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音懷孕後嗜睡,幾乎是天黑下來沒多久,就準備睡下。
她剛吹滅燈火閉上了眼,就听見門口有 的聲音。
陶婉音裝睡,听到那故意放輕的步伐,她的睫毛動了動。
之前的很多個日日夜夜,她都盼望著那人能來看自己,所以在人剛走進內間時,她通過腳步聲,就能知道來錦墨居的是何人。
呼吸聲出現在她的床帳外側,珠簾輕輕撩動的聲音響起。
陶婉音擱在被子下的雙手,緊張地揪住了身下的褥面。
一只熱熱的掌心貼在了她的臉上。
趙明弘的大拇指輕輕撫著她的臉,陶婉音的手指逐漸放松,有點昏昏欲睡。
迷糊之際,听到他低到像是在嘆息的聲音。
“婉音啊,該怎麼辦。”
語氣充斥著遺憾與難受的滋味。
趙明弘的眼神深邃,甦峰岳之事,他不打算與她說出實情,不想她再回憶起當年的難堪舊事。
可二人之間,到底因為此事,陰差陽錯地誤會了這麼多年。
趙明弘的呼吸急促了許多,痛恨自己的沖動與薄情。
破鏡難以重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回不到新婚時。
陶婉音合著眼,腦中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被他這樣摸著臉的感覺,就像是有熱熱的電流往皮膚里扎,腹中的胎兒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也跟著翻動了下。
陶婉音短促地輕哼了下,趙明弘的手立馬撤了回去。
夜色之中,他心虛地摸了摸脖子,又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陶婉音不知永王適才在說什麼怎麼辦,是公事難辦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心中正難受著。
漆黑的夜,軟和的被褥,加之剛才永王溫柔的動作,陶婉音留戀起他手上干燥的溫度。
有一只手拉上了他的,趙明弘的五根指頭都開始僵硬。
果然是被發現了!
陶婉音本想借著拉他手掌的力道坐起身來,哪想右手一用力,就將永王拉了下來。
差點兒沒砸到她的身上。
陶婉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往床里邊挪動,給他讓出好大一片地方。
她靠坐在大床最里邊,臉上還帶著詫異,難不成是她孕後變得太重?
還是永王體虛?
趙明弘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白,好在屋中沒點燈,也看不出來什麼。
他的聲音沾著羞怒,張口便是“你都看不見來的男人是誰,就敢往床上拉?”
說完,趙明弘就想給自己來一巴掌。
陶婉音奇怪地看他一眼,只能看清他的輪廓,道“我自然知道來的人是王爺。”
趙明弘提了一口氣,心中淤堵得厲害。
兩人隔著八丈遠,好在他身高手臂長,側翻了個身,就夠到了她的手。
陶婉音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他攥著扯了過去,有熱熱的呼吸湊近了她的手心。
啪的一聲!
很清脆,用力不小。
陶婉音驚得眼楮瞪得老大,手心火辣辣的。
更別提被這巴掌打中的人了,臉肯定紅成一片。
“王爺,你,你”陶婉音找不出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趙明弘沒有松手,又拉著她的手腕打向自己的嘴。
“以後,我再說那些混賬話,你就打我,好不好?”
這回,陶婉音有了防備,手用力往回一拉,就只是輕輕落在他的下巴上。
黑暗之中,趙明弘的眼楮亮得驚人,道“婉音,別舍不得。”
“不是”
“不是什麼?”
陶婉音輕聲道“王爺不嫌疼,我手心還疼呢。”
趙明弘頓了頓,把她的手用力地壓在他的臉上,唇也剛好印在她的手心。
“疼了麼?我給王妃揉揉。”
陶婉音除了被他禁錮的那只手,身體在細細地顫抖著。
哪有用嘴唇給人揉的。
白日里,紀青梧說的那些話,又浮現在陶婉音的腦海中,身體也跟著燥熱起來。
陶婉音突然抽回手,趙明弘神色有幾縷茫然,他還沒揉夠呢。
她問道“王爺回來就直接來了我這里?”
趙明弘晃著腦袋,嗯了一聲。
陶婉音道“夜深了,王爺該去沐浴淨身,早點兒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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