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安妮的話,簡世超感到應該向他透露點有關那個小偷的情況了。
“安妮,我最近在家里抓了一個小偷,他說還認識你,而且還為你做了一件大事,我對此很感興趣,不知你願不願意讓我分享一下你的戰果?”
簡世超的話,讓安妮心里一驚,她立刻就警覺起來︰“世超,你可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怎麼會跟一個小偷認識,你是想成心埋汰我吧?”
看到安妮嘴很硬,簡世超就接著對她說︰“這個小偷跟我說,是他和你一起去的省城,在一個叫水韻名城的小區作的案。要說這個小偷真是吃了豹子膽了,去尋常百姓家偷點東西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去了省長的家,听說他還打開了保險櫃,這樣的案子要是讓裴思遠知道了,你想想,這當事人能有好果子吃嗎?”
簡世超的這句話,意在敲山震虎。
安妮听了簡世超的話,心里不由一緊。她沒有想到廖雲飛會落在簡世超的手里。她知道,這件事情變得復雜起來。但她尋思了片刻,就有了主意。于是她對簡世超說︰“我是跟那個廖雲飛去過裴思遠的家,但在保險櫃里,我什麼都沒拿,我對那些物質上的東西根本不感興趣,我只是想找一些能報復裴思遠的東西。但令我十分失望,我在保險櫃里並沒有找到我感興趣的東西。”
安妮這些年在官場里磨礪,也已經有了處變不驚的心理素質,所以在回答簡世超問話的時候,她的神態和言語都看不出一點破綻。
听著安妮的話,簡世超還是有些懷疑,就接著問她︰“那你在保險櫃里都看到了什麼?”
“這個我有必要跟你細說嗎,這可是人家裴省長的隱私。”
“你可以不說,但是你想過我如果把廖雲飛交到裴思遠手里會有什麼後果嗎?”
看到簡世超開始嚇唬她了,安妮的心里十分反感。
“你如果感到有必要把廖雲飛交給裴思遠,你就趕快去落實,跟我在這里說這麼多一點意義也沒有。”
看到安妮守口如瓶,簡世超知道自己打錯了算盤。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安妮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女人。
從安妮的嘴里沒有得到什麼,簡世超感到很掃興。但此時,他的心里又萌生了一個新的想法。于是,他就對安妮說︰“我今天問你這些,你可別多想。但我跟你說,你跟一個小偷去省長家去偷窺人家的隱私,這件事的性質也是很嚴重的。你想想,如果我把這個小偷送到省警察廳,這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偷盜事件了,弄不好你也跟那個小偷一起蹲監獄了。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那麼做,你知道的,我心里還有你,我怎麼能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往火坑里推呢?”
簡世超說完,目光就落在了安妮突兀的身上了。
作為一個女人,安妮知道簡世超話里的用意。他在向她示愛示好,想利用這微妙的形勢再一次擁有她。但現在安妮在心里已經不會再接納簡世超了。自從那天,她認定簡世超跟于娜娜有曖昧關系後,她就下定決心,不會再跟簡世超有任何關系了。
但此時,安妮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不能逆著簡世超說話的。于是,她微笑著對簡世超說︰“難得你心里還有我,有你這句話,我也沒白跟你好一回了。”
說完,安妮感覺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待在簡世超的辦公室了,就一扭身離去了。
安妮剛回到辦公室,就听見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她沒有立刻接起電話,而是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緒。
電話是佟泰來打來的。自打趙天俠告訴他廖雲飛出事了,他就十分惦記安妮的安全,他怕廖雲飛的事會牽扯到安妮。
在電話里,佟泰來讓安妮出來,到萊茵河咖啡廳坐一會。
安妮一開始並不願意再見到佟泰來,但經不住他的一再懇請,最後只好答應去萊茵河咖啡廳見面。
曾經的戀人最怕的就是觸景生情。一些在時光的流逝中不褪色的景物,往往會令人浮想聯翩。這個萊茵河咖啡廳,是以前兩個人經常來的地方,這里的富有德意志風情的裝飾和擺設,就像情感博物館里的珍藏,見證著他們曾經共同擁有過的浪漫而甜蜜的時光。
依然是在一個雅間里,這一對好久都未見的昔日的情人終于聚首了。
“你還好吧?”他的目光溫藹依舊。
“還好。”她的語言已經精煉得不能再精煉了。
昔日的繁華不見,只剩下陌生的氣息在彼此的周身蔓延。
落座,之後上咖啡。這一切就像固定的程序,但似乎就是在重演過去的一幕。
“你沒有變,依然貌美如故。”
在有些尷尬的氛圍里,佟泰來的贊美似乎能緩解一下清冷的氛圍。
“你還是這樣會說話,可我們已經是物是人非,我不會還天真地活在甜言蜜語里。”
“這個我知道,但我看到了你,還是止不住想說這樣的話,你真的一點都沒有變。”
“行了泰來,你約我,不是要我光听這些吧。”
“當然,我听了廖雲飛被簡世超抓了以後,就十分惦記你的安全,我怕廖雲飛的事會牽涉到你。”
“謝謝你的關心,但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安妮,雖然你現在還不肯原諒我,但在我的心里卻始終有你。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專情的男人,但我以前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現在我真想為你做點什麼,也許這樣能減輕我一點負罪感。”
听了佟泰來的話,安妮對他說︰“泰來,過去的一切就別說了,我知道你對我好過。我現在也想開了,這個世上能尋覓到相伴永遠的愛情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愛情就像易碎的花瓶,只要稍不留意,就會在庸常的時光里破碎了。所以,我現在也不怨你,我只怨自己沒有魅力把你吸引在身邊,一切都是宿命使然,我們的愛也只能是過眼雲煙。”
安妮說著,眼楮里不由又黯然無光了。
這時,她的心里有了一種荼蘼花開春事了的感悟,一個女子的愛情,哪經得起世俗風雨的侵襲,什麼事物不都得閱歷由盛轉衰的無奈呢。
看著安妮的粉面又敷上了一層陰雲,佟泰來對她說︰“安妮,不管怎樣,我拿你還當我最親近的人,你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听了佟泰來的話,安妮有些動容了。她能感覺到他所說的都是真心話。但她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很平靜地對他說︰“泰來,我知道你的心,我有事時是會去找你的。”
佟泰來和安妮在咖啡廳又坐了一會兒就一起離開了。臨離開時,安妮對佟泰來說︰“我听裴思遠說,年底省府有意把簡世超調走,你就把握一下這個機會吧。”
對于安妮給他留下的這句話,佟泰來很是感激,他知道她還沒完全把他忘記。
看到安妮漸漸遠去的背影,佟泰來不由在心里說,她的骨感依舊是那樣有誘惑力。
送走了安妮,佟泰來就回到了市府。
一進辦公室,佟泰來就听見電話響了。他立刻接起了電話,在電話里他听到了閔婉秋的聲音。
“泰來,我今晚想見你,有事情跟你說。”
听到了閔婉秋的聲音,佟泰來就有點心虛,于是他就試探性地問︰“婉秋,我今天下午有個會,可能要開得很晚,要不我們明天見面吧。”
他剛說完,就听見閔婉秋在電話里大聲說道︰“我今晚必須見到你,那你開完會給我打電話吧,到時我們再定見面的地點。”
閔婉秋的話說得很堅決,听那語氣已經沒有商量的余地。佟泰來還想跟她說幾句,但此時話筒里已經是忙音一片了。
接過了閔婉秋的電話,佟泰來有些心神不寧了。他預感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要不閔婉秋不會這樣火急火燎地找他的。這個時候,他感到應該給尹思雨打一個電話了,問問她是不是閔婉秋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
這些日子,佟泰來因為工作忙,也沒倒出時間去看尹思雨,為此,他經常給尹思雨打電話安慰她。
現在佟泰來感到把尹思雨放到紡織服裝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了。他人在官場,身不由己,要真的倒出從容的時間去見尹思雨幾乎不可能。
因為佟泰來沒有經常來看她,一向視浪漫愛情為生命的尹思雨也開始認為他是一個很難信任的男人了。
佟泰來給尹思雨打電話的時候,尹思雨正在伏案寫作。听到了佟泰來的聲音,她就問他有什麼事?佟泰來就跟她說她母親今天晚上想見他。听後,尹思雨就對裴思遠說︰“我母親不知通過什麼渠道,已經知道我住在紡織服裝城了。今天早上,她來找過我了,問我是誰安排到這里來的,我對她也沒隱晦什麼,就對她說是你安排我到這里住的。听後,她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這里,不過我看到她的臉色很難看,我想她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听後,佟泰來就對尹思雨說︰“思雨,我們之間的事,不論發生了什麼情況,都不能跟你母親說。只要我們不承認有曖昧關系,滿天的陰雲就會立刻散去。”
“好,泰來,我什麼都听你的。”听到了佟泰來的聲音,尹思雨的心里又充滿了柔情蜜意,她又想見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