子里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躺了一會兒，剛要睡著，就听見樓道里有腳步聲。
陶瑩在旁邊睡著，那樓道里的腳步聲就只有可能是甦木了。
他想干什麼？
徐佳瑩一下緊張了起來。
腳步聲停在門口，似乎也沒做什麼，停了連半分鐘都不夠，就又偷偷摸摸走了。
徐佳瑩松了口氣，伸手從抽屜里拿了平板電腦出來。
熟練解開密碼，重新登錄賬號。
“小甦，剛才是你嗎？”
樓下。
手機響了一聲。
甦木一看，是扣扣，還是學姐，立刻回復︰“是我。”
22歲翹臀繼父︰“有事嗎？”
甦木︰“沒事，就是看看，成習慣了。”
習慣？
徐佳瑩一想。
明白了。
在醫院的時候，就經常有這種事情，護士會半夜過來看一眼，也不做別人，就是看一眼。
甦木現在，看是肯定不可能看了，就是站在門外听一听，萬一有什麼事情，也能及時上手不是。
徐佳瑩安心放下電腦，不忘刪除聊天記錄。
她當然知道，明早陶瑩一看手機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只要那天那張黑旗袍的照片能不被知道就行，其它無所謂的。
徐佳瑩拍照片只是為了留紀念，可不是要發給別人看的，那張照片是連陶瑩都沒有的，那天突然發給甦木，只是很久被人那麼夸獎，心中有些歡喜。
說自己是二十八的。
要真是二十八的就好了，只差個四歲，四十多少差得有些多了。
嘖。
胡思亂想什麼呢。
放下平板電腦，開始醞釀睡意。
……
凌晨四點。
天還沒亮，但徐佳瑩又醒了。
睜開眼楮，看了眼時間，也睡不著，甚至還有點餓，身邊的陶瑩倒是睡得很死。
徐佳瑩沒喊她，床頭櫃里尋摸著，黃鶯偶爾會給抽屜里放點兒小零食什麼的。
正尋摸著。
“砰砰。”
敲門聲響起。
敲門的聲音很低，外頭甦木說話的聲音也很低︰“姨，有事嗎？”
他怎麼還在？
徐佳瑩驚了一下，抓著抽屜的手一抖，差點兒沒摔下去。
這時，甦木也進來了。
床頭的小夜燈亮著，甦木輕易看到了正在尋摸東西的徐佳瑩，連忙快步走了過去，扶著徐佳瑩重新躺好，低聲道︰“我睡覺輕，您有事喊我就行，餓了？”
“有點兒。”徐佳瑩說。
“那我給您下碗面條去，清淡點行吧。”甦木問。
徐佳瑩點頭。
“那您躺著，我給您做去。”甦木起身欲走。
徐佳瑩喊住他︰“下去吃吧。”
說完，主動張開了雙臂。
見甦木一愣，才覺出自己太主動了，可這會兒想要收回，就更顯得有些刻意了，再說也不是第一次被抱了，就這樣吧。
雙手再度環住了甦木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