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種生活,每個人的生活都是擁有絕對的隱私性,哪怕是睡在一起的枕邊人,也不可能徹底了解對方。
我不知道阿豹他們干什麼,同理,他們也不會清楚我在干什麼。
他們為我的出現在辦公室里焦躁不安,而我,則為了這一次和雷哥等人的重逢,傷感滿園。
來的時候,夕陽才剛剛落山,等我和雷哥曹龍這幫老大哥說完話,月亮已經掛上樹梢了。
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就沒有再逗留,當下從墓園離開,前往港城的石獅鎮。
相比于其他鎮,石獅的道上影響相對小一些。
當然,經濟也相對落後一點。
不過,這樣的落後也是相對于𨀉掛e 平 擰 疾秸庋 那空蚶此擔 凸 諞恍┤せ妒斜繞鵠矗 蘼窞淺鞘蟹 夠故 DP,那是一點都不遑多讓。
驅車來到石獅的一家酒店前,我和啞巴相繼走下車,其他人皆在車上等候。
搭乘電梯來到四樓的一間房門前,僅敲了一下,房門就隨即被推開了。
“生哥。”
面對小川的招呼,我輕輕點了一下頭,接著沖阿慶問道,“那邊怎麼說的?”
阿慶回道,“神猴說,現在新哥不在港城,讓我晚上十點半去清然居吃飯,到時新哥會回來。”
這個結果讓我有一點點意外,我以為白毛雞會避而不見。
今時不同往日了,白毛雞和阿豹算是穿了同一條褲子,而阿慶和小川是我的人,也是阿豹的敵人。
為了避嫌,白毛雞按理說不會見阿慶等人才對。
不過,既然選擇一塊吃飯了,目的也算達成了,我也懶得去想其中的原因。
“行,到時我跟你一塊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我們所在的酒店距離港城市區有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按理說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但我並沒有著急。
和阿慶林建小川聊了一下今晚飯局的相關事宜,比如,竊听裝置,安全保護等等。
自從當年白毛雞見死不救之後,無論是信任還是好感,我對他都有一定程度的降低。
而且,又過去了這麼幾年,誰也不知道他的心性發生了什麼變化。
更不用說他和阿豹是同盟關系了。
人心隔肚皮,面對這樣的道上大佬,以最壞的心態去揣摩他就對了。
大概到九點半的時候,阿慶提醒我,“生哥,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我淡淡回道,“急什麼,再等一會。”
這一等,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阿慶是真急了,“生哥,咱們走吧!要遲到了。”
我還是不急,不慌不忙的點了一支煙,道,“不急,再抽支煙。”
這一抽,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然後阿慶也不催我了,因為現在都已經十點半了,再怎麼趕也是遲到的結局。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我有意這麼做的。
靜靜等到了十點五十分,阿慶的手機響了。
“是神猴打來的。”
阿慶看著我說道。
“就說快到了,語氣硬氣一點。”
阿慶點點頭,隨即接通了電話。
“阿慶,你們在哪呢?我和新哥都等你們好大一會了。”
從語氣里也能听出來,神猴有點不耐煩了。
阿慶笑道,“不好意思啊猴哥,路上有點堵,我們這就到。”
等阿慶和神猴結束通話,我緩緩起身,戴上口罩和一個淺色墨鏡,笑著對阿慶道,“慶總,走,會會他們去!”
其實這趟赴約還是有點風險的,萬一白毛雞和阿豹私下溝通,說不定就將阿慶和小川等人一網打盡了。
我之所以故意遲到,一是對白毛雞有氣,就是想單純的戲弄一下他。
二是想探探神猴的口風。
從剛才的通話中,我听出神猴的語氣里帶有隱隱的怒氣。
這樣一來,我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這場飯局大概率沒有阿豹的參與。
如果有的話,神猴不會生氣阿慶的遲到,他只怕阿慶不來。
只要神猴的反應異常,那我可能就取消這場飯局,另想其他辦法和白毛雞接觸了。
既然神猴的反應正常,那我就可以放心的來赴約了。
江湖道處處充滿凶險,港城對我來說更是龍潭虎穴,一個很小的疏忽有可能就會全軍覆沒。
所以,多長一個心眼是絕對沒有壞處的。
清然居應該是近兩年新開的一家私人餐府,因為我以前在港城的時候沒有听說過。
從阿慶嘴里得知位置後,我頓時就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那里以前是一處位于市中心的私人豪宅,豪宅主人是一個有錢的台商。
至于為什麼改造成了私人會所,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那我就不清楚了。
隨著車子駛進港城市區,熟悉的建築、熟悉的店鋪招牌越來越多,一些遺落在腦海里的回憶也開始甦醒。
雖然只在港城生活了不到四年的時間,但這個城市承載我太多的東西了。
很多人生中的第一次,也都是在港城完成的。
對我的整個人生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人在沉迷回憶的時候,是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
我也一樣,感覺只是片刻的功夫而已,車子就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從外觀來看,清然居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你甚至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家私人食府。
只是在門牌號下面豎了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力透紙背的‘清然居’三個楷字。
小川走下車,和安保人員確認客人信息後,我們才順利進入院子里。
同時,我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等待的神猴等人。
數年不見,這位曾經的老友也有了一些變化。
胖了一些。
今晚阿慶是絕對的主角,所以,我們都以他為中心,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去。
“慶哥,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派頭了,吃個飯而已,身邊也跟著這麼多小弟。”
看著阿慶,神猴似笑非笑的說著。
其話語里的調侃和揶揄不言而喻。
也不怪他生氣,任誰遲到了大半個小時,也不會有好心情的。
“猴哥,別生氣,路上真的堵車了!”
阿慶笑著解釋了一句。
“沒事,這麼多年沒見了,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生氣,走吧!新哥在房里等著你呢!”
嘴上說著沒事,但從神猴淡漠的眼神和敷衍的態度也能看出來,他肯定生氣了。
當然,這個也不重要。
對于今時今日的我來說,別說神猴了,就算白毛雞,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當我們一群十數人一塊出動的時候,神猴停下了腳步,沒有再掩飾,他直接皺眉,不悅說道,“阿慶,你這是在哪個道上混的啊?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了!”
“新哥只是請你吃頓家常飯而已,你他媽帶這麼多人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房間里有這麼多座位嗎?”
面對神猴的訓斥,阿慶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只是淡淡說道,“老兵大塊頭,阿林小何,你們四個跟著我進去,其他人在車里候著。”
其實五個人也有點多,不過神猴也沒有再說什麼,當下冷哼了一聲,徑直朝著里面走去。
阿慶不經意的瞅了我一眼,隨即跟上了神猴的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