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匹力量!海虎爆破拳!”
張澤一拳打在了眼前的石壁上,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
強行改名這種中二行為並不能提升拳法的威力,眼前的石壁連一絲裂紋都沒有出現。
甩了甩手,張澤收起了地上的錘子,刀劍等各種法器,然後盤膝坐了下來,等待著救援。
被吸入秘境後,他就被關在了這個地方。
這石室有些難搞,不是普通的石頭,硬的一比,應該和那神出鬼沒的鬼城有關,想要破開,估計得宗主出手才行。
在進來前,張澤已經感受到了宗主砍空的那一劍的威力,只是他有些拿不準,那一劍是砍他的,還是砍這秘境的.
摸了摸後腦勺,張澤又把自己最大的那顆白色金丹掏了出來,感受著那若有若無的聯系,心說自己確實有點狗運。
前幾天把一枚金丹借給師妹當彈力球玩,沒想到這時卻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兩顆金丹之間若有若無的感應,成了自己與外界聯絡的唯一手段。
只要聯系不斷,他們就能找到自己。
大概吧。
想明白自己的處境後,張澤靜下心來,打算進入系統的試用空間中,繼續作死研究心法消磨時間。
然而就在這時,有個東西捅了下他的後腰。
【怎麼又沒信號了?】
是玄鑒寶鏡。
“我們不在服務區,你先忍一忍。”張澤拿起玄鑒寶鏡,將它翻到背面,看著那龍飛鳳舞的玄鑒二字心情復雜。
當初單純可愛,只靠嘬嘬嘬就能叫到懷里來的玄鑒寶鏡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從頂級法器變成了一個網癮患者。
一天不是上網,就是在那練習拿鏡角磕別人後腦勺。
雖然上網和磕別人後腦勺這兩件事,自己要負百分之八十的責任,但其他人就沒責任嗎?
比如說玄鑒寶鏡的群友們。
肯定是天天和玄鑒上網聊天的天演盤給他帶壞了。
群友全責。
忽然陷入老登心態的張澤好像有點理解了宗主的感受。
自己養的那麼乖的鏡子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沒信號,我們去有信號的地方唄。】
玄鑒寶鏡圍著張澤飛了一圈。
“去哪啊,這里六面都是牆,你能把這牆給磕開嗎?”
【能啊。】
張澤愣愣的看著玄鑒寶鏡,然後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忘了,你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
玄鑒寶鏡會三個大法術,七個小法術。
大的那三個,張澤只用過【太虛幻境】和【玄鑒問心】,還有個一直沒什麼機會用。
此時被玄鑒寶鏡提醒才想了起來。
【破境錘】
別問為什麼一個鏡子會錘法,因為玄鑒自己也不知道,估計出場設置就是這麼設置的。
此法可尋法寶秘境薄弱之處,然後一擊必殺。
前提是有弱點的話。
只不過看似無敵,但用起來卻有些麻煩。
因為前搖太長了。
需張澤輔助玄鑒寶鏡才可使用此法,而且尋找破綻時張澤和玄鑒還都不能動,一動就前功盡棄。
多少有些雞肋。
【快快,我等會還要和玉書樓、天演盤玩斗老登呢。】
玄鑒寶鏡催促道。
懶得和自己的鏡子打嘴仗,張澤起身,手托寶鏡,心如止水平視前方。
張澤只覺自己的神識與玄鑒寶鏡融為了一體,然後變得如塵埃般細碎飄散,他耳邊隱隱有海浪聲傳來。
隨著神識擴張,張澤感受到了石壁外的模糊場景,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條向下的廊道,其余石壁皆與整座秘境鏈接在一起。
想要破壞那幾處石壁和破壞整座秘境沒有什麼區別,如果宗主來的話可能做到,但他暫時不行,有玄鑒寶鏡也不行。
那里沒有破綻。
張澤不再理會那幾條死路,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石壁上。
過了許久,久的張澤自己的眼楮都有些疼後,他終于找到了一絲裂痕。
準確的說是有另一股力量在石壁的另一邊發揮了作用。
在神識繃不住之前,張澤舉起鏡子向眼前的石壁砸去。
沒有絢麗光華,也沒有破空之聲,只是簡簡單單的一磕,那在剛剛還堅不可摧的石壁就以那個點為中心,出現一道道裂紋,隨後碎裂。
緊著一股水流沖進了石室,那水流並不洶涌,但卻無法抵抗,張澤就如坐水上樂園滑梯般被出沖了下去。
【你說我們剛剛是不是在浪費時間,我們什麼也不做,其實也能出去。】
玄鑒點評道。
“確實。”
張澤收起玄鑒,被水流從出口帶了出去。
“哲王不現,雄鳩惡鳴,鳳巫乞羽,太一無歸”
一間更大的祭祀場中,一位長眉祭祀站在高台上鬼叫道。
李愈跪在下面,望著那高高的祭台,和祭台上的祭祀,表情看起來和周圍的其他奴隸別無二致。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如此。
麻木呆滯的表情中有著一種人死鳥朝天的淡然,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包括那堪稱暴行的祭祀儀式。
在主祭的號令下,助祭們將表情呆滯的奴隸從人群中拖上高台,然後用手中瓖嵌著黑色透鏡的木棒將他們打碎。隨著木棒落下,活生生的人兒就被打成了泥土般的碎塊。
沒有血,只有土。
碎塊被幾位助祭小心的收集了起來,裝入一個血紅色藤條編制的大筐中。
然後被抬著送進了主祭身後熊熊燃燒的火爐。
之後便是含糊不清的祈禱。
每當念到第十三句時,主祭身前的水池中就會有一具泥胎的人形浮出水面。
當主祭念到第三十六句時,那泥胎的混沌人形就會被畫上眉眼,穿上衣服,變成剛剛被敲碎的那人的模樣。
然後,祭祀的助祭們會舉起藤條鞭,讓這個新生的人走到隊伍的最後方跪下,其他人依次跪爬向前。
等站位調整好後,祭祀再次循環。
每日十人。
李愈數著自己身前的人數,咽了口口水,他現在很慌,雖然他排在很後面,但再過幾天也該輪到他了。
他不曉得那些從水池里爬出來的東西還是否為人,也不曉得那些人在被敲碎丟進火爐之前是否為人。
因為好像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不在乎,那些人順從的被領上高台,然後毫無反抗的被打成土塊。
就像他們本來就是土做的一般。
而且,李愈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來的這里,仿佛自己生來就是如此。
不止是這一切惡行和未知帶來的恐懼,還有一點也讓李愈很難忍受。
那就是那個逼主祭沒有一句詞是念對的,除了第一句,後面每一句話最少三個語法錯誤,偶爾還有口齒不清的情況出現。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曉正確的祈禱詞,但他很想上去給那逼主祭糾正過來。
就在李愈忍了數日終于忍不了,準備愛咋咋地,上台糾正主祭的語法錯誤時,儀式終于出現了變化。
水的聲音。
主祭身後的火爐上方是一尊巨大的神像。
那神像光溜溜的,有著洪荒部落時期的幾何美感,主要突出了洪荒先民們對生殖欲望和繁衍後代的美好期盼。
就在今日的第十個祭品從主祭前的水池中爬出來後,那巨大的母神像顫抖了起來。
主祭面前的水池水位開始下降,直至干涸。
在水池見底以後,神像的出口嘩嘩的流出水來。
一個人被水流帶了出來,穩穩的站在了主祭面前。
主祭呆滯了片刻,似乎他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出現這種變化。
抬頭看著眼前的聖子,他嘴里又開始嘰里呱啦的又開始念起那套祝詞。
“聖子降臨,聖子降臨!哲王.”
被母神像生出來聖子,也就是張澤,听著身前這老頭的禱告,忽然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這個逼主祭沒有一句詞是念對的,除了第一句,後面一句話最少三個語法錯誤,偶爾還有口齒不清的情況出現。
張澤對于西蠻巫道也是略懂一點,也算是小學文憑,這人的發音實在是太不標準了,那彈舌哪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張澤轉頭看向四周,又看了眼祭台下跪著的人群。
這給我干哪來了?
從風鈴城中的鬼城一下子干到西洲去了?
不對。
張澤低頭看了眼身前跪著的主祭,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雖然他穿了件紅褐色的袍子,頭發也編成了小辮.
但卻和那木魚宗宗主有七八分相像。
張澤回憶了一下從林威那得來的畫像,又盯著眼前的老頭看了一會,確定了這人就是木魚道人。
只是,他為何在這里搞這種ど蛾子?
覺得百妖宗工資太低?福利待遇不行,轉行跳槽到西蠻了?
可也不對啊,西蠻也不信這個啊?
正待張澤思考該如何操作時,忽然見轉職了的木魚道人抬起了頭。
“聖子降臨,大母神可有神啟。”
作為剛剛被生下來的大母神聖子,張澤面色不變,淡然道。
“大母神托我給你帶個話,只要你能咳,我是說,你錯了,大錯特錯!”
張澤變臉比翻書都快,“錯!全錯!誰教你祝詞是那麼念的!大母神讓我來此,就是來罵你的,你給我上一邊站著去!”
有些茫然的木魚道人听話的走到一邊,和犯錯誤的小學生一樣站好。
張澤從一助祭手中搶過一根紅木藤,來到又重新蓄滿的水池邊,沾了點水後,開始在地上寫字。
教他發音。
對木魚道人進行著西蠻小學一年級的通識教育。
老頭想反駁,但又覺得這聖子說得都對,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什麼,只能乖巧的站在一邊听著。
“听懂了嗎!”張澤舉起紅木藤指著木魚道人。
“听懂了。”
“背!”
“哲”
“錯了!手伸出來!”
“哦。”
啪啪幾聲,紅木藤抽下。
“不懂不要說懂,不懂就回去背,再讓我發現錯一個字,就給出把祝詞抄五十遍!”
“好”木魚道人唯唯諾諾道。
“下課,我是說儀式結束!”
說罷,張澤轉頭瞪了一眼,那被瞪的助祭一臉懵逼,但他很快會意,立刻帶著張澤走下祭台,離開了這個祭祀場。
他這位聖子被帶到一處大石屋安頓了下來,隨後張澤立刻驅散了所有陪侍的助祭。
在確定了所有人都離開後,張澤立馬拿出玄鑒寶鏡,然後又取出夜妖帝鎧的秋褲,將玄鑒裹了個嚴實。
“快快快,去查一下這是什麼地方,還有那大母神是什麼玩意兒!”
【啊,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個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