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br>聶維清瞳孔猛地一縮，連忙道︰“她現在在哪！”</br>看著他激動的模樣，沈肆從他手里把手機拿回來掛斷電話關機，神色淡漠地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br>聶維清立刻起身離開，腳步匆忙，甚至帶著一絲凌亂。</br>顧景深看向沈肆，見他臉色沒什麼表情，眼里閃過意外。</br>“真對祁若雨沒有絲毫感情了？”</br>以前大學的時候，知道聶維清喜歡祁若雨，每次帶出來都護得好好的，不給聶維清一點接近祁若雨的機會。</br>現在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br>沈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神色淡淡地道︰“她提分手出國的那一刻，我們就再也沒有絲毫可能了。”</br>聞言顧景深忍不住笑了笑，搖了搖頭開口︰“果然是你的風格。”</br>當初祁若雨出國的時候，他還以為沈肆會頹廢，沒想到不到三天他就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完全看不出絲毫被甩剛失戀的模樣。</br>他跟聶維清都覺得他是把一切都放在心里，今天看他漫不經心的模樣，顧景深覺得，或許祁若雨在他心里，遠遠抵不上季以檸。</br>“你對季以檸是認真的？”</br>听到季以檸這三個字，沈肆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即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br>顧景深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挑眉道︰“你可想清楚，你要跟她在一起，比跟祁若雨在一起難多了。”</br>祁若雨只是家庭條件不好，當初沈老爺子和沈老太太都不同意，更別提季以檸不僅條件不好，還跟沈晏之結過婚。</br>“跟誰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別人管不著。”</br>顧景深微微有些心驚，當初沈老爺子跟沈老太太為難祁若雨的時候，沈肆雖然也護著，但沒有這麼堅決。</br>“你想清楚就好。”</br>沈肆沒再說話，只是臉色依舊難看。</br>另一邊，聶維清已經到了祁若雨的酒店樓下。</br>來的路上，他已經查到了她的房間號。</br>但到樓下後，聶維清卻猶豫著要不要上去。</br>正在思索間，一道清甜的女聲從旁邊傳來。</br>“聶維清？”</br>聶維清的身體猛地一僵，轉頭看向站在距離他幾步遠，一身白色長裙的祁若雨，瞳孔縮了縮。</br>她真的回來了！</br>見聶維清僵在原地，祁若雨走到他面前，臉上的笑一如大學時候清純漂亮。</br>“你怎麼不說話？”</br>隨著她的靠近，她身上淡雅的香味也將他包圍。</br>聶維清在心里做好心理建設，勾起一個笑，“若雨，你怎麼會在這？我們也好幾年沒見了……”</br>祁若雨眸光閃了閃，也沒拆穿他，柔聲道︰“是啊，我在國外漂了那麼多年，也該回國了，還是國內好。”</br>聶維清沉默了幾秒，看著她神色認真地開口︰“你回來，是想跟阿肆重新在一起嗎？”</br>“本來有這個想法，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們應該不可能了吧。”</br>看到她臉上的失落和難過，聶維清皺了皺眉，“你跟阿肆兩年的感情，如果你想爭的話，未必不能重新把他搶回來。”</br>“真的嗎？”祁若雨看著他，水光瀲灩的雙眸中滿是希望，“你真的是這麼覺得的嗎？”</br>聶維清心里滿是苦澀，面上卻帶著笑，“嗯。”</br>“那你會幫我嗎？”</br>聶維清此刻已經後悔剛才脫口而出的話，這時候他應該趁虛而入，而不是勸她去爭。</br>可現在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如果你需要的話。”</br>祁若雨臉上終于露出一個笑，正要說話，聶維清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br>他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氣，覺得這個電話來得太及時了，連忙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接通。</br>接完電話，他走到祁若雨面前，“若雨，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有點事，我們先加個聯系方式，下次再聊。”</br>“好。”</br>加了好友之後，聶維清就離開了。</br>祁若雨看著他的背影，唇角微勾，雙眸也眯了起來。</br>……</br>季以檸本來以為離開別墅後會失眠，沒想到回到酒店後，洗漱完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br>一夜無夢，早上醒來的時候，才早上六點多。</br>季以檸起床洗漱，將頭發綁起來，畫了個淡妝，最後換上T恤牛仔褲就出發去上班。</br>剛到清鴻樓下，就遇到了薛明明。</br>“以檸姐，早啊。”</br>“早上好。”</br>兩人並肩往公司走，完全沒有注意到馬路旁邊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br>後座的車窗降下，沈肆冰冷的雙眸落在季以檸身上。</br>她跟同事有說有笑地往公司走，臉上畫著淡妝，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br>簡單的T恤牛仔褲穿在她身上充滿了活力，說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都不會有人懷疑。</br>分手後，他喝了一夜的酒，到現在還頭痛欲裂，她看起來倒是絲毫沒被影響，甚至氣色還比昨天好了不少。</br>察覺到車廂里的氣壓在不斷下降，前面的孫行小心翼翼地開口︰“沈總，早會時間快要到了。”</br>沈肆收回目光，聲音冰冷如雪，“走吧。”</br>一整天，清鴻頂樓的總裁辦上空仿佛凝聚著烏雲，所有的秘書都戰戰兢兢，生怕被沈肆叫進辦公室。</br>產品部經理被罵了一通，一臉頹喪地走出沈肆的辦公室。</br>“孫秘書，沈總今天是怎麼了？心情不好？”</br>以前他來交報告的時候雖然也會被罵，但從來沒今天這麼壓抑過。</br>孫行點點頭，“常經理，你做好心理準備，沈總可能會心情不好很長一段時間。”</br>常經理︰“……”</br>孫行正要安慰他兩句，辦公室里就傳來沈肆的聲音。</br>“孫秘書，進來一下。”</br>常經理給了孫行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隨即就腳底抹油跑了。</br>要是再留下來，保不齊有被沈肆叫回去再罵一頓的風險。</br>孫行走進辦公室，沈肆沉著臉正在看文件。</br>“沈總，您找我？”</br>“嗯，卓揚企業那個合作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推進了？”</br>“這件事我準備下午開會的時候跟您匯報，今早我聯系卓揚那邊的人，他們一直含糊不清，我去查了一下，才知道他們跟小沈總那邊有接觸，前天晚上就已經把合同簽了。”</br>沈肆的目光從文件移到孫行臉上，讓孫行頓覺壓力倍增。</br>“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沈晏之搶了清鴻的客戶，而你們在合同都簽了一天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