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去的燕藩三衛，全部是新兵。
現在肯定是在藍玉那邊，跟隨藍玉出去練兵，後來就給了朱高煦帶領。
“是的！”
朱高熾點頭道。
不是很懂，朱炫為何突然問起士兵的事情。
他甚至在想，問起這件事，不會是燕藩三衛，又有什麼問題，或者想要收回去，甚至直接削藩了。
要知道朱權等人的事情，朱高熾也是听說過，就覺得朱炫對他們藩王比較狠心，但未來肯定還會更狠心，現在不過是個開始，他能看出來，削藩是件勢在必行的事情。
越是這麼想，朱高熾越感到不安定。
“高煦堂兄現在可以帶兵打仗，肯定開心得不行。”
朱炫笑了笑，又道︰“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現在大明的軍隊如何？”
朱高熾又不懂，為何有如此一問，但認真考慮片刻道︰“我們大明的軍隊，天下無敵，無論草原，還是西方，所有的國家，都不如大明強。”
“除了這些呢？”
朱炫又問。
朱高熾人都麻了，殿下為何還要問這個？
難不成，他發現了軍隊有什麼問題？
但是有問題，也和我沒關系，難不成和北平的軍隊相關？那也是鐵鉉的問題，和我有個屁關系。
朱炫也就看到他的時候，隨意這麼問一下，想看看他們藩王，對軍隊吃空餉這件事，知道的有多少，不過問完了又覺得朱高熾沒有代表性。
因為燕藩的軍隊，不在朱高熾手中。
問了也是白問。
要說問其他有軍權的藩王，又有一種打草驚蛇的感覺，只好隨口問一問朱高熾了。
“臣沒有接觸過軍隊。”
朱高熾低下頭道︰“手中也沒有兵權，回答不了殿下的問題，請殿下責罰。”
他這個回答，還是比較合理，也是挺正常的。
畢竟沒有兵權，又是真的。
“算了。”
朱炫不再問了，又道︰“你們燕藩的兵權，我都給了高煦堂兄，高熾堂兄不要想那麼多，我真的只是隨便問一問。”
“臣明白。”
朱高熾低下頭道。
其實他心里吐槽，突然問起這種事情，不會是隨便，讓我很難不想那麼多。
實在是，不想也不行。
“高熾堂兄遠途回來，可以先回去休息。”
朱炫又道︰“其實也沒必要，一回來就進來見我。”
朱高熾說道︰“臣還想去拜見一下皇爺爺。”
朱炫點頭道︰“去吧！”
“臣先退下了。”
朱高熾躬身行了一禮，退到了外面。
朱炫看著手上那些賬目，又是頭疼不已，剛才朱高熾回來，可以稍稍緩解一下。
只不過，背後的問題，真的不能不管。
——
朱高熾離開文華閣，再到了乾清宮。
“你是高熾？”
老朱坐在雪地上曬太陽，正好看到朱高熾走進來，嘆道︰“也就一年沒見，你怎麼變化這樣大，咱差點認不出來你是誰了。”
朱高熾︰“……”
他也知道，自己是胖了點。
但是，被反復提及，就挺離譜的，快要破防了。
減肥！
回去之後，一定減肥。
這個念頭，再一次在他的腦海里出現。
“孫兒朱高熾，拜見皇爺爺。”
朱高熾再次行禮，看到老朱頭發蒼白，臉上皺紋比去年還要多，身形也更佝僂了，心里莫名的一酸，有些抽泣道︰“皇爺爺……老了！”
朱元璋感嘆道︰“咱早就老了，以後見你們一年，就要少一年，不知道還可以見多少年。”
說著，他就要起來。
朱高熾趕緊過去扶住，哽咽道︰“皇爺爺以後每年都可以看到，我們兒孫回來過年，一直地看下去。”
“你啊！”
朱元璋說道︰“就知道說這些好話，哄咱開心。”
朱高熾笑道︰“孫兒說的都是真心話。”
他們在乾清宮里，走了一會，朱高熾又道︰“皇爺爺近來還好吧？”
“當然好。”
朱元璋說道︰“空閑的時候種一種地，再吃點養身的藥膳，然後就是盼望你們回來，一年盼一次，一次盼一年，咱年紀大了，很容易想念你們兒孫，你說咱是不是特別矯情？”
朱高熾笑道︰“皇爺爺這不是矯情，而是想念親情。”
“你說的都對。”
朱元璋哈哈一笑︰“中午別回去了，留下來陪咱吃一頓飯，你看如何？”
“孫兒求之不得。”
朱高熾也是有些擔心，朱元璋的那些威嚴，但這不是害怕，是對皇爺爺的敬重。
看到老朱一年比一年老了，他還想親近老朱。
心里在想著，能多陪老朱一會，算是一會，以後想陪都不能陪。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就是這個意思了。
“不過呢，你不能吃太多。”
朱元璋說道︰“劉院長說過，胖子的身體不健康，你要注意了。”
劉院長，就是劉純了。
如今大明醫學界第一人，整個大明的醫生，都出自應天的醫學院。
現在的醫院，早就不是只有金陵一個，在劉純的請求之下，醫院逐漸遍布大明，還是官營的醫院。
“孫兒一定盡量減肥，但就是喝水都能胖，孫兒也不知道怎麼辦。”
朱高熾也甚是困惑。
再一次在想，一定要減肥。
必須要，瘦下去。
朱高熾就是這樣，在乾清宮陪著老朱。
一直吃完了午飯，這才離開皇宮。
——
朱高煦帶著朱高燧，打了個出租馬車，終于到了朱棣在京城的住處。
作為一個庶人，朱棣的府邸相對樸素，沒有王府的那種繁華，其實他們也習慣了如此。
朱高煦剛推門進去，就看到徐妙雲正在掃雪。
“娘！”
他們兄弟二人，同時叫喚了一聲。
徐妙雲听了微微一怔，抬頭循聲看去，開心道︰“高煦、高燧，你們回來了。”
言畢，她飛快地走過去，掃把也丟到一邊。
已經一年了，終于可以看到他們回來，開心那是肯定的。
“娘親，我們想你了。”
朱高燧眼圈一紅，道︰“一年才能見你一次，孩兒覺得心里苦。”
徐妙雲笑道︰“能有什麼苦？又不是再也不能見面，你們可以回來就好，老大呢？”
“進宮了。”
朱高煦說道︰“老大讓我們先回來，我們也迫不及待想要見娘親，就先回來了，我爹呢？”
“他在看書。”
徐妙雲笑道︰“現在天氣冷，什麼都不用做，你爹只能在書房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