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用力地拽了一下自家大姐，眼中帶著懇求的目光。
猶豫片刻，莫非還是跟著進去了。
宋雲染把兩人帶到了一個空座位去，還讓南星拿了些吃的上來。
兩人盯著火鍋狂咽口水，但是卻不舍得動筷子。
宋雲染看出兩人緊張，便主動給他們夾了菜︰“嘗嘗吧！順便給點意見。”
莫念看宋雲染是真的不嫌棄自己，拿起筷子就把魚往嘴里塞，就連魚骨都不想吐了。
實在是太好吃了，自從爹走後他就沒有再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一想起已經死了的父親，莫念忍不住紅了眼眶，但是又不想讓人看出來，狠狠地眨了眨眼，繼續埋頭狂吃。
莫非看弟弟吃的這麼快，想攔都攔不住，畢竟自己身上沒銀子，待會這飯錢還不知道怎麼付。
“趕緊吃，待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宋雲染看著猶豫不定的莫非，有些無奈，吃個飯用得著這麼猶豫嗎？
莫念也看不下去了，親自給她夾了一塊魚︰“姐姐，這個好好吃。”
算了！要是付不起銀子就給人家干活好了，畢竟平時給人干活也換不來一口吃的，如今有吃的還是趕緊吃吧！
莫非在拿起筷子那一刻是這樣想的，所以便安心地吃了起來。
兩人的速度驚呆了宋雲染和南星，這兩人是多久沒吃過東西了，居然能吃三碗飯。
宋雲染看鍋里已經沒有菜了，便讓南星去拿了兩碟回來。
等所有東西都吃光後，莫念連鍋里的湯都沒有放過，還貼心的問宋雲染她們要不要。
看兩人說不要的時候，姐弟兩人居然全部都喝光了。
打著飽嗝的兩人摸了摸肚子，有些不意思地看著宋雲染。
莫非想著自己先開口會好些，便直接說道︰“姑娘，我們倆沒錢，但是我能干活，今天吃的這些我幫你干活抵了，可以嗎？”
“可以！”宋雲染憋著笑意，點頭答應了，姐弟兩人一樣的可愛。
就沖著對方這麼坦誠，她都願意請他們干活，畢竟如今酒樓多一個人還是能養活的。
“不過，先看完病再說吧！”
“不用了，我沒病，都是我家小弟亂說的。”
莫非有些擔心，要是她發現自己秘密，一定會嫌棄自己，不讓自己干活抵債的。
甚至還會把自己當成怪物一樣看待，她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姐姐，你就讓她看看吧！求你了！”
莫念都快要哭了，難得遇到這麼好的大夫，可以免費看病，結果她不讓人家看。
宋雲染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是大夫，沒什麼是我沒見過的，要不我先給你看看，說不定我能治。”
“姐姐......”莫念可憐兮兮地看著她，眼中的淚珠都要掉下來了。
莫非咬咬牙點了頭，接著把左手伸到桌子上。
“我的手，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很多人都說我是怪物。”
“大夫姐姐，你就救救我大姐吧！她很可憐的，小的時候，經常有人笑她是怪物，後來說了好幾次親都不成，就是因為這手。”
莫念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一臉委屈地看著宋雲染。
“我盡量吧！”
宋雲染看到她的手有些驚訝，難怪剛剛吃飯的時候一直沒有把手伸上來端碗，原來是左手畸形。
不過確實挺麻煩的，要是在現代可能是個簡單的事，但是在這里就困難了。
除了拇指其余的四根手指頭都有不同程度的黏連，要是在現代可以直接手術分開。
但是這里要動手術就麻煩了，需要準備的東西也不少，重點是現在她的積分也不多。
今天都看了大半天的病了，才兩千多分，而且自己還要給大姐買禮物呢！
莫念看宋雲染這猶豫的樣子，心中有些難過，但是嘴上還是不願意放棄。
“大夫姐姐，你就幫幫我大姐吧！我可以賣身給你，可以給你家酒樓干活的。”
“你大姐的手不是病，是畸形，應該是在母體的時候沒發育完善導致的。”
“那能治嗎？”
“我可以治，但是要過一段時間，起碼要過完年才能給你姐姐治病。”
看著他這麼乖巧的份上，宋雲染嘆了一聲後，便點了點頭。
“真的嗎？”
“真的能治嗎？”
姐弟兩人異口同聲地看向宋雲染，臉上都是一樣的表情。
“可以，但是有危險，而且會很痛。”
“不怕！我不怕的，能治就行。”莫非眼眶微紅，眼中帶著淚光，激動地說話都不利索了。
宋雲染明白她的心情，在這個世界如果手是畸形，確實會很艱難，無論是生活還是別人異樣的目光。
“年後來找我吧！”宋雲染看著兩人瘦黃的臉，又從錢袋里拿了十兩出來遞給他們。
兩人嚇得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還連著後退了幾步。
莫念一邊搖頭，一邊擺手︰“不行！我爹爹說過，人要靠自己，不能白吃白喝，今晚的飯菜錢我會幫你干活直到還完的。”
那受寵若驚的樣子，戳中了宋雲染的心窩。
“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姐姐的，年後她要做一個很危險很艱難的事，必須要養好身子，身體太虛弱治病就會很危險。”
宋雲染耐心地解釋著，希望他會收下。
但是莫非卻拉了一下正猶豫著的小弟︰“姑娘對我們已經是大恩大德了，我們不能再拿您的銀子了。”
宋雲染看著表情一樣的兩人，有些無語，還真的是油鹽不進二人組，一定是親生的，腦子一樣的不會轉彎。
“你要是想讓我給你治病，這銀子你就必須收下，盡快養好身體，準備治病。”
莫念掙脫了大姐的手，上前去接過銀子，便說道︰“謝謝大夫姐姐，我明天就給你送賣身契過來。”
“好，那我明天在這等你。”
宋雲染覺得好笑，便逗了逗他，畢竟這麼小一個人，識不識字都是一個問題，還寫賣身契，實在是太可愛了。
莫非想阻止，卻又猶豫，畢竟機會只有一次，要是錯過了，可能這輩子她都沒機會治好這奇怪的手了。
要是治好了，她就有機會還上這些銀子，而且以後弟弟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要是不治，這一輩估計就這樣了，糾結過後，莫非還是決定收下這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