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婦的屁股扭起來幾乎要斷胯。狄智在後面看得眼珠子瞪得溜圓,忍不住追上去,說︰“敢問老板娘怎麼稱呼?”
李寡婦說︰“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東西呢?”
狄智說︰“我叫狄智,你呢?”
李寡婦說︰“我是個寡婦,我那死了的男人姓李,來往的客人都叫我李寡婦。”
狄智立刻被李寡婦的淒慘身世感動了,並且產生了愛憐,情不自禁地又從懷里拿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子遞給薛寡婦說︰“你拿著,一個女人操勞生活很不容易。”
李寡婦在村口做生意,掙不了幾個錢,平日里便靠幾個姘頭活著。狄智如此獻殷勤,李寡婦已經心知肚明,便說︰“我給你打盆井水洗臉。”
狄智又問︰“你這里有客房嗎?晚上我們兄弟想住下。”
李寡婦說︰“只有一間閑房,住你們五個兄弟太擠。”
狄智隨即壞笑說︰“晚上我去你屋里睡,好嗎?”說著又拿出一錠銀子親自塞到李寡婦的懷里。
李寡婦面不改色,推開了狄智不懷好意的手,指著院子里的井說︰“你自己去打水,洗干淨點。”
狄智洗淨了臉,卻像饞貓一樣想多吃幾次腥,圍著李寡婦轉,李寡婦指了指腳下的酒壇子說︰“晚上不好嗎,外面還坐著你四個兄弟呢。你幫我把這兩壇酒抱出去。”
“好,晚上我去找你。”狄智便拿了酒出去與兄弟們快活,喝得正酣的時候,朱蟬兒與甦酥走進來。
亡憂閣五犬立刻站起來迎接,朱蟬兒走到跟前,小聲說︰“你們快坐下,我方才與甦樓主去了關押甦打的地方,一會兒有個姓尚的會來,他是枯的同伙。”
果不其然,朱蟬兒話音剛落,尚大慶便走進了酒館,他大聲喊︰“寡婦嬸,我讓你準備的酒好了沒?”不見其人于是繼續喊︰“寡婦嬸!寡婦嬸!”
此刻李寡婦端了一盤牛肉出來,看見尚大慶,翻了白眼說︰“你大白天地喊什麼喊?怕人家不知道我是個寡婦?”
尚大慶徑直走向櫃台,拿出一串銅錢擱在上面,說︰“小嬸嬸,這是酒肉錢。”
李寡婦也不理會,先將牛肉端給狄家五兄弟,看到多了兩個驚艷的美人,不知是自愧形穢,只是苦笑而過,並未多言。
尚大慶仍舊催促︰“小嬸嬸,快給我取來吧。”
李寡婦沒好氣地說︰“催什麼催,沒看見我剛才忙著了嗎?你等著,我現在給你取來。”
看到尚大慶獨自站著,狄智倒了兩碗酒,搖晃著身子走到尚大慶面前去,說︰“這位哥哥,看著面熟,我請哥哥喝碗酒,請問怎麼稱呼?”
“我叫尚大慶,這位兄弟是外來的妖吧?我與你素未謀面。”
狄智將酒碗遞過去說︰“兄弟狄智,初來乍到,以後還請哥哥多多照顧,來,哥哥,先喝碗酒解解渴。”
“既然這樣,我也不推辭了。”尚大慶難以拒絕狄智的熱情,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狄智自然不依不饒地拉住了尚大慶的胳膊,熱情地說︰“尚大哥果然是好酒量,我們兄弟一見如故,快來坐下,我們多喝幾杯酒。”
初次見面本應該是拒絕的,但狄智不肯松手,好話說盡。尚大慶愛喝酒,也喜歡交朋友,心想反正在自家的地盤上,便勉為其難說︰“今日兄弟邀請我,我就坐下喝兩杯。”
朱蟬兒低頭,面容立刻出現干裂,脫殼出一張更加水嫩的臉蛋來。她對尚大慶眉開眼笑地發嗲說︰“大哥哥,坐我身邊吧。”
亡憂閣五犬知道朱蟬兒的底細,听到這嗲聲,都像是被錘了蛋的公豬只敢吃飯,不敢多想。
如此的美人,尚大慶立刻感冒了,身體酥軟地坐到了朱蟬兒身邊,說︰“姑娘怎麼稱呼?”
朱蟬兒說︰“這五個是我哥哥,你叫我六妹吧。”
于是尚大慶彬彬有禮說︰“幾位哥哥,六妹,初次見面我們一起喝一碗。”
大家都喝了一碗酒,尚大慶的眼楮已經離不開六妹的俏模樣。更是忍不住問狄智︰“六妹長得這麼水靈,不知道婚配否?”
朱蟬兒低頭故作羞澀說︰“我還沒有結婚,尚大哥。”
狄智知道閣主要用美人計,便順水推舟講︰“尚大哥結婚了嗎?”
尚大慶話里有話地說︰“我光棍一根,至今未婚,若能娶到六妹這樣的姑娘,我一定對她好。”
狄智說︰“我看我妹妹對尚大哥也很中意,就是不知道尚大哥做什麼營生?”
尚大慶說︰“我有兄弟三人,平日里養蟲,賣些毒藥,不過吃喝不愁,我攢了點錢,買了十幾畝地,六妹跟了我,我保證吃穿是不愁的。”
狄智說︰“那過幾日,我去尚大哥家里坐坐。”
說話間尚大慶已經喝了幾碗酒了,接著酒氣,他迫不及待地攥住狄智的手說︰“我該叫哥哥才對,哥哥,明日就去我那里,說好了,一言為定。”
李寡婦已經用荷葉包好牛肉、提了一壇酒站在了尚大慶身後,陰陽怪氣地說︰“剛喝了幾杯酒,就叫上哥哥了,你常年在我這喝酒,也不見你叫我一聲媽。”
尚大慶立刻起身向李寡婦施禮說︰“小嬸嬸,幫我照顧好這幾位親人,明日,我請嬸嬸一起去吃酒。”
李寡婦說︰“快拿上你的東西走吧。”
尚大慶卻戀戀不舍地看著朱蟬兒說︰“我走了,六妹,我走了,諸位哥哥。”
甦酥像個丫環坐在一旁,一直低著頭自顧自地吃,尚大慶走了,她才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傻蛋。
朱蟬兒向甦酥請示說︰“姐姐,不如我們就在這里住一晚吧。”
甦酥說︰“也好。”
听到她們倆要住下,狄智向李寡婦使了個眼色。
李寡婦明白狄智的心思,便說︰“我這里沒有閑房了,從我這出門,向東走上十里路,有一個客棧,那里干淨衛生。”
甦酥笑而不語,等待李寡婦轉身離開,甦酥伸手便將一只小蟲彈到了她的頭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