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她的目光不禁含了鄙夷。
當了三年家庭主婦估計連現在的市場風向都搞不清楚，還敢出來應聘頂級商業集團的副總經理，以為過家家呢。
裴甦甦和人事部部長已經看過三人的履歷，對他們的大概，心里有底。
人事部部長按照應聘流程面向分別對他們提問。
“你在任職期間面對的最大挑戰是什麼？”
“我的最大一次挑戰是在處理一項復雜的公司並購交易時，需要協助多個部門和利益相關方的關系，最終達成了交易的成功。”
“當你手底下的員工起了沖突，你會怎麼處理？”
“處理公司內部沖突需要客觀公正，采取適當的溝通和協商，了解不同方的利益和訴求，並在保證公司整體利益的基礎上，找到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
對于人事部部長的提問，他們的回答標準又官方，裴甦甦沒了做對比筆記的興趣，索性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他們。
“談談你們對傅氏的了解，以及對于傅氏目前戰略的建議。”
兩名男士見總經理發問，積極地搶答，“傅氏作為京城第一的集團，業務範圍覆蓋多個領域多個地區……”
.......
人事部部長比較傾向第二位面試者，他小聲地和裴甦甦討論。
“B大熱門專業的博士生，學習能力應該不弱，在集團財務部干過，工作能力不至于差到哪去。”
裴甦甦的視線卻穿過兩個人看向了一旁安靜坐著的女白領，“我想選周皓月，墨氏是在京城中僅次于傅氏的集團，周皓月一畢業就能入職墨氏。”
“他們至少摸爬滾打十年，而周皓月在不到六年的時間，一路接連晉升到總經理的位置，實力不弱。”
人事部部長糾結地皺眉，“裴總，你說的話是有道理，可是周皓月畢竟脫離職場兩年，而且她的家庭情況你不是不知道。”
“她家孩子剛滿月，萬一上班上到一半她回家照顧孩子了怎麼辦？”
周皓月堅定地點頭，“我已經聯系好了可靠的月嫂來照顧孩子，不會發生頻繁請假的行為。”
裴甦甦站起來朝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旁邊的兩個人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家庭主婦，紛紛質疑出聲。
“她說不會半路請假回去奶孩子就不會嗎？那她為什麼兩年前放棄墨氏總經理的大好前途不要，辭退回家結婚。”
“對，而且她生了一胎，說不定還會生二胎、三胎，到時候一休就是大半年的產假，休著休著，孩子一出生又得辭職回去家庭照顧。”
周皓月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被他們接二連三地陰陽怪氣地嘲諷，清秀溫雅的小臉冷了下來，有了當初那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的味道。
“我未來沒有二胎、三胎的計劃，我的丈夫離職在家干副業會幫著照看孩子，其他的瑣碎有月嫂負責，家庭上沒有顧慮。”
“反觀你們，我們合作過吧，我記得我否過你們兩個做出來的方案，一竅不通，強詞奪理，和現在一樣，如果不服的話，我們可以寫個場景方案比比。”
裴甦甦見她並不如表面上的柔弱可欺，對她愈發有好感，朝她贊賞地豎起大拇指。
副總經理需要一定的服從性，也需要能夠管住下級的氣勢。
他們看到裴甦甦支持周皓月，知道自己是無緣于傅氏副總經理的位置了，冷哼一聲，板著臉拿起公文包往外走。
“你們女的當然偏向女的。”
裴甦甦溫和疏離的美眸驟然變得凌厲，“我對你們的初印象很好，認真地考慮過，但你們在面臨落選的風險時沒有努力爭取，更沒有展示自己的優點。”
“你們的不甘不是去比較能力上的差別，而是盯著競爭者的性別瘋狂攻擊。”
人事部部長是位中年男性，听完一番話後，對裴甦甦做出選用周皓月的選擇釋然了，感嘆道。
“一場面試的開始與結束，是從你們走進這里和離開這里。”
此時站在面試室里門口，差臨門一腳踏出去的兩人腳步倉促地離開了。
——
興業集團，楚清竹和師兄師姐們吵架鬧掰後，獨自回到了辦公室，看著辦公區里來來往往的陌生面孔，發覺自己已經沒有盟友了。
忽然一張面孔閃過，楚清竹看著桌面上放著的那份前段時間做給傅氏競標的標書，打通了一個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她疑惑地繼續撥打了三次，還是無法接通，去網上查了羅媛的消息才發現羅媛不僅從傅氏副總經理的位置退下來了。
並且羅媛離職不久，傅氏樓下就出現了濃硫酸傷人事件。
“羅媛是拉裴甦甦下水不成，惱羞成怒想要動手傷人，結果讓傅知琛撞見了吧。”
楚清竹把兩件事情聯想起來，花錢讓人查羅媛的所在地，結果在街區沿岸的立交大橋橋底找到了她的蹤跡。
“你為我做事，我給你錢和住的地方，羅媛，你快要無路可走了。”
“楚清竹，你哪來的臉跟我說這些？要不是你和梁文儒做的標書漏洞百出，傅知琛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羅媛拼命地保持臉上的冷漠。
一個月前，她是優雅高傲的傅氏集團副總經理，如今住在流浪漢聚集的橋洞里，穿著髒污的衣物，渾身發臭，整日面對乞丐的騷擾，好幾次差點被強暴。
她被折磨得將近崩潰，發瘋地靠近楚清竹，“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可笑嗎？我對裴甦甦動手，傅知琛要對付我，就憑你能做什麼？”
楚清竹被她身上的味道燻得後退，但目前的處境由不得她再多思考了，得罪傅氏？梁文儒早就被傅知琛記恨上了，她跟在他身邊那能無辜？
梁文儒對她的態度開始變得忽冷忽熱，並且遲遲不提要娶她過門。
興業的情況每況愈下，公司里的人事流動太頻繁了，她來不及培養自己的人手，諸多謀算都十分不方便。
“羅媛，你在傅氏副總經理的位置做了這麼多年，總有點自己的本事和人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