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許年年看來，方子才是最值錢的，現在的信息不像後世那樣透明。
像80年代初，就有人靠擺地攤白手起家，最重要的是手里要有技術。
所以當曹師傅覺得自己十拿九穩的時候。
許年年說了句︰
“抱歉，很開心您能認同我的手藝，只是我的東西都是祖傳秘方，自己一個人不好做決定。”
曹師傅點頭，這也能理解︰
“那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等你回去商量好了，我們再談。”
“好。”
許年年刷刷地在紙上寫上自己的姓名，電話，遞給了曹師傅。
周圍圍觀的很多人都想嘗嘗這祖傳秘方做出來的糕點能多好吃，還能換來一個工作。
還有人覺得許年年不識好歹，那可是食品廠的正式工，一個蘿卜一個坑。
進去得多難啊。
許年年才不管這些，給陸家老爺子寄完。
又給陸父陸母寄了一份，上次剛給陸父寄了那麼多，這次便寄了兩雙鞋，加上些吃的。
最後給陸懷瑾的兄弟寄了些。
之前拜托他照顧自己外祖父一家人的。
辦完所有的事情，已經快12點了。
許年年腦子里忽然閃現陸愛橙的臉，小姑娘當時對自己還是很友好的，也不知道這麼多天過去了。
她的結局會不會改變了。
“我們再給愛橙打一個吧？問問她要不要來這里過年。”
都到現在了，她應該早就放假在家了。
陸懷瑾愣了一下，隨後說道︰
“好。”
自己脫離家里久了，只顧著關心上面的長輩，都忘記關心一下妹妹了，沒想到媳婦比自己還惦念著。
電話沒多久就接通了，陸愛橙果然在家。
只是听見她哥的聲音，這次沒有結婚時候看見他的喜悅，揪著電話線問道︰
“哥，怎麼了？有事嗎？”
陸懷瑾皺了皺眉︰
“好久沒給你打電話了，你在家怎麼樣？”
陸愛橙默了一瞬︰
“我沒事啊。”
“你怎麼不去爺爺家？”
陸愛橙扣了扣衣角，低下頭︰
“自己家住著舒服些。”
外面傳來敲門聲。
陸愛橙手一抖，差點沒把電話掉地上。
陸懷瑾眉心一皺︰
“外面是有人叫你嗎？”
陸愛橙搖頭，想起對方看不見，說了聲︰
“沒有。”
許年年示意陸懷瑾把電話遞給她。
接過電話後，許年年沒有問陸愛橙發生了什麼︰
“愛橙，你那邊是不是後半年都沒什麼課了？”
“對啊嫂子，基本上到時候考個試，來拿個證書就可以了。”
“你想不想來我跟你哥哥這邊過年呢，如果喜歡這里的話，我跟哥哥也會在這里幫你找份工作。”
陸愛橙眼楮亮了亮︰
“可以嗎？會不會麻煩你們啊。”
陸愛橙覺得佷子讓嫂子帶著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自己再去又是一個累贅。
“哪里有什麼可麻煩的，一家人在一起離的近些才好。”
馬上是1975年，留一個小姑娘在京都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的。
現在沒有上大學的名額，陸家肯定會幫她找份工作。
一個有工作，長相好，家世好的姑娘，還沒親密的家人在一起住，跟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還不知道怎麼惦記著吃干榨淨呢。
人放到跟前才放心些。
許年年听著她已經同意了來這邊過年了，對著兩個崽崽說道︰
“喊姑姑。”
“姑姑好。”
兩個小奶音從話筒里傳出來，陸愛橙便決定去一趟她哥那邊了。
“好，那就麻煩嫂子了，晚點我去買個車票。”
“不用了，讓你哥幫你買吧，你一個小姑娘的，來的時候在路上記得吃的喝的，離開自己眼前就不要再用了，帶上你的電擊棒，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陸懷瑾容易找關系買個臥鋪啥的，要是她自己買，估計只有硬座了，不安全的很。
她這樣的小姑娘是很容易被人販子盯上的。
陸愛橙听著嫂子的一句句囑托，眼眸里泛起水霧，她垂眸︰
“好，那就謝謝嫂子跟哥哥了。”
如果能暫時脫離這個地方，她想也是好的。
許年年松了口氣，抬頭看向一旁正盯著自己看的陸懷瑾︰
“怎麼了？不會怪我自作主張了吧？”
陸懷瑾笑笑，抓住她的手︰
“當然沒有，我等下就讓人給她定火車票。”
說著又給京都兄弟打了個電話，拜托好，又讓他在車上找個熟人照看些。
處理好這些事情。
他們一家人最後在國營飯店，吃了一頓飯，
許年年突然就感覺到有尿意襲來，反正懷孕以後，尿頻地越來越厲害了。
回去的路上也要不短時間呢。
她肯定憋不了，只好先去上公共廁所。
只是陸懷瑾帶著她到了最近的公共廁所，她就立刻不想說話了。
這輩子除了下鄉那會，還沒受過這苦呢。
她屏住呼吸，邁了進去。
只是在上廁所的時候，就被旁邊一個小姑娘盯上了。
現在的廁所都是沒有擋板的，大大咧咧的就幾個坑。
此刻的許年年漏著大白屁股，想問問對方為什麼盯著自己看，也不好意思張嘴。
難不成遇見變態了？
原本就憋著呼吸，現在更氣了。
等解決完，許年年提上褲子也懶得在這臭哄哄的地方跟她鬧些什麼了。
趕緊跑了出去。
那小姑娘一看，抓緊系上褲腰帶也跟跑了出去。
“你別走啊，你剛才是不是在郵局寄東西呢？”
許年年跑到沒有味道的地方，大口地喘了兩口氣，順便回了句︰
“怎麼了？”
陸懷瑾看她那樣，忙心疼地遞上他用溫水打濕過的手絹︰
“擦一下吧。”
媳婦愛潔，要不是因為懷孕忍不住，絕對不可能在這種地方上廁所的。
許年年深呼吸了幾口，終于緩了過來。
一旁的小姑娘看了眼她男人，眼里充滿了揶揄。
不過言歸正傳，什麼都抵抗不了吃的欲望︰
“剛才沒跟你搭上話，好不容易現在遇上了，我想吃你做的那個糕點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