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一連數日來,曹真的大軍如潮水般涌向劇縣城下,戰鼓雷動,塵土飛揚,然而這座古城卻像是被堅不可摧的意志所守護,巍然不動,任憑外界風雨飄搖。
陽光斜照在城牆上,班駁的光影中透露出一種不屈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池的堅韌與榮耀。
曹真站在高高的指揮台上,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審視著眼前這座頑固的堡壘。
他的盔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肩上的披風隨風輕輕搖曳,但那張威嚴的臉龐上卻難掩一絲疲憊與焦慮。
連續多日的強攻,雖然有著鮮卑和幽州兵的助力作為炮灰,但即便是這些勇猛無畏的戰士,在無情的戰火面前,生命也是那麼脆弱。
他們的死傷日益增多,士氣低落,戰斗力明顯下降,甚至有些士兵開始私下議論,流露出逃跑的念頭。
曹真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煩躁。
“這個郝昭,好似之前是我提拔的?”
親衛聞言,立刻挺身而出,聲音堅定“是極,大將軍。郝昭本只是軍中的一名小卒,因緣際會之下,被您慧眼識珠,提拔為將,鎮守陳倉。雖然您鎮守關中之時,提拔了許多人,郝昭只是其中之一,但這提拔之恩,對他而言,無疑是比天還高的。”
曹真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似乎在回憶著那段往事。
郝昭,一個曾經默默無聞的小卒,因為自己的賞識,一躍成為獨當一面的將領。
這份知遇之恩,他相信郝昭不會忘記。
想到這里,曹真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心中已有計較。
“派人去,與郝昭聯系。”曹真的聲音變得溫和而堅定。
“只要他願意獻城投降,我保舉他封侯之位,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親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躬身行禮道“遵命,大將軍!”
說罷,他轉身欲去,卻被曹真輕輕抬手制止。
“記住,要挑選一位口齒伶俐,能言善辯之人前去,務必要讓郝昭感受到我的誠意。”
曹真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同時,也要準備一份厚禮,以示我對他的重視。”
親衛點頭表示明白,隨即精挑細選了一名口才極佳的信使,又準備了一份豐厚的禮物,包括金銀珠寶、絲綢錦緞,以及一些稀有的藥材和美酒,以期能夠打動郝昭的心。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高懸,銀色的月光灑滿了大地,給這戰亂之地帶來了一絲難得的寧靜。
信使趁著夜色,悄悄接近了劇縣城門,心中既緊張又充滿期待。
此行不僅關乎自己的前程,更關乎兩軍將士的生死,以及無數家庭的安危。
城門在夜色中緩緩打開,一名守城士兵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著信使。
信使連忙出示了曹真的令牌,並低聲說明了來意。
士兵听後,神色微變,通報城內之後,得到應允,隨即點了點頭,示意信使跟隨他進城。
穿過曲折的街道,信使終于來到了郝昭的府邸。
府邸雖不奢華,卻透露出一種質樸而堅韌的氣息,正如它的主人一般。
信使被引入正廳,只見郝昭正坐在案前,手持一卷兵書,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郝昭抬頭,目光如炬,審視著信使,那是一種經歷了無數戰斗洗禮後的沉穩與睿智。
“你是曹大將軍派來的?”郝昭的聲音平靜而有力,不帶一絲波瀾。
信使連忙行禮,恭敬地呈上了曹真的親筆信和那份豐厚的禮物,詳細轉述了曹真的意思。
郝昭听完,沉默片刻,然後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的夜空,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曹大將軍的厚愛,郝昭銘記在心。”郝昭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但身為將領,守護城池,保護百姓,乃是我的職責所在。我郝昭,雖出身卑微,卻也知忠孝節義,豈能因個人榮辱而棄城投降?”
使者來到郝昭面前,像是沒听到郝昭方才之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開口道“將軍若是識時務,獻城投降,魏王必賜您封侯之位,日後富貴榮華,享之不盡,今日這兩箱金銀珠寶,不過是個見面禮罷了。”
言罷,他示意士兵打開木箱,頓時,金光閃閃,珠光寶氣,映照得整個房間樓都仿佛鍍上了一層輝煌。
郝昭的目光掠過那些金銀珠寶,心中雖有片刻的悸動,但隨即被更堅定的信念所取代。
他目光炯炯,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妄,直視使者的靈魂深處“我郝昭,身為大漢臣子,自當忠君報國,曹大將軍雖侍奉魏國,但各為其主,道義所在,豈能因私廢公?使者大人,請將這些東西帶回,告知曹真將軍,若要攻城,便堂堂正正來戰,休要再用這些雕蟲小技。”
使者見郝昭不為所動,臉色微變,但仍不死心,繼續游說“將軍何須如此固執?人生苦短,何不趁機搏個功名利祿,流芳百世?再考慮考慮吧,難道您真想讓這滿城的將士和百姓,因您的一念之差,而葬身火海嗎?”
郝昭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猛地一蹬地面,身形一震,怒喝道“還考慮個甚?我郝昭,自領兵之日起,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今日你若再不走,休怪我手下無情,拿你的性命,作為給曹真的回禮!”
說罷,他猛地一揮手,身旁的數名士兵立刻上前,手持長矛,嚴陣以待,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
使者見狀,臉色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隨即又強作鎮定,冷哼一聲“郝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魏軍大軍壓境,破城只在旦夕之間,到那時,悔之晚矣!”
郝昭冷笑一聲,眼神如刀,直刺使者心底“我郝昭,自當與城共存亡,魏軍若要攻城,便直接來,不必耍這些陰招。若是攻不下,自當退兵,何必多言?”
使者被郝昭的氣勢所攝,一時竟無言以對,只得悻悻然轉身,帶著那兩箱未送出的金銀珠寶,灰溜溜地離開了城池。
隨著使者的離去,城中的氣氛並未因此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郝昭深知,真正的考驗即將到來。他立刻召集眾將,部署防御,加固城牆,準備迎接魏軍的猛烈攻勢。
另外一邊。
使者歸來,步履匆匆,穿過魏軍營帳間狹窄的通道,每一步都似乎在訴說著未能完成使命的沉重。
他的臉色陰沉,眼中閃爍著挫敗的光芒,手中緊握著那封未被郝昭接納的勸降書,仿佛那是他此行唯一的見證。
終于,他站在了曹真的大帳前,深吸一口氣,掀簾而入。
曹真正坐在案前,地圖上布滿了標記,每一筆都代表著他心中的籌謀與野心。
他抬頭,目光如炬,瞬間捕捉到了使者臉上的沮喪。未等使者開口,曹真已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答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卻又在瞬間被深深的嘆息所取代。
“哼,郝昭,倒是個硬骨頭。”曹真低聲自語,那聲音里既有對郝昭堅韌的贊許,也有對自己未能輕易說服對方的遺憾。
旋即,他的臉色變得猙獰,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劇縣要打,狠狠的打!打不下來,那便圍城!徐州戰船已近完工,水師整裝待發,待時機成熟,兩面夾擊,看他青州漢軍,還能否站穩腳跟!”
言罷,曹真猛地站起身,雙手緊握成拳,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凝聚于這小小的空間之內。
他環視四周,將領們皆屏息以待,大氣不敢出,只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每個人心頭。
“傳令下去,明日繼續攻城,不惜一切代價!”曹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決絕。
翌日,天邊剛泛起魚肚白,魏軍的營地便已喧囂起來。
士兵們匆匆穿戴甲冑,整理兵器,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與期待。
隨著一聲令下,魏軍如潮水般涌向劇縣城牆,戰鼓聲震天響,號角聲此起彼伏,整個戰場瞬間被烽火與硝煙所籠罩。
曹真站在高處,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他身穿銀色鎧甲,肩披紅色戰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一尊戰神。他的目光穿透了層層煙霧,直抵劇縣城頭,那里,郝昭正屹立不倒,指揮著守軍頑強抵抗。
攻城戰異常慘烈,魏軍士兵們搭起雲梯,蜂擁而上,卻一次次被城頭上的箭雨和滾石擊退。
鮮血染紅了城牆,哀嚎聲與戰鼓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悲壯的畫面。
曹真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拿下劇縣,剿滅青州漢軍。
隨著時間的推移,魏軍的傷亡越來越大,士兵們的士氣也開始低落。
連續五日五夜的激戰,讓原本士氣高昂的軍隊變得疲憊不堪。
曹真看在眼里,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短時間內攻下劇縣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于是,他下令停止攻城,轉為圍城。
魏軍士兵在劇縣四周築起高牆,挖深壕溝,將整座城池團團圍住。
曹真站在新建的城牆上,望著遠處那座孤零零的劇縣,心中五味雜陳。
“一個月不行兩個月,兩個月不行半年,半年不行一年。”曹真在心中默念,他的眼神堅定而冷酷。
“青州的漢軍,我一定要將你們徹底剿滅!”
圍城的日子里,魏軍與漢軍展開了漫長的對峙。
曹真時常巡視防線,檢查士兵們的狀態,他的臉上總是掛著冷峻的表情,但心中卻波濤洶涌。
每當夜深人靜時,他會獨自坐在營帳中,凝視著那幅巨大的地圖,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
而郝昭,在劇縣城內,也同樣面臨著巨大的壓力。
魏軍圍城,意在消耗漢軍的物資與士氣,時間一長,城中的百姓與士兵都將面臨饑餓與疾病的威脅。
但他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守城的決心。
他親自下城與士兵們同吃同住,鼓勵他們堅持下去,等待援軍的到來。
在這場漫長的拉鋸戰中,雙方的心理都經歷了巨大的變化。
曹真從最初的自信滿滿,到後來的焦慮與急躁;郝昭則從最初的緊張與不安,逐漸變得堅定與沉著。
他們都知道,這場戰爭的勝負,不僅僅取決于兵力與物資,更取決于誰能堅持到最後。
此間勝負,雖然重要,但在另外一邊,魏帝曹�O 詞竊謁劑科淥 氖慮欏 br />
洛陽。
太極殿內,金碧輝煌,雕梁畫棟,每一磚一瓦都透露著皇家的威嚴與奢華。
殿中央,年輕的魏明帝曹�燥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