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熱鬧非凡，許青舟這邊卻格外安靜，等他一覺睡起來的時候，落日的余暉已經撒在窗台，宋瑤去找李岱月教授，客廳只有二喵，暖氣片上，這家伙掃著尾巴，繼續當混吃等死的小廢物。
許青舟洗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在書桌前把手稿全部翻出來，準備整理論文，拿起手稿旁的手機，才注意到量子研究所的馬良載院士下午打了三個電話過來。
難道是衛星發射日期定下來了？許青舟回撥過去。
“小許，在忙呢？”電話那頭，馬良載笑著問。
許青舟說︰“沒有，下午在補覺，沒接到您電話。”
“這段時間忙壞了吧，听說你搞定了波利尼亞克猜想，恭喜你啊。”
“八字還沒一撇呢。”許青舟謙虛地說。
“你小子和顧教授一樣。”
馬良載嘆息，頓了頓，直接說道︰“是這樣的，衛星的發射時間定下來了，2016年1月27號，潘教授特意囑咐了，一定要邀請你過來觀禮。”
“謝謝教授，到時候一定過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雖然9月份已經進行過星地模擬實驗，硬件發射條件已經滿足了，可衛星發射前最後的準備工作同樣很煩瑣。
京大，顧志鐘結束完下午的小組研討會，直接回學校。
一見面，院長陶方起就著急地問數學年會的事情。
顧志鐘簡單地說了一下許青舟的想法，先整理論文，再由學校組織專家驗證，沒問題的話舉辦報告會。
正如顧志鐘預料的一樣，陶方起大手一拍︰“辦！不就是報告會嗎，我們一定搞得熱熱鬧鬧的！”
舉辦報告會一錘定音，倒是論證小組的事情需要仔細考慮。
中午到現在，陶方起已經有好幾個數論老友打電話過來，詢問具體情況，同時希望能參與論證。
院里沒浪費時間，立即開會討論接下來論證會的組成人員。
許青舟宣布解決猜想的事像丟進水里的炸彈，先是在國內掀起一圈圈漣漪，接著又在向國外擴散。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印度帝國理工大學的高等數學研究所。此時，他們同樣在開會，和京大數院的熱鬧不同，會議室的氛圍有些沉重。
研究波利尼亞克猜想的經費剛報上去，如果許青舟的證明成功，就意味著他們的大部分研究都會變成一張廢紙。
就算他們有自己的研究特色，在這個項目上的經費肯定是要被打個骨折了。
印度小哥面色復雜，還是有點想不通，這個夏國人明明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在LHC，研究物理，卻還有時間搞波利尼亞克猜想。
莫名地，他心底涌出一種無力感。
會議室中，有人說︰“也許，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
“沒錯沒錯，美國那邊幾個月前不也說自己搞定了？”
思索一會兒，亞吉爾教授緩緩說道︰“外宣上，不要露怯，就說我們同樣取得了不錯的成果。”
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前，絕對不能先讓自己的氣勢輸了。
燕東園。
等許青舟煮了點面條，用剩菜拌一拌，隨便應付完晚飯，夕陽早就落入地平線，暮色降臨。
二喵愜意地在客廳晃蕩，這懶貓一到晚上就精神十足。
甩著尾巴到許青舟面前求抱。
把二喵抄起來，擼貓，他同時拿出手機觀看這段時間網上的消息。
自己微博的粉絲已經180萬。
評論區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
【小林】︰許神，該出來裝逼了。
有人在評論區說。
許青舟撇撇嘴，這些人說得他好像多喜歡裝逼一樣，不就是單純地分享生活嗎。
搖搖頭，他不再理會各種消息，退出微博，給宋校花發消息，問她什麼時候回家，好去接她。
年輕身體有個巨大好處，不論多累，睡一覺起來就是龍精虎猛，不像三四十歲，身體透支過後怎麼補都補不回來。
和宋瑤約定好時間，許青舟翻著稿紙，繼續搞論文，晚上9點半，才穿了件大衣，出門。
走出樓棟，涼颼颼的風刮在臉上。
許青舟雙手揣在兜里，走在學校的路上，因為是周日，路上三三兩兩，沒平時的匆忙，路兩邊的樹早就光禿禿，橘黃色的燈光灑在路上，幫寒冷的冬季增添了一絲絲暖意。
其實，在北方待久了回南方去真的會不適應。
北方的冬天分為室內和室外，室內有暖氣，熱乎乎的，就室外比較冷，可南方的不一樣，室內都是冰冷的，這也是為什麼不少北方人到南方之後反倒是被凍成狗。
許青舟剛到經院樓下就看到宋瑤和李岱月兩個人從樓上下來。
宋瑤戴了一個白色帽子，還裹著圍巾，看起來圓滾滾的，有些可愛，見到樓下的男生，高冷漂亮的臉上露出了歡喜。
“李教授。”許青舟接過宋瑤的背包，笑著問好。
李岱月打量著許青舟，“嗯，你”
她對許青舟一直保持觀望狀態。
心情可能和老宋他們類似，自家白菜被豬拱了，即便這頭豬好像很厲害，可心里終究有些不安逸。
這些日子，望著這對年輕人和和睦睦，她心里的怨氣消散許多。
也是認可。
她本來想問問許青舟這邊的情況，自己徒弟的男朋友，也算自己的晚輩，作為長輩，還是應該關心一下。
但可能沒適應角色轉換，頓了頓，她僅僅說︰“你們路上慢點。”
倆人和李岱月分開，就牽著手朝燕東園的方向走去。
路上，許青舟捏著柔軟的小手，嘀咕道︰“我怎麼感覺你這位老師對我有很大怨氣。”
“老師希望我不要太沉迷情愛，你是罪魁禍首。”宋瑤說。
“擔心我欺負你？”
“嗯。”
“.”
許青舟覺得自己很冤枉，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晚上10點，倆人回到家，宋瑤洗了個澡，就躺在沙發上跟丁佳慧打王者農藥，許青舟則是專心整理論文。
玻璃上結了層冰花，倒影著窗外的虹燈，使得外邊的世界看起來有些夢幻。
許青舟寫了半小時論文，就跑過去盤宋瑤的腿，還能看她打游戲。
王者農藥還是那種老版界面，看起來很奇怪。
許青舟望著小妲己宋校花17戰績，忍不住吐槽道︰“丁佳慧沒有嫌你菜啊？”
“我不菜。”
宋瑤反駁︰“是隊友問題，沒跟上。”
“你玩妲己站這麼前面做什麼。”
許青舟發現宋校花手下的英雄就和她本人一樣，暴力。
“你還是適合玩戰士，符合你的”
許青舟的話被宋瑤一個眼神扼殺在喉嚨里邊。
宋瑤操縱妲己和丁佳慧一起蹲草叢，望著可愛的小人物，很喜歡，以前和許青舟打游戲的時候，被忽悠著用了幾次蓋倫。
對比起來，這才是她這樣的女孩子該用的英雄。
兩個菜鳥被對面帶走之後，隊伍里的猴子終于說話了，開始打字︰“妲己妹妹，下局一起，保證帶飛。”
“我來回。”
許青舟接過手機，點開面板，見對方開著听筒，于是清理了喉嚨，也打開麥克風，捏著嗓子︰“猴子哥哥，真的帶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