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年皺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了?”
“是陳越,他糾纏我,不讓我走……陳越,你把手機還給我……”
電話那頭很快響起另外一個聲音︰“陳晉年,我還以為你跟她早就斷了,原來你們還有聯系!”
“你想找死是不是!”
陳晉年的嗓音很陰寒。
那頭自然听出他發火了,玩味的笑道︰“我給你半個小時,只要你能趕過來,讓我看到你對她的重視,我就讓她跟你走,如果你不來,那她就是我的。”
不等陳晉年說話,那頭就把這個電話掛了,然後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短信上是地址。
陳晉年立刻轉身進屋。
虞喬已經趁著他出去,把天花板上的燈關了,還拉上了窗簾,只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台燈,橘色的暖色調光線籠罩在床頭這一方小天地,越發將氣氛烘托的極致曖昧旖旎。
她躺在被子里,心髒一直撲通撲通的跳。
听到腳步聲,她更是緊張的不行。
可男人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你去哪?”
陳晉年走到門口這里,頓住腳步,“我去辦點事情,你先睡。”
不等虞喬說話,他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很快外面傳來門一開一關的聲音,屋子里瞬間就安靜了。
虞喬怔怔的看著敞開的房間門,以及外面亮著的燈光,他就這麼走了。
他不是很急嗎?
虞喬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少重欲,能讓他這個時間立刻趕過去,應該是醫院那邊給他打來的電話吧。
想到陳晉年在心外科這個領域的名氣,虞喬是與榮有焉的,他的丈夫不僅有本事有能力還很有責任感,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她作為妻子應該要理解他。
虞喬心里的郁悶很快就消散了。
……
陳晉年來到酒吧,陳越正摟著虞明玫,要給她喂酒。
虞明玫極力的躲避推拒,在她驚惶無助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形,她滿臉驚喜︰“阿年!”
陳越抬頭看過去。
虞明玫立刻推開了他,起身跑過去。
“阿年,你來了!”
可陳晉年沒看她,徑直朝著陳越走過去,拽住他的衣領,一拳要砸下去。
陳越輕浮一笑︰“我可沒把她怎麼樣?你要是打我,我爸肯定要告到二叔那里,到時你可交不了差吧。”
陳晉年的拳頭落在離他的臉僅僅只有一寸的距離停住了。
陳越看著他這種冰冷陰狠的眼神,哂笑︰“你怎麼跟二叔解釋?說你為了你的前女友把我打了一頓?你不是娶了那個虞喬嗎?要是讓她知道,你說她怎麼想?”
陳晉年眉目間覆著一層濃稠而剝削的陰鷙戾氣,握著的拳頭青筋暴起。
陳越一點懼意也沒有,就那麼戲謔的跟他對視。
虞明玫咬著唇,還是趕忙過來打圓場︰“阿年,算了,你別為我惹麻煩,他沒把我怎麼樣,我們回去吧。”
陳晉年松開了手。
陳越整了整衣服,心情甚好的站起身,意味深長的說道︰“姐姐跟妹妹,白玫瑰跟紅玫瑰,堂弟,你艷福不淺啊。”
陳晉年一雙黑眸冰的厲害︰“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以前我是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現在知道了,我放心,你的女人我不會再踫,堂兄我這點義氣還是有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了。”
陳越大搖大擺的離開。
陳晉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色很陰沉。
虞明玫站在一旁,看著男人的臉,輕聲說道︰“我沒想到你會來救我。”
陳晉年看了她一眼,抬腳往外走。
虞明玫立刻拿了自己的包跟上去。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外面起了風,一出來就感覺到涼颼颼的。
虞明玫跟在男人身後,停下腳步,“阿年,我去那邊打車。”
陳晉年頓住腳,轉頭看了她一眼。
“剛剛的事,謝謝你。”
虞明玫打算走。
陳晉年開口︰“我送你。”
虞明玫停下來看他,輕輕“嗯”了一聲。
車開上馬路後,虞明玫坐在副駕駛上,時不時就忍不住偏過頭去看旁邊駕駛座上的男人,望著他稜角分明的英俊側臉,是很懷念的。
“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你怎麼會去酒吧?”
“我就是心里有點煩,過去坐坐,我也是第一次去,沒想到會在那里遇到陳越。”
陳晉年沒再說話。
虞明玫又開口︰“喬喬她今天是不是又跟你鬧了?”
看這男人不出聲,她接著解釋︰“我沒跟瀾瀾說我們的事情,是她之前看到了我書里夾著的照片……那張照片我也不知道會放在那里……我知道你結婚了,我沒想過去打擾你們的生活……”
“回虞家?”
陳晉年把車停在十字路口的紅燈這里。
“你在前面那個柏悅酒店把我放下來就行。”
他偏過頭︰“怎麼住酒店?”
虞明玫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虞啟銘他不想讓我回國,我現在跑回來,他連我的銀行卡都停了,也不準我小姨給我打錢,我現在只能自食其力靠自己。”
說到這里,她偏過頭去看窗外,平復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小姨她雖然撫養我長大,沒讓我餓肚子,但是她心里看重的只有虞啟銘跟她親生兒子,喬喬是虞啟銘的親女兒,他肯定是為自己的女兒打算的,我沒爹沒媽,誰也指望不上,你說我除了住酒店還能去哪里?”
這時手機震動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陳晉年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刻接了這個電話︰“怎麼還沒睡?”
虞明玫在旁邊一听到這個話,就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狹窄的空間里,女孩關切的聲音傳到兩人的耳朵里。
“陳晉年,你是去醫院了嗎?”
“不是。”
“哦,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馬上回去,大概二十分鐘後。”
“那我不等你了,我要睡覺了,今天獎勵沒了,你可不準找我補!”
陳晉年听到那頭凶巴巴的語氣,忍不住笑了一聲。
等那頭掛了電話,他才放下手機。
虞明玫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是恍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