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導，其實你不用……”
商雨欣罕見的收起了平時比較輕佻的態度，有些認真的說著。
不過很快便被許空給打斷了。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他還是畢竟煩這些婆婆媽媽的事。
嚴格來說，雖然出發點確實是覺得有些看不過去商雨欣的遭遇。
但最多就是改變了一些後續的規劃，沒到為了商雨欣專門去做這些的程度。
“我怎麼感謝你……”
許空擺手。
“把這部電影演好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
許空語氣不變的回答。
反倒是讓商雨欣有些尷尬。
因為她剛才說這話的語氣，明顯是有另外一層感謝的意思在里面的。
而此時許空此時也有些反應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是不是有些過于嚴肅和不解風情了。
于是咳嗽了兩聲，跟著說道︰
“其他的感謝方式就不必了……”
商雨欣听到許空的話後，略顯的有些失望，只能是表情委屈的“哦~”了一聲。
她本來都做好像上次一樣在桌子底下蹲到腳麻的準備了。
……
電影的事基本上已經敲定了下來，不過許空還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摻和一腳這兩天網上《風華》這部電影的各種節奏。
商綠茶雖然談不上什麼老實人，但常大春和新誠影業的各種手段，的確是也讓許空覺得挺討厭的。
他倒是不介意拍這部的電影的同時，順帶踩一腳對方。
當然，也算是給商綠茶出口氣，畢竟網上那麼多的節奏，要是影響到對方後續的正常拍攝損失就大了。
……
許空雖然自己的公關團隊一共就那麼幾個人。
但輿論這種東西，他還是挺了解的。
他還不至于直接上來就對著常大春和新誠影業下場對罵，那樣也太丟份了。
“因為很多朋友都在關心我接下來的計劃。”
“這里可以提前透露一下，下部作品打算嘗試拍電影，我應該也會親自出演，目前暫定的演員有@商雨欣，@管樺……”
管樺那邊，許空在確定拍這部電影的時候，就直接聯系過了。
雖然劇本都還沒寫完，但對方還是直接答應了下來。
而許空的這條微博，看起來也沒有絲毫的問題。
因為在《漫長的季節》結束後，有不少網友都一直在追問，許空下部劇打算拍些什麼。
而且以他現在的流量和熱度，這樣的討論還不少。
所以許空這個時候發這條微博，算是簡單的回應了一下網友的關心。
但除此之外，這條微博里蘊含的信息，又不像是表面那麼的簡單。
因為最近熱度最高的瓜，無非就是《風華》這部大爛片幕後，關于商雨欣這個主演，以及導演常大春，新誠影業這個投資方的各種爭論。
特別是商雨欣，現在網上幾乎都在說，她不適合演電影，票房毒藥之類的。
許空這個時候選擇公開商雨欣出演自己新電影女主的消息，無疑是直接朝著網上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
不出意外，許空接下來打算拍電影，女主還是最近口碑很差的票房毒藥商雨欣的消息，直接以極短的時間內登上了微博的熱搜第一。
“臥槽，許空打算拍電影了？女主還是商雨欣？”
“許空這明顯是故意的吧，就是在替商雨欣站台，最近各種營銷號可是都在說，商雨欣不適合演電影來著。”
“看的出來，李逍遙和林月如的關系還是很好的，不然就不會冒著這樣大的輿論，專門給商雨欣站台了。”
“許空這是打算親自來打常大春的臉啊，常大春這段時間可沒少陰陽商，說她就是不適合拍電影，當初選錯演員了。”
……
網上網友們自然是十分熱情的參與到了相關的討論當中去。
值得一提的是，許空在發完了第一條微博後，實際上也仍然可以說是網友們有些過度聯想了，很有可能只是在正常的公布自己新電影的消息而已。
但很快的第二條微博，提示的就有些過于明顯了。
“雖然劇本沒寫完，但大概有輪廓了，應該會是一部講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一些故事……”
如果說之前還是誤會的話。
但這次，幾乎算得上是貼臉開大了。
因為剛上映，被網友們直接噴爛的那部《風華》。
故事的時間背景就是和許空這部新電影一模一樣的。
這要還能說是巧合的話，根本就沒人會相信。
“好好好，這下應該就能知道，到底《風華》這部電影，是不是商雨欣的問題了！”
“同樣的題材，同樣選了商雨欣作為女主，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演員的問題。”
“許空雖然是第一次拍電影，但能夠拍出仙劍，《漫長的季節》這樣劇的導演，拍出的作品也不可能比《風華》還爛吧？”
“我很想知道常大春現在是什麼表情，還會不會依然嘴硬。”
“大春你說句話啊，人家都打過來了，好歹回應兩句。”
……
網上的輿論，開始逐漸的朝著常大春和新誠影業那邊引。
這些當然都是許空找人帶的節奏。
他做這些，肯定是不希望常大春直接裝死的。
不然的話，也實在太沒趣了些。
新誠影業倒是比較鎮定。
完全沒有回應的打算，畢竟他們也清楚，許空和商雨欣還是有區別的。
許空現在不管是人氣，還是口碑，在今年一部仙劍，一部《漫長的季節》的加持下，都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程度。
而且對于鳳歌來說，商雨欣這樣的一線演員，實際上也能夠找出好幾個來。
但許空的話，確實是有點獨一無二到了沒有任何替代品的程度了。
公司內部的公關團隊之類的，對兩人的待遇也完全不一樣。
之前把矛盾引導到商雨欣身上，鳳歌雖然有應對措施，但很顯然是沒使出全力的那種。
哪怕是背後有著大資本的支持，但新誠影業還是不願意和鳳歌這樣的老牌大影視公司有太過直接的沖突。
……
但新誠影業被嘲諷或者是罵，網友們也都是針對的整個公司，並沒有十分具體的發泄對象。
《風華》的導演常大春就不一樣了。
他本來就是那種脾氣有些暴躁的性格，加上現在許空這個他認為的行業後輩，竟然直接跳臉，很難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于是幾乎就在許空兩條微博發完的不到一個小時內，常大春便也發了一條微博。
“年輕人還是要稍微謹慎點，別走都還沒學會，跑起來自己先摔一跤的時候。”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那股子居高臨下的爹味，已經是撲面而來了。
他這話的含義，自然還是基于影視行業的鄙視鏈問題，許空一個電視劇導演，來拍電影自然算是跨度比較大的。
當然，這一套放在其他一些跨行來拍電影的電視劇導演來說或許有用，但在許空這里，卻連根本沒任何的效果。
許空心里可以說是毫無波瀾。
不過許空就一直在等著常大春主動冒出來，此時當然是沒打算就這樣算了。
他這次直接放出了一張圖。
上面是某個影視博主自己收集制作的，到目前為止華語電影當中評分倒數的十大爛片名單。
其中前兩天已經跌到了3.2分的《風華》赫然在里面。
這十部電影肯定不是評分最低的，畢竟一些粗制濫造的網絡大電影，評分要多低有多低。
但屬于是那種知名導演或者演員，觀眾比較期待，但最後拉了坨大的系列。
……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常大春雖然表面上一直在甩鍋，到了後面甚至裝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但他比誰都清楚，《風華》這部電影，已經是他職業生涯最大的恥辱了。
所以許空的這番操作，直接讓常大春徹底破防了。
絲毫不顧氣度的下場開罵。
“我拍了二十多年的電影，還從來沒被一個後輩侮辱過，@許空，真以為自己出了點成績尾巴就翹上天了？你這種人，就是行業類內徹頭徹尾的敗類……”
很顯然，常大春還是稍微收著點的，最起碼沒有直接爆粗口。
不過也已經足夠了。
對方這樣的反應，許空很驚喜。同時也有些感慨，還是這些拍文藝片的導演們夠real！
他之前那些作為頂流的競爭對手，可能全程都是藏頭露尾的，只會使一些見不得光的小手段，讓粉絲們幫忙沖鋒。
……
“連金幣都爆不出來的老登，實在不行轉行吧。”
要是以前，許空可能不會如此直接。
但現在的話，他本來也不再是原先靠人設吃飯的流量偶像了。
加上人家都直接指名道姓了，許空自然也不可能再拐彎抹角。
而且是對方先下場的，自己這算是被迫回擊。
當然，對于許空這樣的行為，此時網友們反而絲毫沒有討厭。
因為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許空之前的大部分時候，自然是一副謙遜好青年的樣子。
但時不時的，也還是會有一些類似的發言的。
比如當初《想見你》的開機儀式上，許空直接表示現在的都市愛情劇，都拍的是不行，所以他選擇親自上。
當時這件事在營銷號的推波助瀾下，對許空的形象還造成了一些影響。
但隨著許空拿出了實打實的作品後，反倒沒人提這些了。
到了仙劍的時候，許空那句“什麼狗屁古偶，我拍的是仙俠”，直到現在都依然被很多人津津樂道。
而這回是第三次，不怎麼喜歡回應的許空，再次親自下場，而且又是一個金句，網友們不僅沒有覺得有問題，反而比誰都興奮。
……
“好一個爆不出金幣的老登，笑死我了。”
“許空說的還真的沒什麼問題，因為常大春的作品，包括這部《風華》，大多數都是虧錢的。”
“太精彩了，果然還是明星自己下場對線讓人看得過癮。”
“感覺常大春已經破防了，不過許空這話也確實太損了，感覺他估計對許空要有陰影了。”
所謂老登，爆金幣的說法，很明顯對于這個世界的互聯網來說，這個梗確實是傳播力度太大了。
幾乎是許空發出這條微博的同時。
常大春的微博評論區便已經被團建了。
全部都是一些吃瓜的網友。
“常導，實在不行，您就爆點金幣給許空看看，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
“實在不行，常導爆給我吧，我幫您去罵許空。”
“老登，爆點金幣！”
……
到了這里，實際上這次雙方的輿論戰，已經脫離了原先的軌道，越發的變得抽象了起來。
許空的最後這條微博，幾乎是將本來還有些緊張的雙方在網上對線互罵，給徹底消解掉了。
或者說幾乎處在了一個不敗的陣地上。
以後再提起這件事，大家可能不會想起太多兩人的罵戰。
甚至于現在網上對許空比較不利的，所謂他不尊重圈內前輩之類的言論，估計都不會有什麼人提。
唯一能夠讓人徹底記住的，是許空的那句“爆不出金幣的老登”。
常大春還是輸在了自己不夠懂互聯網上。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到，從一開始，實際上許空就是有在刻意的引導他生氣然後破防。
要是常大春一開始就直接不回應，許空還真的拿著對方沒辦法。
只要常大春率先下場了，實際上就已經站在了劣勢的一方。
因為許空前面確實是沒有指名道姓，完全就是正常的宣傳自己接下來的新電影。
怎麼都可以說率先挑事的是常大春那邊。
……
這場鬧劇，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此時常大春最新的那條微博，幾乎已經成為了網友們團隊和狂歡的基地了。
接近十萬條評論，幾乎全部充斥著“老登”、“金幣”這類的段子。
不要懷疑閑的蛋疼的網友們造梗的能力，許空只需要開一個頭，後面基本上就完全是吃瓜網友發揮的機會了。
全網群嘲，甚至是比這段時間對商雨欣票房毒藥稱號還要夸張的群嘲。
這樣的效果，實際上是許空也有些沒想到的。
當然，他是猜到常大春肯定會回應。
因為之前去看《風華》的點映時，他就看得出來，常大春就是那種一點就著的暴脾氣。
所以想要讓對方主動下場，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
一直到凌晨左右，常大春總算是開始認慫了，徹底的刪除了自己之前發的幾條微博。
評論區也直接給關上了。
從許空以往的一些經驗來看，網上網友們的嘲諷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估計還是背後有人開始干預了。
當初常大春主動下場，大概率還是自己沖動的做法。
後面有人出來阻止是正常的。
這樣看來，應該是不會再有什麼後續了。
常大春大概率只會是吃了這個啞巴虧。
但除此之外，許空也算是和新誠影業背後那所謂的大資本結下了個不大不小恩怨了。
……
許空也干脆，除了之前宣傳自己新電影的兩條微博，後面的那張圖片和爆不出金幣老登的動態也給刪除了。
不過雖然刪除了，但這個梗估計是過不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爆不出金幣的老登#這條詞條，依然還掛在了微博的熱搜第一上。
“你不去開個公關公司可惜了……”
鳳歌總部，嚴睿看到許空的第一眼，便忍不住開口說道。
昨天許空和常大春在網上的對線過程，他是全程看完的。
和普通吃瓜網友不一樣的是，嚴睿則是看到了更多的細節。
可以說這次的輿論，完全是許空挑起的。
而常大春，幾乎是一步步的自己跳進了許空的陷阱當中。
到了最後，更是幾乎完美的全身而退。
這樣的輿論戰，實在是太少見了。
而且幾乎是出自許空一個人的手。
……
“以後退休了說不定會考慮。”
許空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件事過後，估計圈內一些同行都不敢得罪你了。”
嚴睿感慨了一句。
許空這樣的輿論操控，加上現在的人氣和熱度，確實是讓人有些害怕。
不愧是流量偶像出道的。
嚴睿下意識的認為，許空的這些手段，都是在風晴娛樂學到的。
畢竟風晴娛樂，雖然體量不大，但各種非常規的營銷手段方面，在圈內也算是挺出名的了。
“熱搜沒了，是新誠影業背後的凡和那邊出手了？”
許空開口問了一句。
他從家里到公司，一共可能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微博上熱搜上關于他和常大春的事，就已經幾乎看不到了。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嚴睿愣了一下，沒想到許空竟然清楚新誠影業背後是凡和這個大投資公司。
“大概率是的，常大春和那個新誠也就是搭上了凡和，不然的話……”
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
但嚴睿的語氣頗為不屑。
對于鳳歌來說，常大春以及一個新誠影業，還真的什麼算不上。
如果沒有背後的凡和，估計前面也不至于敢把輿論引導到商雨欣的身上。
“你不用理會，這件事應該不會有後續了……”
嚴睿下意識的安慰了一句。
但隨即想起來的，這整件事，許空這小子好像根本沒有吃任何的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