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局為重？！”
“朕，想知道，何謂大局？！”
此時的周錚，徹底怒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些門閥居然有如此的手段，甚至可以動搖一個王朝的根基！
“鐘志申，你告訴朕！”
“何謂大局？！”
周錚起身，再也無法保持在龍椅上的鎮定。
他指著鐘志申，大聲怒吼。
而這一怒吼，這一質問，也是對滿朝官員的質問！
“大周的江山，是大局。朝廷的穩固，是大局。百姓的生存，是大局！”
鐘志申對于周錚的憤怒並不意外，他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輕聲回答。
“江山？！朝堂？百姓？！”
“好，好，好！”
周錚雙手鼓掌，只是聲音卻越來越冰冷。
他輕輕挪動腳步，一步一步從龍階上走下去。
所過之處，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
滿朝文武，感受到周錚身上的巨大壓迫之感，神色一變，紛紛朝著周錚跪下去。
“所以，你覺得，這一次，只有讓朕退步才行？！”
“只有讓朕，重新回到門閥與朝廷之間的平衡，才行？！”
終于，周錚站在了鐘志申的跟前。
望著眼前這個身體佝僂跪著的老者，周錚瞪大眼楮，大聲質問。
“是的。”
鐘志申，緊咬牙，不過還是點點頭。
“諸位愛卿，也是這樣的想法？”
周錚望著鐘志申，滿臉的失望。
隨後轉頭望著滿朝的其他官員，可惜得到的回應，和鐘志申一模一樣。
這一刻，周錚只覺得內心深處多了一絲無力之感。
他，為了大周，出生入死。
他，為了百姓，不顧一切。
而今，得到的結果，卻是要讓自己對門閥妥協，讓自己不要輕易觸踫門閥的利益，告訴自己這條路是行不通，告訴自己若真要硬鋼，就只有死路一條？！
當真是，笑話！
“那，朕更想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平衡？！”
“怎麼樣才能回到平衡狀態？！”
“莫不成，是要朕下罪己詔？讓朕，去給天下的門閥道歉？！”
周錚桀笑，可臉上的陰冷之音，卻越來越重！
“不用。”
“陛下，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即可。”
這一次，鐘志申抬頭的時候，目光反倒是平淡了很多，就連著聲音，也平靜了很多。
“說！”
周錚袖口一甩，他倒是想知道，鐘志申所謂的重新平衡，到底是哪件事。
“殺臣！”
短短兩個字，聲音極輕，但卻充斥著鏗鏘之力。
什麼？！
周錚仿佛是沒有听清楚一樣，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甚至有些錯愕。
“陛下只要殺了臣，那些門閥，自然就會收斂。”
“後續，只要陛下沒有其他的大動作，那種平衡也會逐漸的恢復正常。”
鐘志申，今日站出來說出門閥兩個字的時候，說出其中隱藏的力量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這些門閥，需要朝廷一個交代。
更需要周錚一個態度！
今日，用鐘志申的性命，就可以當做給門閥的交代！
因為，他捅破了這層紙，只要周錚殺了他，就意味著周錚不願意和這些門閥撕破臉，也意味著朝廷不願意打破這種平衡。
那麼，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請陛下，賜臣，一死！”
鐘志申，余光已經落在了朝堂上的木樁之上。
只要周錚一聲令下，他就會不顧一切，當場撞死！
當然，若周錚賜死，他也無怨無悔。
因為，今日的局面，總需要一個結果。
因為，此時朝廷無人可用的局面，總需要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