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會後,某處庫房之內。
“不是,兄弟,咱倆是來這皇宮里偷人皇旗的,你偷別人媳婦兒干嘛?”
陸沉腦瓜子嗡嗡的,她蹲在一面袋子前面,很想給眼前的張澤來上幾拳。
她那有些幽怨的視線,讓張澤感到了一陣不適,且多少覺得心里有些冤枉。
張澤此時還拉著香妃的手說道,“我真沒騙你,這位香妃就是人皇旗,不信你摸摸。”
陸沉一副看腦癱的表情看著張澤,心說這人是不是發了失心瘋,人皇旗,人皇旗,總不能這三個字只佔一個人字就算吧。
轉頭又看了眼正用一別扭的姿勢蹲在張澤身邊,鼻頭見汗,兩眼亮晶晶的香妃,陸沉無奈道。
“我的好弟弟,你要是實在喜歡,咱能不能下回再來。這皇宮咱也是一回生二熟。下次你就是喜歡皇帝她媽,我也幫你搶來。”
“這回咱先把這香妃存在這,人妻越放越味足,乖,先跟姐姐去找人皇旗好不好。”
陸沉和哄小孩一樣說道,她現在就差給張澤跪下了。
“我不是人妻!我還沒做過那個啦,我只遠遠的看過陛下幾眼。”香妃糾正道。
張澤無視了香妃的打岔,他對陸沉說道,“我真沒和你逗樂,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摸。”
說著,張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陸沉的手腕,並多提點了一句,“一會你感應到什麼都千萬別用修為。”
陸沉本想甩開張澤的手,再一拳把這兩個狗男女打暈,但在她的手指觸到香妃手臂時,她忽然愣住了。
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涌上了她的心頭,如有千人在她耳邊說話,她只覺眼前那名為香妃的女子化為了一道黑沉沉的漩渦,差點將自己吸入其中。
也就是張澤之前提醒了一句,不然她必然會下意識出手暴露氣息。
“這是什麼?”陸沉一屁股坐在了面口袋上,上頭的面袋子撕拉一下打開了,全扣在她的頭上。
“我都說了,我偷的是人皇旗,不是香妃。
“那兩個梁宋的老鬼把人皇旗封在了這位香妃體內。”張澤說道。
剛剛在紅牆內,在教香妃踢球時,他無意中觸踫了香妃一下,頓時便感受到了那種有如一大群莉莉在你耳邊叨逼叨的感覺。
和他前陣子掰那根戰損版人皇旗時的感覺一摸一樣。
不過這一次的沖擊並沒有上次那般猛烈,與後世那桿已經變黑的人皇旗相比,此時的人皇旗的聲音要小得多。
那些叨逼叨的聲音,只能讓張澤感到煩而已。
在拉著香妃的小手反復感應數次後,張澤確定那就是人皇旗的感覺,而香妃本人的作用,大概就與那蕭騰大差不差。
是存放人皇旗的容器。
只不過與蕭騰那後天催熟的容器不同,香妃她應該是天生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張澤已經大概確定這金丹老爺就是過去的自己。
而這幻境很可能就是過去自己親身經歷過的記憶。
所以,他很好奇當年的自己,是怎麼發現香妃有問題的。
如今是自己是打過掰過人皇旗,可過去那個懵懂的自己不該見過人皇旗啊
張澤思考片刻,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我真牛逼,從未來到過去。
在張澤自我陶醉的當兒,陸沉也在思考。
“怪不得那兩個老鬼不在那里設防,這誰偷的走啊,唉不對,你小子怎麼沒事?”
陸沉忽然回過味來,看向張澤那一直握著香妃手腕的咸豬手。
自己踫一下,差點道心失守,可張澤這小子看樣子都抓了一路,怎麼一點事沒有?
“我道心堅定。”張澤答道。
陸沉,“.不是,你道心堅定,你摸人手腕干嘛?”
“權宜之計而已,香妃並不能完全隔絕人皇旗的聲音。在離開了紅牆之後,人皇旗聲音還是會傳播出去,所以我只能一直拉著她的手,讓聲音傳到我這里咯。”
張澤用另一只手指著自己的腦子說道。
陸沉,“對啊,所以我才問你為啥沒事?”
張澤,“我都說了,是因為我道心堅定。”
陸沉,“.”
陸沉嘆了口氣,不再和張澤繼續扯犢子,她看了眼香妃。
“你確定要和我們走?”陸沉想的到底多一些,為了以防萬一,有些事總得確定一下。
“走啊,張澤他給我吃,還帶我踢球,為什麼不走?我听張澤講,那白玉縣可好玩了。
“而且,我覺得張澤是好人。”
香妃看著陸沉答道,在知曉自己的體質後,她便對那紅牆後的小院,與這不屬于她的皇宮再無留戀。
與其成為一只籠中鳥,那不如想辦法沖出去。
而且,她也確實覺得張澤是個好人。
陸沉,“行吧.”
只是雖然因張澤一身狗屎運,找到了人皇旗保險箱香妃,可怎麼把這位大寶貝運出去卻是個大問題。
沒法用遁術,因香妃特殊體質的原因,用遁法直接就會露餡。
其效果和站在大街上,大喊人皇旗在我手里,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沒有區別。
百相神功和其他法術,也無法用在香妃的身上。
就張澤能帶著香妃能摸到這處庫房與陸沉會合,都是因他天賦異稟且狗屎運爆炸的緣故。
再往外走,可就很難了,且因香妃腿疾,想跑也跑不快
至于用法器強行突破飛出去,陸沉和張澤都好巧不巧的沒帶
張澤是沒有,而陸沉則是覺得那些玩意兒飛得沒自己快。
多少是有些失算了。
陸沉掐算了一下時間,“你最好快點想辦法,那兩個老鬼現在好像在開大會,但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去那紅牆處查看,到時候被發現人沒了,我們可就不好跑了”
她沒說完,但言外之意卻是明顯。
那就是得不到便毀掉,人皇旗會不會壞不一定,但香妃這個容器是肯定要香消玉殞了。
只是又看了眼這位天真懵懂,此時正對未來生活充滿期望的香妃,不知為何,她實在是狠不下心。
“可否用那種運送穢物,或是廢料的板車將香妃偷運出去?”張澤問道。
香妃眉頭一皺,剛要問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就見陸沉擺手道。
“水門開啟還是運送穢物都有固定時間,我們沒時間等到那時候。”陸沉說道。
差點變成臭妃的香妃松了口氣。
“那師妹我是說陸宗主。”張澤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險些失言,他立刻改口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先等下嗯”
張澤說完,便發出一陣便秘般的嗯嗯聲,過了一會他忽然咳了一下,然後一拍胸口,把自己的金丹取了出來。
幻境中的這枚金丹與尋常修士無異,並無張澤自己的幾顆那般堅硬,不過一些該有的功能還是有的。
張澤把金丹交到香妃手中,“抱著。”
香妃听話的把這玩意兒單手捧在胸前。
見她拿穩了以後,張澤緩緩的松開了握著香妃手腕的右手。
人皇旗的聲音還在張澤耳中,那些聲音並沒有被漏出去。
“等我的好消息。”
張澤松了口氣,起身對陸沉和香妃說道。
府衙那邊。
劉道子不在,那老頭正在開會,而且還沒帶牛。
可喜可賀。
張澤悄咪咪的溜到獸棚,見那老青牛還在後松了口氣。
“牛哥,弟弟我求您點事,幫著運點小貨,不遠,能出城就好。”
張澤小跑過去,笑嘻嘻的從懷中又掏出一把從陸沉那討來的丹藥,送到了老青牛嘴邊。
老青牛現在是來者不拒,給啥吃啥,加之又看張澤順眼,便吞了丹藥,又哞了一聲,表示應允。
至于運啥,它才不管,而且也不打算跟劉道子說。劉道子讓它拉貨,只會喊它快點,而這小家伙卻給自己丹藥吃。
簡直是高下立判。
誰是劉道子?真不熟。
張澤見老牛應允,便趕忙上前解開它的韁繩,只是正要牽著老青牛離開,他身後又響起兩聲打響鼻的聲音。
張澤回頭一看,是那宋兄和王兄的龍駒。
這兩匹龍駒眼巴巴的看著張澤,看意思是在問,你還缺人不?現在是下班時間,它們也想賺點外快。
那丹藥聞起來香香的的。
張澤尋思了一下,覺得這樣更穩,便對兩匹龍駒點了點頭。
這倆龍駒見張澤同意,都不用張澤動手,直接互相用嘴解開了彼此的韁繩,從獸棚里溜達了出來。
“先不用這麼別急,你倆先等等。”
張澤見既然這兩匹龍駒要跟著,那不如再找那王宋二人多借點的東西。
王宋二人,此時正對坐在一間靜室內。
他們兩人手中都托著一只冰玉色的蠍子。
在各自將其放到自己的手臂上後,那蠍子便如同活過來一般,向手肘處爬去,待爬到地方後,蠍尾一抖,毒針蟄在了二人的手臂上。
隨著王山和宋溢二人發出一陣難受又舒服的怪叫,那蠍子變成了一個空殼掉落在地。
這是梁宋最近最時興的修煉之法,將靈藥引入一種冰蠍體內,祭煉月余後便可將那冰蠍玉化。
而修士便可將玉化的冰蠍體內靈藥通過玉蠍毒針,直接注入體內。
其藥力頃刻間便能自動流轉全身,無需枯燥的打坐入定,且效果還比正常服用丹藥要好上數倍。
此法除了這冰蠍價格不菲,且容易上癮以外,並無其他缺點。
但在宋溢和王山這種人看來,這種飄飄欲仙,眼中幻境頻生的感覺才正是尋仙之人應有的享受。
微醺過後,兩人一癱坐在蒲團上,聊著一些瑣事。
都是些嘲笑凡人的笑話,宋溢講汴京的笑話,王山講外地的笑話。
像是把某位著急趕路的修士當成了山神,並給其取名神速爺爺,甚至日日祭拜香火不斷…
諸如此類。
但二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藥勁上來,最後都低著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張澤這時恰巧剛到,他看了眼睡過去的二人,又看了眼手中的迷藥,想了想,還是悄咪咪的走了進來。
他把手中的藥粉搓成了兩個黑球,塞進了兩人的口中。
“好吃,你就多吃點。”
在張澤的加料,以及冰玉蠍加速藥力循環的作用下,除非這皇城炸了,不然這兩人一周之內是不會醒的。
不過張澤剛走出兩步,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點事。
他又退了回來,把這兩人給拖入了內室的床上。
然後開始脫他倆的衣服
在將這倆表面兄弟的衣服扒光,並塞進一個被窩後,張澤又給他們擺了個頭枕彼此胳膊,大腿搭著腰的造型。
並貼心的蓋上小被拉上了簾子,一切妥當後才滿意的退了出去。
一刻鐘鐘後。
老青牛拉著一輛老舊的牛車,走在皇城中寬敞的石道上。
香妃抱著張澤的金丹,坐在牛車之中,‘宋溢’和‘王山’騎著各自的龍駒一左一右的護在牛車兩邊。
因走得是一條僻靜的老路,一路上並沒有踫到多少宮娥內侍,或者其他顯貴。
偶爾踫到些巡邏的兵丁,也根本不用‘宋溢’和‘王山’出馬。
那老青牛自會哼鼻一聲,讓那些人趕緊滾蛋。
這些人都是人精,也認得這牛。
曉得劉道子如今是老祖身前的紅人,又知這人還好記仇,便都不敢上前攔路。
全都老老實實的給那牛車讓路。
一路無事。
可就在馬上就要從後面出宮,行到一僻靜偏殿左右時,忽有一胖子從一園中轉出,攔在了那老青牛身前。
“劉道子的牛?你倆是?哦,那老茄子身邊的跟屁蟲?”
這胖子昂著頭,看著二人。
假扮成宋溢和王山的張澤和陸沉二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這攔路者是何人。
一時沒敢輕舉妄動。
而那人也不解釋,他圍著牛車轉了幾圈,忽然嗅了嗅鼻子,然後呵呵一笑。
“我的鼻子錯不了!是美人!好個老小子,竟然敢偷宮娥回家,嘿可被我抓到了。”
說著,他竟然直接就要上前掀開簾子,看看車中之人的模樣。
然而,還不等張澤和陸沉動手,那老青牛卻先動了。
老青牛只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但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又實在記不起自己在哪見過。
而且不知為何,它覺得這人特別討厭。
見他要壞自己小老弟的好事,老青牛覺得是到自己出頭的時候了。
畢竟那些丹藥不能白吃。
它一昂牛角,噗呲一下就捅進了那胖子的胸口.
這一下因太過突然,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胖子也沒想到竟會這樣,他想要從身上摸什麼東西,只是在失去意識前,他才想起,自己今天是偷偷跑出來的,爺爺留給他的那些東西,他一件都沒戴。
捅完,老青牛便將這斷了氣的胖子甩了出去,之後看向張澤。
一臉你牛爺爺我怎麼樣,牛不牛逼的表情。
“牛逼.”張澤對老青牛比了個大拇指。
而牛車里的香妃這時听得車外響動,忍不住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見那胖子尸身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險些驚呼出聲。
“莫要慌張,你先回車里,我來處理這人。”
說話間,陸沉打出一枚寶珠,頃刻間便將那人的衣服和尸體融為一灘血水,寶珠流轉,又將地上的血水吸個干干淨淨。
這是陸沉很早之前從一金丹修士手中奪來的法寶,雖然威力不咋地,但很適合毀尸滅跡,便被她一直帶在身邊。
“那個,那個”香妃雖退回了車廂,但卻還是有話要說。
“沒事,別害怕。”張澤小聲安慰道。
“我沒害怕,我,我是有事要告訴你。”香妃小聲道。
張澤,“你說,我听著。”
香妃,“那個人是皇帝。”
張澤,“皇…啊?誰?”
香妃,“皇帝,就是那位梁宋的皇帝,趙琚,我雖只見過他兩面,但.但應該不會記錯.”
張澤,“……”
老青牛,“……”
“什麼皇帝,沒見過,不知道,趕緊走。”
陸沉一夾馬腹,跑路三連道。
……
另一邊。
皇城深處的密室結界之中,一位老人坐在上首,跟自己的弟子門徒以及朝中重臣開著大會。
“祭旗升仙之刻在即,首要的就是保證皇帝陛下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