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跨入天門的那一刻開始，所經歷的一切，都不過是別人為他編織的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
這一路走來的種種，或許是那個人曾經經歷過的，亦或者是別人經歷過的。
只不過這次主角換成了他。
只有通過了這一切的考驗，才有資格接觸真正的真相！
抬眸看向站在遠處的‘憐’，或者說小白！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蔣文明的聲音有些嘶啞。
縱使只是一場夢，但卻如同人生一樣真實。
長輩、朋友、兄弟、弟子……
妖庭那些人的面容不斷的在蔣文明腦海中浮現，又一個個的化作石像。
這一切，都讓他有種近乎窒息的痛。
蔣文明不敢去問，他們是否真的存在，也不敢去問他們現在何處。
因為他怕自己會崩潰掉。
“天才只是門檻，只有通過了這一關，才有資格接觸到事情的真相，因為真相遠比這里更加殘酷。”
小白說這話的時候平靜無比。
“什麼才是真相？”
蔣文明聲音有些干澀。
“這個問題等你看到時自然會明白，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從什麼時候意識到這一點的？”
小白對于這個問題確實很好奇。
因為蔣文明是這些天才里面，唯一一個察覺到世界有問題的人。
蔣文明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攤開手掌。
上面三道神紋熠熠生輝。
“原來如此！”
小白頓時恍然大悟。
神話擂台她可以借用，但是器靈她卻管不到。
最多是讓對方暫時陷入沉睡之中。
沒想到蔣文明竟然如此敏銳，通過神紋推測出她是假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
小白現在對蔣文明越來越好奇。
“你問。”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隱藏實力的？真的是為了對付林羽嗎？”
小白確實非常好奇這個問題。
按理說林羽雖然揍過蔣文明，但揍他的人多了，他不可能因為這個針對林羽吧？
“因為他是林歌的哥哥，很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的關鍵點，或者說……除我以外，唯一的活人！”
蔣文明指了指遠處陷入昏迷的林羽。
“就因為這？”
小白有些不理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切應該都是林歌的手筆吧？我若是將他大哥打一頓，或者打個半死，你猜他會不會讓我這麼做？”
蔣文明反問。
“……他會弄死你！”
小白有些無語。
對于林家兄弟兩人的感情，她是最了解不過了。
正如蚊道人對林羽的崇拜一樣，林歌也是如此。
雖然他的實力更強，但林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永遠都是不可戰勝的。
就如同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一樣。
蔣文明若真是打了林羽一頓，估計林歌能從時光長河盡頭殺回來弄死他。
“……這里還真是他創造的！”
蔣文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套我話！”
小白瞬間反應過來，頓時柳眉倒豎，怒視著蔣文明。
“不這樣，你又怎麼會說實話。”
蔣文明神色如常的說道。
“你……”
小白被蔣文明的話氣的指著他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玩陰謀的，心都髒！”
小白終于想出一句合適的話來懟他。
“謝謝夸獎！”
蔣文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他從擁有一切，到一無所有，還有什麼是他不能接受的？
“你剛才說‘你們’，難道還有其他跟我一樣的人？”
蔣文明想起剛才小白說的話。
“當然了，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就是救世主吧？你只是十萬天兵中的一個而已，嗯……最陰險的一個！”
小白在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故意加重語氣。
“……目的是什麼？”
蔣文明繼續問道。
“當然是為了進入最終之地了。”
小白十分干脆的回答。
“進入最終之地？”
蔣文明突然想起來，當初在時光長河盡頭，遇到林歌時候的場景。
“沒錯，若非林歌的力量衰弱，讓這個世界出現了紕漏，你根本不可能發現異常，他……快撐不住了。”
小白說到這里的時候，神色有些黯然。
蔣文明聞言，精神出現一陣恍惚。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無法分辨自己是否還處于虛假的世界之中。
“我真的是執政官的真靈轉世嗎？”
蔣文明突然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就你，跟老師差遠了，只不過為了考驗你，所以才讓你借用了一下他的身份，不過你算是最接近他的一個。”
小白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蔣文明听到這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經歷了這麼多，他真怕自己也是假的，是誰的一道化身。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對他來說簡直比死還要恐怖。
“行了，既然你已經通過了考驗，那我們就盡快啟程吧。”
小白拍了拍手說道。
“啟程？去哪？”
蔣文明還沒從剛才的信息中回過神來。
“你不是想去看看世界的真相嗎？那我就帶你去看看真正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做好心理準備哦！”
小白神秘一笑。
“那他們怎麼辦？”
蔣文明指了指陷入昏迷中的林羽，以及那群龍衛軍們。
“這個簡單，回頭我將他們記憶抹除，全都丟回原來的世界就好了。”
小白無所謂的說道。
“……那戰死的人呢？”
蔣文明深吸一口氣問道。
“重新進入輪回，等我們走後，這里的一切都會恢復原樣，等待下一個‘試煉者’出現。”
“……”
蔣文明沉默了。
甚至覺得有些可悲、可笑！
原來在他們眼中，這些人都不過是棋子罷了！
或者說連棋子都算不上，只是為了當試煉者的工具人。
“干嘛這幅表情？感覺我們很殘忍？”
小白像是看出了蔣文明的心思，淡淡一笑。
“他們有七情六欲、有生老病死、也有自己的人生和意志追求，你現在是想告訴我他們是假的！還是想告訴我他們可有可無！”
蔣文明心里出現一種無名的怒火。
第一次對林歌他們產生了敵意。
小白平靜的看向蔣文明，緩緩說道︰“林歌不死，他們就是真的，他若死了，整個世界都會崩潰，那時候真假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