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br>徐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從法律條例上來講，你這個叫做犯罪未遂，自然屬于犯法。”</br>“但你何必要在這里裝傻充愣呢？”</br>他直視著趙大爺，平靜道︰“如果只是來偷東西，為什麼外面那些值錢的壁畫珍品你沒有動過半件？”</br>“而你又是怎麼出現在這間密室之中呢？”</br>“不要告訴我，你破解了這里的密碼。”</br>“警察同志，我是良民啊！”趙大爺當場就跪了下來，滿臉驚恐，“我只是想來偷點東西。”</br>“至于這里的密碼，我是半個月前領工資的時候，偶然從院長桌上的一張紙條看到的！”</br>“我今天在搜索值錢東西的時候，偶然觸踫到了機關，把這個密室打開了。”</br>“然後我只是隨便嘗試了一下當時看到的數字，沒想到就進來了。”</br>“誰家良民會到案發現場偷東西？”曲翼緊盯著趙大爺，隨後壓低聲音對著徐也道，“你早就發現他在這里了？”</br>“我們進來的那個洞口附近的土壤十分整潔，沒有任何腳印留存。”徐也淡淡道，“僅僅過了一個晚上，我們昨天留下的痕跡都消失了。”</br>“這說明有人進出過這里，並刻意抹除了痕跡。”</br>“從附近的落葉可以判斷，打掃痕跡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br>“而昨天我們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我曾在門縫中夾了一片樹葉。”</br>他忽然從指尖取出一截樹葉，直視著面前的趙大爺。</br>“我……我明明把樹葉放回去了啊！”趙大爺看著樹葉，頓時有些吃驚。</br>“你的確是放回去了，但是位置和正反都有那麼一點偏差。”徐也微微一笑，隨手將樹葉丟到了一旁。</br>“但這瞞不過我，所以我早就知道你在這里了。”</br>“既然辦公室內沒人，你所能藏的地方，就只有這間密室。”</br>趙大爺臉色發白，緊貼著牆，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勉強擠出笑容︰“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在你們來之前十幾分鐘才進的這里。”</br>“就連樹葉的位置和正反你都能記得？”曲翼瞳孔顫動，有些震驚地看著徐也。</br>“怎麼可能，我只是詐他一下。”徐也面無表情地回道。</br>“喂！”趙大爺瞪大眼楮，“當著我的面就說出來了啊！”</br>徐也沒有理會他，只是環視著這間密室，平靜道︰“這間密室之中，原本贏是為了存放一些重要的證據。”</br>“但很顯然，原本放在那里的保險櫃，已經被提前銷毀了。”</br>他指了指地上一個方形的痕跡，那里原本放著什麼東西，此時已經不在原地。</br>“而這個儀器，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某種特制的電療儀。”</br>他走到房間的另一側，拍了拍一個好似床一般的機器。</br>曲翼這才注意到這機器，身體下意識地一抽，眼中冒出怒火︰“那個混蛋，竟然還在用這種東西！”</br>這儀器正是他小的時候，楚晟用來懲罰他們的那種機器。</br>只要連接上電，就能夠釋放出電流，在不留痕跡的情況下折磨他們！</br>“還記得那個空蕩蕩的房間嗎，這儀器很顯然原本是放在二樓的。”</br>“但此刻它卻出現在這里。”</br>“但很顯然，想要搬運這種東西，是需要很大動靜的，並沒有那麼方便。”</br>“結合消失的保險櫃，你能想到什麼？”</br>徐也看著曲翼問道。</br>曲翼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喃喃開口︰“有人在消除證據，不想警察發現？”</br>“並且他早就知道警察會來這里……”</br>“也就是說……早在案件發生之前，他就完成了搬運工作，順帶著將證據也消除了！！！”</br>“沒錯！”徐也打了個響指，“這也意味著，你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並被指認為第一嫌疑人，並非是偶然，而是必然！”</br>“有人故意設局，試圖拿你當替罪羊，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罪行。”</br>“而他，也是這起案件真正的犯人！”</br>“所以說，犯人究竟是誰？”曲翼呼吸急促，感覺腦海里突然有一堆信息胡亂交叉，根本無法辨別出真相！</br>又是記憶被篡改，又是莫名死在密室里的人。</br>現在對方又故意設計他，而院長楚晟又死了。</br>他實在想象不到，到底是誰會如此惡毒，想要讓他來當替罪羊。</br>“犯人不是顯而易見嗎。”徐也攤開右手，指向滿臉驚恐地趙大爺，“他不就站在我們面前嗎？”</br>“你在說什麼？”趙大爺看著徐也的手勢，頓時就急了，“我可以承認今天我回來偷東西的行為。”</br>“但你想指認我是殺害了孤兒院六十多人的凶手？？”</br>“案發的時間段，我可根本就不在這里啊！！”</br>“不信你去問……”</br>“去問隔壁小區的老王頭？”徐也微笑著接過他的話茬。</br>“王雋水，小區話事人，年齡六十三，每天都會在小區里下象棋，有著一個比他年輕二十歲的老伴，引得無數老頭羨慕。”</br>“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趙大爺愣了一下。</br>“因為我去調查過了啊。”徐也理所當然地道，“只需要戴副眼鏡，穿上紅色系的衣服，加上老土的打扮和發型，很容易就能和這些老人打好關系。”</br>“在他們眼里，這副打扮的人，都算是知識分子，值得尊重，會莫名的親近。”</br>“原來你這身奇裝異服，是去打探消息用的？”曲翼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徐也會穿成這樣來見他。</br>“順帶一提，我之所以會晚到一個小時，是因為被幾個大媽纏住了。”</br>“他們覬覦我的姿色，試圖讓我去她們家里做客，但被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徐也用手擋著嘴小聲念道。</br>“你拒絕了足足一個小時？”曲翼則虛著眼楮看向徐也。</br>“咳咳，說回正題。”徐也干咳兩聲，重新看向前方的趙大爺，“根據那位老王頭，以及附近幾位老人的說法。”</br>“當天你的確是去找他們下棋了，並且去了老王頭的家里。”</br>“可你到達小區的時間，並非是十一點以後，而是十點五十！”</br>“而在中午十一點十分的時候，你還曾自稱上廁所，離開過一段時間，直到十一點五十才從廁所回來。”</br>“我徒步進行過計算，一個腿腳無病的人，從小區到達孤兒院所需的時間，最多也只需要十分鐘。”</br>“曲翼到達孤兒院的時間，是十一點三十分。”</br>“也就是說，如果你想的話，完全可以在這四十分鐘之內，從孤兒院中走一個來回。”</br>他目光犀利，好似利箭般盯著趙大爺。</br>“我想問問你，這少去的四十分鐘，你去了哪里？”</br>“或者說，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