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明，無論漕運，還是船運，都是特別發達。
南方水系比較多的地方，船運更是便利。
朱棣帶領莫黎上船，乘船南下，往甦州去了，一路上，他們還是有說有笑，關系好得不行，這個也是莫黎混熟了朱棣得到的效果。
他們在城內，商鋪是鄰居，現在又是合作伙伴，一起去買生絲，朱棣對莫黎已經是信任了，可以信任到讓莫黎來作為掩飾的程度。
莫黎對自己的計劃和手段，還是很滿意，能夠和朱棣的關系，好到這個程度，對于未來計劃的展開，好處很大，那就繼續混下去。
“我一直生活在北方，申請了好久才能搬到南方，在金陵居住，入這里的戶籍。”
莫黎給的人設，就是北人，笑著又道︰“活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乘船，感覺還挺好的。”
大明現在是允許搬遷、遷徙等，或者是商業活動上的搬家，但需要申請，特別是搬來應天府，申請的過程還是很復雜。
但是，只要堅持一下，多交點稅。
想要申請過來，又不是沒有可能。
對此，朱棣不懷疑其他，笑道︰“北邊有北邊的好，南邊有南邊的繁華。”
“朱掌櫃說得對！”
莫黎附和地笑了笑。
他們的船只，繼續航行。
莫黎確實是第一次乘船，但沒有不適應，暈船這種情況對他而言，是不存在的。
他們在外面，互相聊了兩句，到了各自的房間內。
為了舒服，他們都在船上要了個休息的房間，至于其他普通人，只能擠在船艙內，一大群人在一起。
隨著船只航行的行進，莫黎突然感到，船身急劇地抖動了一下。
“不好了，水賊……有水賊！”
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在驚呼大叫。
水賊？
莫黎驚訝地在想，在這個時候的大明，還有敢攔截船運，進行打劫的水賊？
如今的大明，鼎盛繁榮。
不可能存在有水賊，攔船打劫的情況。
那些賊人敢冒出頭，很快就能被打掉了，可是現在真的有水賊出現，他第一時間往外面走，同時又有一種想法，水賊不會是姚廣孝的人，專門為了朱棣而來？
“不好，他們鑿船了。”
莫黎又是驚呼。
于是乎，各種驚呼、呼喊的聲音，在船上不斷出現。
船上的人，很快亂成一團。
莫黎作為第一次坐船的北人，忽然感到船體開始發生傾斜，真的有人鑿船，要把船鑿沉了，這就站立不穩，隨著船只搖搖晃晃，終于有了想吐的感覺。
“黎掌櫃！”
朱棣急切地走出來，急道︰“你沒事吧？快跟我來，我帶你沖出去，那些該死的水賊，他們打劫就算了，居然還要鑿船！”
莫黎暫時不確定，這個是不是姚廣孝的手段。
但從目前的情況判斷，是姚廣孝手段的可能性很大，莫黎也想不到，他們會這樣做，但自己不會水，面對這種情況，好像做不了什麼，處在一個很被動的位置，一時間不知道可以怎麼辦。
“你跟我來！”
朱棣大喝道。
船上其他的人，此時都是亂成一團。
他們也不知道，可以怎麼辦。
莫黎還能看到，真的有一群水賊，正在打上來搶奪東西，還有人繼續鑿船，擴大進水的範圍，很快船體有一部分沉入水里。
不少人開始掉進水里，還沒掉進去的人，繼續在導出亂跑，各種呼喊的聲音，連續不斷。
“朱掌櫃，怎麼辦？”
莫黎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他很清楚，現在必須要牢牢地抓住朱棣。
這個一定是朱棣和姚廣孝的手段，絕對不可以放過，他馬上抓住了朱棣的手不放。
船上還有其他錦衣衛在，但是那些錦衣衛，也是想不到，朱棣和姚廣孝他們還可以做到這一步，無不有些混亂，不過也在有意無意地，往朱棣的方向靠攏。
在這種情況之下，盯死朱棣，一定不會有錯。
“黎掌櫃，跟緊我。”
朱棣說著，看了一眼，一艘水賊的船，正要跳下去奪船跑路的時候，船體又是震動了一會。
正在要離開的朱棣，忽然失去了重心，掉到水里面。
撲通……
朱棣和莫黎同時入水，濺起了成片火花。
其他的錦衣衛看到這里，也是愣住了。
但是，掉到水里的人越來越多，水面上很快混亂起來，錦衣衛又要考慮，其他百姓安全的問題，不敢拿槍打那些水賊，怕流彈誤傷。
他們只能一起跳進去，往朱棣和莫黎的方向游了過去。
那些水賊得手了，在這個時候，快速離開，一股腦地全部跑了，只在河面上，留下滿地狼藉，還有到處混亂。
很多落水的人，會水的都浮出水面。
不會水那些，慢慢地沉下去。
要有多亂，就有多亂。
甚至還有人，要被淹死了。
莫黎正是那個，不會水的人，落入水里後，驚訝地發現失去了朱棣的蹤影。
他剛才是一直抓住朱棣的手，但由于到了水里，這是他的弱點，一時間失去方寸，連朱棣什麼時候不見了的都不知道。
“大人！”
一個錦衣衛游了過去，把不會游泳的莫黎從水里撈起來，壓低聲音道。
“找人！”
莫黎喝了滿肚子的水，現在肚子里搖晃了一下，還是可以听得到水聲。
朱棣在自己身邊，突然消失不見了。
這可是一件特別嚴重的事情，那些錦衣衛也知道嚴重，馬上開始到處找人，但是根本找不到人在何處。
“往下游去！”
那些錦衣衛，交流了一會，馬上往下游找去。
莫黎很快被拖到岸邊，他讓那些錦衣衛不用理會自己，避免暴露身份，讓他們去找朱棣就好了，必須盡快地找，不能讓朱棣得逞。
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可以很肯定，絕對是朱棣和姚廣孝聯手做的。
他們都想不到，姚廣孝還會用這種手段，避開錦衣衛的監視，甚至連人是如何在水里消失的都不知道，一時間錦衣衛也亂了。
只能不斷找人。
莫黎不能暴露，裝作和其他被救起來的人一樣，趴在岸邊不斷吐水。
要把胃里的水，不斷吐出來。
其實也不算裝，現在的他，真的很難受，喝了滿肚子的水，那種感覺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