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許空的話，朱妤裝作了沒听見。
不過看得出來，朱妤和之前對許空的態度，還是有了很大變化的。
以前哪怕是讓許空去接孩子，但也都會防備著不讓許空去家里。
現在的話，已經開始主動邀請他了。
“我幫你收拾”
——“算了吧，你沒事就先出去，我這等會還有工作。”
許空望著開始收拾起辦公室的朱妤，想要幫忙。
卻被朱妤趕了出去。
不過這次來找朱妤，該做的事也做了，他也算是心滿意足的離開。
拍了兩個多月的戲，回到鳳歌之後，藝人部大樓這邊的陌生面孔又多了不少。
“公司好像最近簽了不少的新人。”
郭子浩說著從朱妤小助理那里听來的小道消息。
朱妤應該是也是知道的，不過許空去找對方的時候，沒听到提起這件事。
當然，許空盡忙著私事了，就沒給朱妤說這些的機會，不知道也正常。
“這次培養的新人數量還挺多的。”
“據說是有個什麼大的人才培養計劃.”
郭子浩煞有其事的給許空說著。
簡單概括下來，實際上就是鳳歌畢竟是一家成立二十多年多的公司了。
旗下的演員，導演之類的，平均年齡還是挺大的。
雖然說鳳歌旗下的這些人，那麼多年依然能夠活躍在娛樂圈，肯定算是相當成功了。
但目前的確是出現了有些新老斷層的情況。
藝人方面都還好，這些年雖然沒有大量簽人，但也有在陸陸續續的培養年輕演員。
主要還是編劇，導演方面，幾乎都是一些業內老登了。
許空只是當成一個八卦，倒是沒覺得這和自己有多大的關系。
他目前的主要工作，依然還是忙著《漫長的季節》的後期剪輯和制作。
有了之前仙劍的經驗，這次新劇的後期剪輯制作速度快了很多。
基本上依然還是之前仙劍的那批剪輯和後期人員。
都是鳳歌旗下自己的人。
許空這邊的劇組付工資就行了。
對于這一點，企鵝那邊的制片人丁德聰倒是也沒意見。
或者說這方面本來就是和企鵝那邊事先聊好的。
除了許空的這部劇之外，這次企鵝懸疑劇場的剩下一些劇，也都會交給鳳歌來制作。
“許導，我在和曾總那邊談了一下，你這部劇可以放在今年年底或者年初的時候播出。”
丁德聰作為制片人，雖然劇已經殺青了，但後期制作也同樣需要跟著。
所以目前干脆就直接呆在京城了，每天都來鳳歌這邊，跟著許空去一起盯著後期制作的工作。
“這樣最好。”
許空點了點頭。
他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劇被壓檔期的。
雖然不說拍出來就直接定檔播出。
但畢竟是企鵝自己投資的劇，因為各種計劃什麼的，壓一段時間再播出也挺常見的。
一些劇甚至因為各種原因，能夠壓上個幾年的。
許空還是希望能夠盡早播出。
實際上按照之前企鵝懸疑劇場這邊的計劃。
許空這部劇不是第一部播出的。
但因為拍攝周期大大縮短，目前看來，應該能夠提到前面播了。
不過讓丁德聰這個制片人最為肉疼的，還是許空錢的方式。
整部劇的投資幾乎高達兩億，但幾乎沒什麼所謂的大場面或者特效。
最耗錢的地方，首先是片酬，畢竟一次性邀請了兩位影帝，開出的片酬報價都不低。
這一點的話，丁德聰還能夠接受，算是物有所值的那種。
但除此之外，拍攝當中，最耗預算的，還是道具和布景。
為了還原各種上世紀的風貌和細節，這方面許空幾乎是不計成本的往里面砸錢。
很多道具造價高，而且還是一次性的那種。
就比如讓陳爽飾演的龔彪用來增肥的化妝，幾乎是拍一天就用一次，價格還高。
如果不是拍攝周期縮短了，這上面的費估計還要更夸張一些。
但拍攝期間，丁德聰還是控制住了自己不去想。
主要是他看過劇本，也看到了許空拍出來的原片素材。
清楚許空還真沒有再故意增加預算。
只要預算不超太多，他這個制片人也干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一整天的時間，就連中午吃午飯，許空都沒有離開後期的工作室。
雖然許空之前兩部劇都是這樣的工作模式，但還是讓丁德聰有些頗受震撼。
“許導，您之前的劇，後期剪輯和制作都是這樣做的嗎？”
兩人在鳳歌總部的食堂吃晚飯的時候，丁德聰忍不住開口問道。
“怎麼了，有問題嗎？”
許空望了一眼丁德聰，反問道。
鳳歌食堂的味道還是做的很不錯的，一些比較忙的時候，許空會時不時的來吃幾次。
而且相比起在外面，很大概率被人圍觀什麼的。
鳳歌畢竟公司愛旗下的各種藝人數量不少，雖然還是會有一些上來要合照簽名的人，但總體來說不怎麼會受到太多的打擾。
“我只是第一次見有像您這樣的導演。”
丁德聰如實的說道。
他也算是監制過不少的劇了，一些劇後期剪輯導演肯定會在，但只給一個相應的劇本和方向，更加具體的鏡頭什麼的，肯定還是交給後期剪輯師的。
但許空卻完全不同。
雖然沒親自上手，但幾乎每個鏡頭怎麼剪，怎麼制作，完全都是許空自己的想法和意圖。
這樣下來，等同于是許空本人的工作量相當巨大。
要全程盯著整部劇的那種程度。
听明白了丁德聰的意思，許空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反而已經習慣了。
畢竟之前的兩部劇也都是這樣過來的。
而且為了避免讓人懷疑，許空從仙劍開始，就學會了拍一些廢棄的鏡頭。
畢竟如果素材幾乎沒有任何浪費的話，實在是有些太夸張了。
但佔比也依然非常少。
有著原片作為參考，關于後期剪輯的鏡頭，以及敘事的思路什麼的，完全是不需要耗費任何精力的。
唯一可能沒辦法避免的，還是實際上的問題。
這樣的方式，注定他一整部劇的後期剪輯，都要從頭跟到尾。
包括一些如何還原，一些需要做細微調整的地方，除了他之外，也沒人能夠代替。
《漫長的季節》後期制作進行了不到一周的時間。
許空的個人工作室這邊，又開始熱鬧了起來。宋柚柚和商雨欣，幾乎一前一後的都殺青回了京城。
商雨欣回來的時候，依然還留著自己在新電影當中的短發造型。
不得不說，比起長發的時候，短發的商綠茶那又純又欲的風格更加突出了。
“好看嗎？”
發現被許空偷看，商雨欣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挺高興的。
甚至主動輕輕的拉下了自己寬松的短袖，露出雪白光滑的小香肩，朝著他眨了眨眼。
“咳咳咳”
許空咳嗽了兩聲。
雖然說此時他這辦公室里也沒其他人，但偷看被正主發現了，他還是有些尷尬。
商雨欣現在倒是對許空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清楚這家伙大部分時候也都是假正經。
“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我都沒意見，你怕什麼？”
“怕我吃了你啊？”
許空點頭。
他還真怕的就是這個。
本來想著保持距離，但陰差陽錯之下，反而和商綠茶有點越走越近的趨勢。
商雨欣如今是徹底不怕許空了。
反而每次來他工作室，都默默的幫著關辦公室的門。
有種期待許空像當初那樣再來一次的感覺。
“你這次的電影什麼時候上映？”
許空沒有回答，轉移了話題。
商雨欣在仙劍大火後，接到了不少的劇本，其中不乏一些大導演的劇。
但她還是選擇了一部投資不算很大，導演也是沒什麼名氣的電影。
看得出來，商雨欣對進軍電影圈，依然還是有著執念的。
“我也不清楚。”
“不過應該會先報名參賽今年國外的幾個電影獎項。”
商雨欣想了想，開口說道。
她這部新電影，嚴格來說算不上商業片。
不過要說是很純粹的文藝片，也不完全是。
投資方那邊還是沖著賺錢去的。
主要的方式還是寄希望于在國外的一些電影節上入圍或者拿到獎項。
然後借此來在國內宣傳。
“但我總感覺這次估計又會出問題。”
談到自己這次出演的電影，商雨欣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劇本不是你自己挑的嗎？”
許空有些不解的問道。
在他看來，商雨欣現在的這個年齡的演員當中，對方的演技絕對是整個娛樂圈都名列前茅的水準。
而且商雨欣的臉也沒有整過容，一些特寫鏡頭都很能打。
長相上也挺有女演員電影臉的質感。
轉型成電影演員，應該不會有什麼難度才對。
“是我挑的沒錯，但投資方那邊，拍攝期間要求改劇本，改了估計有三四次。”
听到商雨欣的這句話，許空倒是也愣了一下。
還發生了這樣的情況？
“投資方希望能夠更商業一些，導演那邊則是覺得要以入圍一些獎項為主.”
商雨欣說的，也算是目前行業內比較常見的情況了。
投資方插手拍攝，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換做是以前，一些投資方實際上都是做實體業起家的，也有不少所謂的暴發戶。
但人家反而更清楚一點，就是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所以幾乎不會插手改劇本，甚至拍攝的時候都只是簡單的來看一眼，根本不會沖著電影拍攝制作這些方面提要求。
頂多就是安排自己的情人小三之類的進劇組混個角色。
但現在，投資方基本上就沒有所謂其他行業，或者是單純因為被說動去投資的。
大部分都是沖著賺錢來的。
所以會派所謂的制片去全程盯著，就怕導演和劇組坑自己錢。
而且還時不時的就要提一堆的要求，完全沒有商量余地的那種。
這的確就是目前的影視圈現狀。
當然，也不是沒有一些專業的投資方，像是鳳歌這種影視公司，本身投資制作的項目，就幾乎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同時，鳳歌這種規模的公司，整個娛樂圈都沒幾家。
而且本身用的，大概率也都是自己公司旗下的導演。
外面的一些人帶著劇本過來，能夠要到投資的可能性很小，更大的可能是鳳歌看上了，自己錢給對面買過來。
“算了，我還是認命吧，以後專心拍電視劇了。”
商雨欣嘆了口氣說道。
然後又帶著期待的看向了許空。
“或者，要不許導你拍電影吧？”
“考慮考慮，讓我當女主唄。”
許空听到後忍不住白了對方一眼。
電影肯定是要拍的，但目前來說他這方面還沒有太過具體的計劃。
畢竟電影和劇還是不一樣，投資還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風險比較高。
不像是一些電視劇，哪怕本身撲到姥姥家了，但商業上依然還是可以拿到相當高的版權費。
電影的話，票房可是實打實的，虧就是虧，賺就是賺。
哪怕下映了，像是奇異果，企鵝視頻這些平台會買流媒體的版權，但電影票房要是表現不好，人家這些平台方也不是傻子，當然不可能出高價替電影投資方買單。
“你就等著吧。”
許空倒是也沒拒絕，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或者下部劇，有沒有合適我的角色。”
“我拍了那麼多年的戲，還是最喜歡的和許導合作了。”
商雨欣開始了撒嬌賣萌的戰術。
雙手放在許空的桌子上，撐著下巴，眨著大眼楮看著他。
“到時候有合適的話，會告訴你的。”
許空雖然下部劇已經有了一些計劃，但現在自己也都沒定下來，也沒辦法給商雨欣肯定的答復。
“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鐵石心腸。”
商雨欣表情有些失落的說了一句。
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過來，笑著看向他︰“不過我就喜歡你對我不理不睬的樣子。”
許空听到這話也頗為無奈的。
要是讓燕嘉恆見到這樣的一幕，不知道對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等等，商雨欣這些話說的那麼流暢，不會是從燕嘉恆那學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