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釋放出萬人迷buff，眼神里帶著絕望無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是啊，我是坐過牢。”
“我坐過牢！你們滿意了嗎？”
“過失殺人，我已經為我的過錯付出了代價。”
“十八歲，剛剛考上心儀的大學就被抓去坐牢，在里面蹉跎了三年，你們滿意了嗎？”
“你們就能保證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犯過錯嗎？”
“你們就這麼喜歡揭別人的傷疤？”
她哭得無助又心碎，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身上被水潑得濕漉漉，單薄的運動服緊緊貼著，讓她的身形看起來越發縴細瘦弱，蒼白的臉蛋有種幾近于藝術品的破碎美感，讓人恍然分不清真實和虛幻。
這樣欺負人，是不是不太好？
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葉辰然等人更是內疚又懊悔。
他們之前怎麼從來沒發現，鹿梔長得這樣美麗呢？
所有人都一邊倒向鹿梔，看向林芝兒的眼神很快帶上了幾分譴責。
林芝兒見狀，臉色一白︰“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鹿梔絕望地看著林芝兒︰“林芝兒，現在你滿意了嗎？”
“你成了林家大小姐，你要什麼有什麼，哪怕是那天沒能試戲試上這部戲的角色，也有大把的人為你砸人脈，砸關系，把你送進來演女二號。”
“我跟你不一樣！”
“我沒有學歷，出去外面找工作，根本沒有人要我！”
“都說這個社會好手好腳餓不死，但我真的差點兒餓死在街頭過，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你只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不知道人間疾苦。”
“我辛辛苦苦試戲來的角色，我好開心啊，以為自己終于要靠自己的努力和雙手賺錢了，結果呢！”
“你親手毀了我的工作，把我趕出這個項目！”
“林芝兒，你那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這樣趕盡殺絕？”
“秦淮之是你的，我不敢肖想半分，現在連我唯一拿到的一份工作你也要剝奪，你就這麼想要逼我去死嗎？”
“要我死，你才能滿意嗎！”
說到後面，她甚至有些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長得漂亮的人，即便是潸然落淚，也能夠輕易博得別人的好感。
在場已經有不少工作人員都被她的話感染，感受到她情緒里的絕望和無助時，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沈穗在旁邊更是無聲流淚，泣不成聲，恨不得上前狠狠抱住鹿梔。
鹿梔激動得渾身顫抖，一雙漂亮的眼楮哭得通紅，看得人心碎。
葉辰然甚至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但有人先他一步。
秦淮之不知什麼時候到了現場，已經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鹿梔肩膀上。
林芝兒看到秦淮之出現，眼底劃過一抹慌亂︰“淮之，我不是……”
秦淮之抿了抿唇，沒去看林芝兒，只是盯著渾身顫抖，哭得像只可憐小貓似的鹿梔︰“你衣服濕了，我帶你去換？”
鹿梔微微搖頭，後退一步，臉上滿是倔強︰“不用了，你還是去安慰你的芝兒吧。”
她倔強地轉身離開，身上雖然披著秦淮之的外套，卻反而對比顯得她瘦弱嬌小得可憐。
秦淮之盯著她的背影，漆黑的眼底神色莫名，讓人捉摸不透。
衣角突然被人輕輕扯動。
他轉頭，看到林芝兒可憐巴巴的臉。
林芝兒看起來快哭了︰“淮之，怎麼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我是不是闖禍了？”
生平第一次，秦淮之盯著林芝兒的臉，生出一絲絲怪異的厭煩來。
但他還是耐心地安撫林芝兒︰“不要擔心，有我呢，不會真的讓她餓死街頭。”
林芝兒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溫柔地依偎進秦淮之懷里︰“你多給她點錢吧，她听起來真的很缺錢。”
“可能我真的從小都沒吃過什麼苦，大小姐日子過多了，不太懂她說的那些貧民生活……”
秦淮之看了她一眼，覺得怪異。
別人不知道，他們五個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最是清楚。
林芝兒是林家保姆的女兒，從小大小姐日子過多了……也是鹿梔那個蠢貨讓給她的。
他壓下心底的異樣，點了點頭︰“好，我回頭再轉點錢給她，當做是她被踢出劇組的補償了。”
林芝兒這才又開心了起來︰“那現在女主的位置空缺出來了，淮之你去幫我爭取好不好？”
秦淮之剛被壓下去的異樣，在對上林芝兒興奮的眼神時又冒出苗頭。
“淮之？淮之？好不好嘛？”林芝兒拉著他的胳膊撒嬌。
秦淮之微微皺眉，沒有應答。
林芝兒遲遲沒能得到他的應答，心底越發不滿了。
但她面上不敢顯露，“對不起，我的事情是不是讓你覺得厭煩了？”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啦，你要是工作忙就先走，我自己去試戲就好啦。”
“其實憑借我自己的演技，這個女主我是能夠拿下的，但就是想讓你多陪陪我嘛，對不起呀，我太不懂事了……”
秦淮之幽幽嘆了口氣，知道她心思敏感，是個需要人哄著的小公主。
他安撫道︰“我沒有厭煩。走吧，陪你去試戲。”
林芝兒這才開開心心地去試戲。
結果才剛到門口打算敲門，就听到里面傳來驚訝的聲音。
“什麼？傅總？！”
“是那個龍騰傅氏集團的傅總？”
“他指名要鹿梔當《無極限》的女主？！”
“好好好，行行行，您放一百個心，她呀，就是我們這部劇的女主！”
門被打開，林正滿面春風地從房間里出來，迎面就踫上了正打算敲門的林芝兒和秦淮之。
他看都沒看兩人一眼，連忙追上鹿梔的背影︰“小鹿啊！小鹿！”
語氣熱情又激動，活像在追自己的財神爺。
鹿梔回過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導演︰“怎麼了導演？”
她剛要用紅包群拿到的小道具，讓林正改變心意。
道具還沒用，怎麼先出現反轉了？
林正連忙拉住她︰“哎呀，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沒有比你更合適的女主了，你留下吧！”
鹿梔心下奇怪，看向林正時臉上帶著猶豫︰“還是不了，導演，我不想你們為難。”
林正連忙道︰“不為難！一點都不為難！你就是天選的女主人選，相信我，拍完這個戲，我保證讓你大紅大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