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握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可是我們很小心，，"
"小心？"肖明打斷她，"霍斯然調動軍方衛星，何悅然申請了特種裝備，你的人在城市各處踩點。戈海是個老狐狸，這些動靜怎麼可能逃過他的眼楮？"
窗外的雨聲突然變大，敲打玻璃的聲音如同急促的鼓點。
司念感到一陣煩躁，她站起身走到窗前，透過那條縫隙看向外面模糊的世界。
肖明的話像針一樣刺進她的心里。
他說得沒錯，這次失敗確實是因為他們自己不夠謹慎。
"我們已經確定了劉茜雪被轉移的地點。"最終她轉過身說，"北區27號廠房。我會想辦法救她出來。"
肖明放下茶杯，金屬與瓷器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戈家到處都有眼線，你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監視下。”
他直視司念的眼楮，"下次行動前，最好先確定團隊里有沒有內鬼。"
司念與他對視，試圖從他深不可測的眼神中讀出什麼。
"你知道是誰？"
"我要是知道，剛才就不會說''可能''了。"肖明疲憊地靠回枕頭上，"現在，如果你問完了，我需要休息。失血讓人容易疲倦。"
司念點點頭，走向門口。她的手剛踫到門把，肖明的聲音又響起。
"司念。"
她回頭看向肖明。
"下次行動前，"肖明的聲音異常嚴肅，"確保你信任的人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雨水依舊拍打著窗戶，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痕跡，像是無數細小的裂痕。
司念微微抿唇，“我知道了。”
說完，她輕輕帶上了門。
下樓時，管家正站在樓梯口，手里拿著一把黑色長柄傘。"要走了嗎，小姐？外面雨很大。"
司念搖頭，徑直走向大門。
她需要感受這冰冷的雨水，需要它沖刷掉腦海中紛亂的思緒。
肖明的話在她腦海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拼圖，但拼出的畫面卻讓她越來越不安。
何悅然的車還停在原地，看到她出來立刻發動了引擎。
司念拉開車門坐進去，帶進一陣冷風和雨水的氣息。
"怎麼樣？"何悅然遞給她一條干毛巾。
司念機械地擦著頭發，眼楮盯著肖明家的窗戶。
"他不是內鬼。"她最終說，"有人想殺他，而且肖明沒必要這麼做，起碼在合作這件事上，肖明值得信任。"
何悅然挑眉。
"那我們的內鬼是誰？"
司念望向窗外雨中模糊的景色，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
"我不知道。"她輕聲說，"但我們必須找出來，在下次行動之前，又或者我們並沒有內鬼，只是因為我們太過不小心……"
司念明白，這次她的確恨不小心。
動靜太大了，戈雨蓮跟戈海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下次行動，我們必須要小心一點，全都在暗處進行。”司念微微抿唇，眼底滿是晦暗不明的寒芒。
她不確定攻擊肖明的人，到底是誰。
是不是也跟戈家有關。
肖明本身實力不差，而且他出入都有大量保鏢跟著，卻傷成那樣……
司念眉頭緊皺，無數紛亂的線團，讓她腦子變成一團亂麻。
車子駛離肖明家的街區，輪胎碾過積水的聲音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司念右臂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但這次司念沒有忽略它。
這疼痛提醒著她失敗的代價，也提醒著她，下一次，她不能再犯任何錯誤。
雨水在擋風玻璃上形成一層水膜，雨刷器來回擺動發出單調的聲響。
車輛轉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何悅然突然猛踩剎車。
輪胎在濕滑的路面上打滑，車子不受控制地旋轉了半圈才停下。
"怎麼回事，，"司念的話戛然而止。
前方十米處，一輛黑色SUV橫在路中央，完全擋住了去路。
車燈刺眼的光線穿透雨幕，照得人睜不開眼。
"倒車！"司念厲聲道，手已經摸向腰間的手槍。
何悅然迅速掛倒擋，但後視鏡里又亮起兩束強光，，另一輛車堵住了退路。
"該死！"何悅然猛拍方向盤，立刻按下耳麥上的緊急通訊鍵，"基地，我們被，，"
一聲巨響，駕駛座側窗玻璃爆裂開來。何悅然反應極快，低頭躲過飛濺的玻璃碎片，但第二發子彈擊穿了通訊器，火花四濺。
"下車！找掩護！"司念已經推開車門，翻滾到路邊。雨水立刻浸透了她的衣服，冰冷刺骨。
何悅然從另一側沖出，兩人借著車體掩護觀察情況。黑色SUV旁站著四個戴黑色面罩的身影，手持棍棒和手槍，正呈扇形向他們逼近。
"三點鐘方向有片樹林，"何悅然低聲說，"我數到三，一起跑。"
司念點頭，右手從車座下面拿出一根電擊棒防身。
但就在何悅然剛要數數時，後方傳來引擎聲，，第三輛車從岔路沖出，徹底封死了所有逃跑路線。
"拼了。"何悅然咬牙，突然站起身連開三槍。
最前面的一個蒙面人慘叫一聲，捂著大腿倒下。
其余人立刻散開尋找掩護，子彈呼嘯著飛來，打在車身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司念趁機瞄準後方車輛的輪胎射擊，但左臂的傷口影響了她的準頭，子彈只擦過輪轂。
"走！"何悅然一把拉住她，向樹林方向沖去。
雨水模糊了視線，司念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何悅然及時拽住她，但這一耽擱，兩個蒙面人已經追了上來。
何悅然轉身一個飛踢，正中其中一人的胸口，那人踉蹌後退。
另一人揮棍襲來，何悅然靈巧地側身避開，反手一記肘擊打在對方面罩上。
"司念，快走！"何悅然大喊，同時與兩人纏斗。
司念猶豫了一瞬，但看到更多黑影從雨中逼近，知道留下只會兩人都被抓。她轉身向樹林奔去，卻在此時听到身後一聲悶響。
轉頭看去，何悅然跪倒在地，一個蒙面人從背後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個人舉起棍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