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來。
氣氛莫名有些許凝滯。
可是李南凱卻恍然未覺。
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試圖一定要證明什麼，抓著陳述不放。
“沒事的。”
“反正咱們學校多少年才出一個像是甦晴晚那樣的妖孽啊。”
“況且你以你現在的條件，確實沒辦法找到了一個跟甦晴晚一樣的人。”
這話听著是安慰，可是卻特別刺耳。
眾人的神情都變了。
他們不明白在大學里一向都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李南凱突然變得這麼有攻擊性，明明剛才的氛圍那麼好。
鄭大偉下意識看向陳述。
陳述卻是不急不緩，面容一片平靜，點頭認同道︰“確實，我很難再遇到像是甦晴晚那樣的人。”
甦晴晚那樣的人，任誰見了都無法忘懷。
並且。
這個世界上，有且只有一個甦晴晚。
李南凱听見他居然附和自己，心里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繼續拿話刺他︰
“那你老婆肯定不知道甦晴晚跟你談過吧？”
“要是知道的話，估計得跟你鬧了。”
陳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眸彎彎，否認道︰
“不啊。”
“她認識甦晴晚。”
不光認識，而且還很熟。
畢竟，她就是甦晴晚本人啊。
李南凱愣了下，“你……”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咱們同學聚會，老是說人家甦總干什麼？是吧？”
鄭大偉主動幫陳述岔開話題，又問李南凱︰“你剛才出去不是說公司有人找嗎？事兒好處理麼？”
李南凱一听話題落在自己的身上，臉浮現出幾分倨傲之色，嘴上卻又低調道︰
“好處理。”
“畢竟我現在大小也是公司的總經理，不干什麼活兒，但是吧，底下的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給我匯報，根本不得閑。”
鄭大偉望向他︰“行啊，咱們這一圈兒人，混得最好的也就是你了。”
“難怪班長說這局其實是你攢的。”
李南凱享受著眾人注視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擺擺手，並不多在意︰“哎呀，我就是想著老同學很久沒有見面了，攢個局讓大家聚聚。
大家隨便吃隨便喝，今天我買單。”
一听吃飯不用給錢，包廂里的氣氛更熱烈了。
就連陳述都揚了揚眉，今天這幾桌，沒有大幾萬可買不下來。
也不知道李南凱是什麼總經理，月薪多少？
月薪多少也不能這麼敗家啊！
簡直是個敗家玩意兒。
陳述在心里吐槽一聲，拿起筷子就沖正中間的波士頓龍蝦夾去——
嗯。
白嫖的就是香！
下一秒。
他的肩膀微微一重。
李南凱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陳少，是不是挺久沒有吃這些東西了？”
陳述偏頭，十分干脆了當的問︰
“你是在我這里找存在感嗎？”
“想證明什麼呢？證明你現在是總經理？已經變成人上人了？”
李南凱表情瞬間僵硬。
他根本沒想到陳述會把話直接說穿了。
陳述還是陳述。
一直都沒有變過。
就像是他在宿舍里時平攤電費的時候一樣。
他也是用這樣平靜又干脆的模樣，絲毫不留情面的拆穿他內心的陰暗和自卑。
陳述直直的望著他。
李南凱卻漸漸的不敢跟他對視，甚至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徹底偏開自己的視線。
他听見陳述輕笑一聲。
像是嘲弄，也似乎是嘆息。
陳述其實沒什麼感覺，有感覺的是李南凱，他只是疑惑，大家都被社會毒打過了，竟然還放不下以前的彎彎繞繞——
好吧。
其實他也沒放下甦晴晚。
在某種程度上。
他跟李南凱就是半斤八兩。
他好像也沒什麼立場‘指責’李南凱為什麼要一直惦記著自己，甚至還要在自己的面前證明自己。
沒啥意思。
陳述抬手拍了拍李南凱的肩膀︰“說實在的，你不靠家里也不走捷徑，幾年時間就能坐到總經理的位置，真的挺厲害的。”
李南凱意外的抬起頭看著陳述。
陳述明顯感覺他的眼楮都亮堂了起來。
我靠！
老鐵你不是吧？
還真的跑我這里找認同感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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