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212上。
“紹文，你真打算管姜杰的事？”張小瑜秀眉微皺，“我調離東城藥廠的事是板上釘釘的，以後東城藥廠和我們家可沒關系了。”
“ 。”
林紹文驚訝道，“張廠長，人家姜杰怎麼說也和你是好搭檔，你過河拆橋也不成啊？”
“好搭檔是好搭檔，現在東城藥廠上面都盯著呢，總不能把你陷進去不是？”張小瑜嘆氣道。
“誰說把我陷進去？”
林紹文撇嘴道，“你馬上就要調離了，上面也沒看好是誰來當廠長不是？你這個在位廠長總有推薦權吧？”
“我推薦能管用？”
張小瑜沒好氣道，“我一個要調離的廠長，還是去婦聯那種部門，現在部里怕是正眼都不會看我一眼好吧。”
“你怎麼當了這麼多年領導都沒有長進？”
林紹文無奈道，“咱們在衛生部萬一搞不成，可工業部是咱們的大本營啊，你爹當了這麼多年的副部長，穩如泰山，任誰都要給他幾分薄面吧？”
“啊？”
張小瑜瞪大了眼楮，“你的意思是，等我生了孩子以後，讓我爹把我從婦聯撈出來？”
“哎。”
林紹文忍不住嘆了口氣，“為什麼是你爹，就不能是別人嘛？比如說關部長，再比如說其它副部長……比如說我。”
麼嘛。
張小瑜忍不住親了他一口，嬌聲道，“那你可的好好的，不然你下來了，我可就沒人撈了。”
“小心人看到了。”坐在後座的甦秀打趣道。
“嘿……”
張小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軋鋼廠。
“部長……”
呂虎迎了上來，剛準備說兩句吉祥話，卻看到坐在副駕駛的張小瑜，不由驚訝道，“部長，這位是……”
“不認識人就少拍馬屁。”
張峰推開了他，滿臉堆笑道，“張廠長，您怎麼有空回娘家看看。”
“張科長，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張小瑜打趣道。
“鎭，人家現在可不是科長了。”
林紹文掏出煙，遞了兩根給兩人後，輕笑道，“現在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保衛部副部長了，正處級干部。”
“呀。”
張小瑜驚訝道，“難怪以前林廠長老是說張科長有前途，到底還是他看人準……這要是讓你繼續混下去，保不準副廠長都有得當啊。”
“副廠長？”
林紹文和張峰都是微微一愣。
一旁的呂虎臉都綠了。
這尼瑪要是張峰當了副廠長，以後自己在他面前可真抬不起頭來了。
“承您貴言。”
張峰大喜過望，點頭哈腰道，“部長，我等會過來給您洗車……張廠長，有事您吩咐。”
“行了。”
林紹文擺擺手，“張廠長找我們廠長有事，先走了，最近可不太平，好好工作。”
“是。”
張峰站的筆直。
“走了。”
林紹文一腳油門，汽車疾馳而去。
呂虎看著汽車消失在視野中，才小聲問道，“老張，這張廠長是什麼人？”
宋根生、刑望等人也湊了過來。
“這張廠長可是我們軋鋼廠的傳奇。”
張峰點燃了一根煙，嘆氣道，“我們部長當副廠長的時候，張廠長就是他的秘書，後來我們廠長退下來了，張廠長卻一躍成為了副廠長。”
“ ，那後來怎麼走了呢？”宋根生好奇道。
“蠢。”
張峰撇嘴道，“知道什麼叫做一個蘿卜一個坑嗎？人家張廠長如果還在軋鋼廠，難不成能把楊廠長的位子頂了？”
“有道理啊。”呂虎拍著大腿道。
“後來她去哪里了？”張軍問道。
“後來部長不是升職副部長了嘛，我估計那時候他就照顧了一下自己的前秘書，把張廠長調到東城藥廠擔任廠長去了，正局級干部。”張峰壓低聲音道。
“ 。”
眾人一陣驚呼。
“部長操作的？”呂虎小聲道。
“不然你以為？”
張峰撇嘴道，“部長那人是非常記情的，甦秀知道吧？我們部長的現任秘書……”
“知道知道，怎麼了？”刑望小聲道。
“人家現在是廠委兼辦公室主任，正處級干部。”張峰嘆氣道，“這就是和領導走的近的好處……”
“甦主任，是正處級干部？”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原來他們還以為甦秀只是一個正科呢。
“張部長，你說部長和他的秘書……”
張軍話還沒說完，就挨了呂虎和張峰一人一個大嘴巴。
“你他媽再敢胡說八道，給我掃廁所去。”張峰臉色鐵青。
“你他媽是豬腦子啊？”
呂虎也瞪眼道，“那張廠長的大肚子沒看到嘛，我們部長是什麼人？如果張廠長有什麼，他能讓她懷別人的孩子？”
“我……我這不是就這麼一說嘛。”張軍捂著臉道。
“滾。”
呂虎和張峰同時怒吼了一聲。
這話不傳出去還好，一旦傳出去了，那甭管是不是他們說的，八成領導的怒吼就會傾瀉到他們身上。
行政樓。
會議室。
“呀，小瑜……”
李春花和劉秋菊迎上來就抱住了張小瑜。
楊衛國、劉雲德以及王奎榮都看著林紹文。
“這是什麼情況？張廠長怎麼來了？”
“廠長，我可只是順路帶她過來，其它的事和我可沒關系。”林紹文急忙道。
“少來。”
王奎榮笑罵道，“張廠長可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又跟著你下過鄉……你們的革命友誼這麼堅定，你會不知道？”
“哈哈哈。”
楊衛國和劉雲德頓時大笑了起來。
“好吧，我這事我知道一點點。”林紹文小聲道。
“什麼事？”
李春花和劉秋菊也湊了過來。
林紹文眼神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李春花身上。
“老林，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李春花立刻警惕了起來。
“這是好事。”
林紹文掏出煙散了一圈，可瞥了一眼張小瑜的大肚子後，帶著楊衛國等人離遠了一點。
“你別抽你那破煙了，快說……”李春花不滿道。
“張廠長這不是懷孕了嘛，她準備去婦聯工作兩年，東城藥廠的廠長空出來了……”林紹文吐出一口煙霧，“她準備推薦你去。”
“啊？”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我……我去當廠長？”
李春花話都說得有些不利索，“老林，我可……沒當過一把手，你讓我去，這不是惹人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