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br>小梅看著姚雷，語氣平和地說︰“姚雷，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你的沉默不會改變任何事實。你的行為已經嚴重觸犯了法律，無論你願不願意說，結果都不會改變。”</br>姚雷的呼吸急促，他的額頭布滿了冷汗。他知道，他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但他還是不願意背叛他的主子。他寧願自己背負所有的罪責，也不願意牽連到其他人。</br>穆曉明深深地看了姚雷一眼，然後轉過頭，對小梅說︰“小梅，看來姚雷是鐵了心不說了。我們先讓他冷靜一下。”</br>小梅點了點頭，穆曉明站起身，離開了審訊室。</br>審訊室里只剩下姚雷和小梅兩個人，姚雷的神情更加緊張。他知道，穆曉明的離開，並不意味著對他的寬恕，反而可能是更加嚴厲的懲罰。</br>小梅決定改變審訊策略︰“姚雷，我知道你是個有原則的人，你不願意背叛你的主子。但是，你要明白，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你必須為你的行為負責。”</br>姚雷臉上的肌肉顫動了幾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選擇繼續沉默。</br>小梅看出了姚雷的動搖，繼續說道︰“你的主子讓你殺人，但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殺害的人也有家人，也有朋友？他們的人生也被你毀掉了。”</br>姚雷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動容，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他冷冷地說︰“那又如何？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我不過是順應了這個法則而已。”</br>“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被更強大的人所吞噬？你所謂的原則，不過是你用來安慰自己的一劑麻醉藥罷了。”</br>姚雷瞪大了眼楮，死死地盯著小梅，突然，他笑了。他說︰“梅警官，你真的很聰明。可惜，你再怎麼聰明，也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本質。而我，至少可以主宰我自己的生活。”</br>“你可以有很多種主宰自己生活的方式，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種于人于己都沒有任何好處的方式？”</br>“梅警官，你真的很不了解我。我姚雷做事，從不後悔。即使進了監獄，我也會笑著面對。”</br>小梅感到自己的心沉入了冰冷的深淵，默想︰難道永遠都無法讓姚雷這樣的人去背叛他的主子？</br>穆曉明走進了審訊室，凌厲的目光中帶著一種自信。</br>“姚雷，你還是沒有改變你的決定嗎？”穆曉明問道。</br>姚雷瞥了一眼穆曉明，不知穆曉明會亮出什麼手段，他在猶豫著。</br>“那好，我再讓你看一段錄像。”穆曉明顯得胸有成竹，他舉手向隔壁示意一下，審訊室里的電視頻幕再次亮起，視頻里，余老板從警車上下來，身後跟著兩位身強力壯的警察，鏡頭隨著余老板的步伐轉動，前身變成了後背，兩個警察押著余老板走進西湖區刑警大隊的辦公樓。</br>穆曉明看著面如死灰的姚雷︰“錄像上的時間你也看到了，是昨天夜里23點12分，現在是凌晨1點20分，時間剛剛過去兩個多小時。我想，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麼？”</br>盡管姚雷看到余老板被捕的畫面震驚不已，但他依然沉默不語。</br>“姚雷，如果你是害怕你的供述會招來余老板的報復，那你大可不必擔心，余老板是跳脫不了法律的嚴厲制裁的，你現在要為自己多想想，畢竟，你的殺人企圖沒有形成事實。”穆曉明試圖打破姚雷負隅頑抗的僥幸心理。</br>姚雷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開口︰“是我自己決定去殺林霞的，沒人指使我。”</br>穆曉明和小梅對視一眼，顯然對姚雷的回答有些意外。</br>“你為什麼要殺她？”穆曉明追問。</br>姚雷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殺了我哥哥，我要讓她血債血償。”</br>穆曉明和小梅再次對視，這次他們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疑惑。</br>“你哥哥是誰？”小梅問道。</br>姚雷的嘴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我哥哥叫姚海。”</br>隔壁的謝文龍和姜昕宇臉色瞬間嚴肅起來。</br>“姚海？”謝文龍扭頭看著姜昕宇︰“是不是“黑鷹”團伙的那個老大？”</br>“對，”姜昕宇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他是去年破獲的黑幫火並案的主要策劃者，在那次火並中連中數槍，槍殺他的人一直在逃，至今沒有歸案。”</br>謝文龍想起去年偵辦這個案子時的情況︰“當時，目擊者證實，槍殺姚海的是個男人，怎麼會是黑玫瑰？”他拿起桌上的話筒。</br>隔壁審訊室里，穆曉明的耳機里傳來謝文龍的聲音︰“問他，誰告訴他是黑玫瑰殺了姚海？”</br>穆曉明盯著姚雷，問︰“你為什麼會認為是林霞殺了你哥哥？”。</br>姚雷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有人親眼看見她殺了我哥哥。”</br>“誰看見了？”</br>姚雷住了嘴。</br>穆曉明的耳機里再次傳來謝文龍的聲音︰“告訴他，去年他哥哥遭到槍擊的時候，林霞正在北戴河度假。”</br>穆曉明心里有底了，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姚雷，我知道你和你哥哥感情很深，失去哥哥你心里很痛苦，但我告訴你，林霞跟你哥哥的死，沒有任何關系。”</br>姚雷猛地抬起頭來︰“你怎麼知道林霞和我哥哥的死沒關系？”</br>“去年你哥哥遭槍擊後，警方對整個案件做了詳盡的調查，案發的時候，林霞正在北戴河度假，她根本沒有作案時間。”</br>姚雷一下子愣住了︰“這麼說，殺我哥哥的人不是林霞？”</br>“對，不是林霞。”</br>姚雷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我、我不相信你。”</br>穆曉明嘆了口氣︰“姚雷，你應該知道，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你只會害了自己。我們並沒有騙你，林霞確實沒有殺害你哥哥，警方的調查報告我們都可以讓你看。”</br>“那，殺害我哥哥的人到底是誰？”姚雷的眼神里充滿期待。</br>隔壁的謝文龍看到這里，說︰“我進去跟他說。”</br>謝文龍剛想出去，小孫推門進來︰“謝隊，黑三說要見你，供述一個重要情況。”</br>謝文龍立即對著話筒說︰“曉明，暫停審訊，有重要情況。</br>審訊室里的姚雷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br>“你可以繼續沉默，姚雷。”穆曉明站起身︰“但是你要知道，你的沉默不會改變任何事實，只會讓你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br>穆曉明和小梅、劉虹離開審訊室，留下姚雷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神充滿了迷茫和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相信誰，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為哥哥報仇。</br>另一個審訊室里，黑三被銬在審訊桌上，垂頭喪氣地低著頭。</br>謝文龍的雙眼緊緊地盯著黑三，仿佛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破綻。</br>“李慶東，綽號黑三，沒錯吧。”</br>“沒錯，是我。”</br>“黑三，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坐在我面前，你已經沒有退路了。”謝文龍的聲音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br>黑三抬起頭，和謝文龍目光相對，他的眼神有些渙散，顯然已經沒有了頑抗到底的決心。“我知道，謝警官。我已經做了對不起社會的事情，我也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br>“你怎麼知道我姓謝？”</br>“我見過您。”</br>“什麼時候見過我？”</br>“去年7月15日夜里，平江東路陽光大道不是發生了一起槍擊案嗎？當時，你在勘察現場，我听一個警察叫您謝隊，我這才知道您姓謝。”</br>“當時，你在凶案現場？”</br>“對，我在場？”</br>“你為什麼在場？”</br>“因為，”黑三猶豫一下，仿佛下了最大的決心︰“媽的，反正也是個死，我都跟您說了吧，我之所以在場，是因為我就是那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