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告訴我，西區作為新城區建設的中心區域，我看的標書里大多是改擴建，你們為什麼是保護？整個方案都沒有足夠支撐的理由。”
楚清竹听到這話，心中一咯 ，羅媛更是在旁邊慌的直冒汗。
“你們選擇在南區建造商業街，但是卻沒有證據。”裴甦甦眸光幽深，冷笑的輕敲桌面︰“請問，你們是怎麼能夠斷定，一直以來人煙稀少的南區，一定會來人的呢。”
除非興業拿到了他們競標文件里傅氏高層打探來的政府規劃藍圖，知道南城區附近會開一條地鐵路線。
而這份文件，絕對機密。
路氏集團是做過充分的調研，甚至提交了一份完整的調研報告，才做出推斷，但是興業，好無理由的就說要擴建南區，保護西區。
簡直荒謬。
梁文儒心虛地眼珠子溜溜轉，他注意到淡定喝茶，絲毫不緊張的路芊芊，決定禍水東引。
“你是主理人，用誰的標書還不是你一張嘴的事，我親眼看到你在傅氏提出舉辦競標會的一個月里你和路芊芊來往頻繁。”
路芊芊拒絕了他的黑鍋，把問題拋回去，“梁總怎麼不回答裴總問的問題？難道是不敢回答。”
眼看著局面陷入僵局，羅媛靈光一閃，“既然裴總和路總是老相識，為表示公平，不如選用哪位的標書由我們三人投票決定。”
眾人眼神交錯，紛紛表示同意，“可以。”
裴甦甦側眸窺見羅媛眼中的精光，以及全神貫注比較興業和傅氏標書的甦饒，心中對興業那份過度符合的標書有了答案。
從契合的角度上看，甦饒八成會選擇興業的標書，羅媛顯然是要拉著不知情的甦饒下水。
“羅副總這話說得不合適吧，本來羅副總和甦副總是來配合輔助我主持競標會的，怎麼反倒來我作為競標會的主理人反而沒有決定權了。”
楚清竹神色黯淡，“裴總當然有權利不考慮兩位副總的意見，我們大家花費無數心血做的標書，左右不過是裴總一句話的功夫罷了。”
梁文儒無奈嘆氣，“裴總執意要選定路氏，我們的標書做得再好也沒有用，清竹別白費口舌了，我們走吧。”
眾人看向裴甦甦的目光頓時變得不那麼友善，連帶是中立的甦饒都面露懷疑。
“梁總言過其實了，興業對主理人的問題閃閃躲躲，拒不回答，主理人為何不能懷疑興業的能力以及標書的真實性。”
傅知琛帶著劉特助和安保主管進門。
眾人恭敬地起身問候，“傅總。”
梁文儒一時之間摸不清傅知琛的態度，三日前不是他讓劉特助來邀請興業參與競標，怎麼突然又和興業針鋒相對了？
“傅總，興業沒有質疑您的意思，只是裴甦甦她和路氏總裁的關系讓人很難不遐想連連。”
“一個月前，路芊芊在皇家KTV點男模招待裴甦甦，那里的工作人員都能作證，監控里也拍得清清楚楚。”
傅知琛掀眸淡淡地給梁文儒一個眼神。
“據我所知，路總回國的時候，裴甦甦尚且還沒有擔任傅氏總經理的職位，何來的私下交易一說，倒是梁總在競標會上污蔑我的主理人，這種做法讓我心寒。”
梁文儒和羅媛臉色煞白，惶恐不安地觀察傅知琛的反應。
裴甦甦意外地望向傅知琛。
傅知琛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朝她邀功似的挑起眼尾，轉瞬間面相競標的多方恢復了清冷自持的姿態。
“傅氏不會考慮和對標書細節都毫無邏輯的人合作，所以興業的標書不奏效，而標書的選用上，我和裴總詳細溝通過，裴總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這一次的競標會導致諸位不愉快，傅氏很抱歉，其余正在發展中的項目我們從所有標書中選出幾份不錯的，讓多方參與開發合作。”
市值上千億的集團，指縫里露出一點湯水也足夠他們盈利一大筆了，競標方們上前寒暄兩句，走出會議室。
梁文儒只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和楚清竹跟在他們身後離開。
傅知琛走之前一本正經地囑咐裴甦甦，“裴總等會忙完手頭上的工作，來我辦公室一趟，談談你對競標會後續發展的布置。”
分手的那一個月里，姐姐不僅不理他，居然還背著他偷偷去KTV點男模，太過分了！
裴甦甦認真回復他，“好的傅總，我做一份詳細的流程圖和報告給您。”
他不想听工作，他只想听裴甦甦為什麼不找他？
找男模！傅知琛回眸埋怨地瞪了裴甦甦一眼。
“嗯。”
裴甦甦埋頭收拾東西，沒接收到傅知琛充滿醋意的視線，她深深地看著羅媛。
“羅副總經理和我去辦公室聊聊。”
羅媛跟在她身後眼神飄忽不定，裴甦甦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不會，她發給梁文儒的時候特地用軟件避開了公司網絡和攝像頭，做得很隱秘。
辦公室里，裴甦甦到電腦桌前坐上，把興業的標書交給羅媛。
“有一份文件，只有我們兩個看過，羅副總能否告訴我為何興業寫的東西和我出的標書一模一樣的嗎？”
羅媛不死心做垂死掙扎，“我和梁文儒半點關系沒有，我有什麼動機把你的標書給他看，你是他的前妻，說不準是你倆藕斷絲連才泄露的文件。”
裴甦甦垂眸打量羅媛搓著衣角的手，“我把此事悉數報告給傅總了，安保部門也開始對你進行調查了，羅副總是自行辭職還是讓我來辭退你？”
羅媛面對鎮定自若的裴甦甦，心不可避免地慌了起來，甩臉走出辦公室。
公司高層听說裴甦甦想要辭退羅媛，不約而同地來勸說。
“裴總，羅副總是傅氏的元老，你來傅氏不到半年就要辭掉她，是卸磨殺驢。”
“我和財務總監在羅副總手底下做了七八年了，她為公司付出的心血我們都看在眼里。”
“況且羅副總走後，誰來接替她的位置？甦副總雖掛著副總名稱，但實際是項目經理，項目結束她要回分公司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