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和慕長生對視，看不出來任何情緒，他眸子同樣很平靜，一點都看不出來情緒波動。
這讓慕長生心中贊嘆。
別的不說，光是這一份定力，就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慕長生率先打破沉默。
“我這一次來，是和葉道友聯盟的。”
慕長生說道。
葉寧神色不變，沒有說話。
慕長生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我們地仙一脈，名聲並不好，被當做窮凶極惡的混蛋，所以世外、佛國和冥土，其實都不喜歡我們，將我們當做公敵。”
葉寧這才開口。
“所以呢？”
慕長生微微一笑，說道︰“凡塵除了冥土的支持，其實也並不受佛國和世外的喜歡，佛國和世外，都是以眾生的命養的，只要我們合作，我可以幫你對抗佛國和世外，幫助你保護凡塵中的生靈，減少世外和佛國對他們的威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地仙一脈的為人，讓我不能輕易相信你。”
葉寧搖頭。
他知道地仙一脈是什麼德性。
這些人為了成為長生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們比世外更危險，更為瘋狂。
慕長生淡淡一笑，說道︰“很簡單，因為地仙一脈很弱，弱到只有我一個長生仙，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已經成為了長生仙，整個地仙一脈，幾乎都听我的，我可以幫你約束地仙一脈的修士，讓他們不戕害普通人。”
說到這里，慕長生笑了笑。
“至于原因，很簡單，因為你。”
慕長生目光灼灼，盯著葉寧。
葉寧面無表情，只是吐出了三個字︰“繼續說。”
“很簡單，你是那個人，跟在那個人的身邊，成為天帝都有可能，我們無所不用其極，也不過是為了強大而已，也因為看不到前路，現在有更好的選擇，我們為何要做那些極端的事情？”
慕長生理所當然的說道。
隨後，他目光望向世外，說道︰“仙祖一脈，至少比世外的那些家伙要純粹，你以為我們會做極端的事情，他們就不會做了嗎？為了提升實力。他們比我們還要極端，還要惡毒，菩提樹上掛著眾生，世外之人汲取長生物質延長壽命，你覺得還不夠惡毒嗎？”
“仙祖一脈對長生物質的需求也更少，以前是沒有目標，但現在知道了長生境的存在，若是有人能提供進入長生境的方法，他們更不會鋌而走險。”
慕長生目光落在葉寧的身上。
“慕長生，你無恥不？你這是問我徒孫要長生境的突破法門？他一個真人境的修士，你覺得他有嗎？”
雷武天尊的聲音傳來，語氣之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厭惡。
慕長生卻不生氣，他淡淡一笑，說道︰“葉寧現在沒有，但是並不代表以後沒有。”
“你的意思是？”
雷武天尊眉頭一挑。
“我們合作，等葉寧以後成長起來，再授予我們成為長生仙的法門，如何？”
慕長生笑著說。
“行，這件事情，我答應了。”
沒有等葉寧開口，雷武天尊就答應了。
葉寧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復平靜。
若慕長生真的能遵守承諾，他有能力的話，不介意傳授他們成為長生仙的法門。
“我也同意。”
葉寧說道。
“我還有一個條件。”
慕長生繼續說。
這讓雷武天尊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說道︰“你不要得隴望蜀，太過貪婪了。”
葉寧卻平靜的說︰“你說吧，什麼條件。”
“我想要成為你的追隨者。”
慕長生笑著說。
雷武天尊傻眼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听錯了。
一個長生仙，要成為葉寧的追隨者。
隨後他就想到，可能是因為慕長生覺得葉寧是那個人的轉世。
但是，這樣也太沒有強者的傲骨了。
像是感受到了雷武天尊的想法，慕長生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地仙，是出了名為了強大，不擇手段，成為那個人的追隨者，並不丟人，對天帝而言，都是一種榮耀。”
葉寧感嘆那個人的強大，但還是問道︰“如果我不是那個人呢？”
“沒有區別，以你的強大，縱然不是那個人，也有很大概率成為天帝，或者僅次于天帝的強者，追隨這樣的人，對我來說，並不丟人，若是等你崛起，還看不上我這樣一個長生仙呢。”
慕長生說道。
前期雪中送炭，和後期攀附上去，那是兩種概念。
在葉寧崛起之前追隨，他就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是收益最多的人。
若是等葉寧已經成長起來，他慕長生區區一個長生仙，對葉寧而言，還有什麼用處？
現在投靠，才是最靠譜的。
慕長生人間清醒，很清楚自己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