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郊外的築夢超級工廠，開工已有月余。
產能還在爬坡，距離巔峰還有一段距離。
但那是相對于“超級工廠”這個規模來說的，如果和常規工廠相比，產能已經相當可觀。
張揚那邊的全息設備本體，更是早早鋪開生產線，成品已經堆滿了倉庫。
許夢于是決定——
先拿一批出來賣，就當是給玩家們準備年貨了。
所以，50萬台全息設備，100萬份全息介質，突擊上架築夢商城！
怕被網友們罵饑餓營銷，許夢甚至沒敢宣傳。
只是再次發揮謎語人本色，在pilipili發了一條動態來暗示——
[準備了一批年貨，靜候有緣人。]
這個意義不明的動態，搞得網友們相當困惑︰
“有緣人？什麼有緣人？”
“你要抽獎嗎？”
“無聊想撒錢了？我我我啊！”
“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先佔個位置。”
“謎語人滾粗蔓生都會啊！”
……
足有5分鐘時間，評論區都沒有冒出來正確答案。
但這不是因為網友們腦子都轉得慢。
而是轉得快的那些，看到動態後已經迅速檢索築夢各大官號、主頁、登錄器和商城頁面去了。
發現突擊上架的全息設備後，也不會急著跑來評論區解密，而是迅速下單！
不需要有任何猶豫。
哪怕自己不打游戲，轉手一賣也能賺一筆，無非是賺多賺少的區別。
但是哪怕他們反應已經如此迅速，按下購買鍵的瞬間，大部分人也只看到了一個彈窗——
[商品已售罄]
“？？？”
材料科學國家聯合實驗室的一間廁所隔間里，年輕的研究生陳志面容呆滯地看著手機屏幕。
“這就賣完了？？？”
“玩我呢？！”
一分鐘前，導師正在給他們開會呢，他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偷偷摸摸一看，發現是[特別關注]列表里的許夢發了動態。
陳志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立刻就聯想到了全息設備！
他也等這個東西很久了！
顧不上太多，他當場站起來舉手︰“教授！我肚子疼，好像要拉肚子了！”
教授眨眨眼，“等我給你擦屁股嗎？還不趕緊去！”
陳志一溜煙鑽進廁所，掏出手機迅速鎖定商品下單。
卻只看到了[商品已售罄]的提示。
他大失所望地站起身來。
旋即又意識到不對︰拉肚子哪有這麼快的？
于是又心安理得地坐在馬桶蓋上，掏出手機催促許夢——
“玩呢？！這就沒了？？快去打螺絲啊！”
反正隔著互聯網，許夢又不知道他是誰。
回復完還不過癮，又打開各大社交網絡，激情沖浪。
他所料不差，此時的社交網絡已經鬧翻天了！
許夢的評論區下面，一群人如夢方醒︰
“不是，哥們，下次能說得清楚點嗎？？”
“我特麼錢都準備幾個月了，結果買不到？”
“你不是說建了超級工廠嗎？到底超級在哪里啊？不會是超級廢物吧？！”
“沒有下單，期待發貨。”
“快補貨，快補貨啊！”
“下一批是什麼時候？？”
……
陳志往下翻了翻，沒看到許夢冒頭。
于是又切換到夢津——
[搶到了！三十年單身大魔法師，手速豈是浪得虛名？！]
[哈哈哈，好不容易攢夠了錢，打算買體感同步服，一進去就看到了全息設備！]
[有人要全息設備嗎？20萬轉手！新鮮熱乎的！]
[轉手全息設備，19萬！]
[⺪，一罐介質1200塊？這誰用得起？？]
[提醒大家，這玩意兒每人限購一台，想脫手的考慮清楚。]
[兄弟們，明天全息設備直播測評！鎖定我直播間！]
……
陳志翻了幾頁論壇，發現不過幾分鐘時間，轉手價格已經從20萬卷到了13萬。
“好！狠狠的卷！卷到一萬以下我就入手！”
也不知道築夢怎麼做到的，全息設備本體的價格，居然比VR眼鏡還便宜一些。
反而是全息介質有點貴，一罐賣到了1200塊。
陳志自己大致估算過，當初在實驗室誕生的第一批介質，成本超過百萬，昂貴得嚇人。
築夢這時候才賣1200塊一罐，已經是超級無敵良心的價格。
但問題是︰這個價格給玩家來看，就屬實有點貴了。
這畢竟是消耗品。
“這會被黑子噴吧？”
陳志想看看負面的聲音，于是打開了微光。
果不其然，【全息設備】四個字已經空降熱搜。
點進去看一下，確實有人在說價格不合理，但相比另一個話題，熱度實在不堪一提——
[許夢真的做出來了全息設備？那不是騙投資的假消息嗎？]
“哈？”
陳志比較少逛微光，現在猛一看這個話題，人都看愣了。
“之前跨年夜直播，那麼多本地人視頻，還有官媒轉發報道，還有人覺得是假的？？”
他不信邪地點進評論區，發現居然真有一大批人，到現在還懷疑許夢在騙人。
說現在買的都是冤大頭……
陳志抿了抿嘴，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算了，你們開心就好。”
他繼續扒拉手機，越看越起勁。
直到——
“咚咚咚！”
廁所隔間的門突然被敲響，把他嚇了一跳。
“有人！”他高聲說。
“我知道有人！”導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說拉肚子，結果半天沒出來，廁所里也沒聲音，我怕你暈在里邊。”
“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陳志有點感動︰“不用了，我馬上就好……”
“那就好。”導師松了口氣，離開衛生間。
陳志也匆匆起身，按下沖水鍵浪費了一箱水。
之後調整一下表情，走出衛生間。
但他剛走出來，看到等待在外面的導師，兜里的手機就又一次震動起來。
摸出來一看，又是許夢——
[這下是真的一台都沒有了。]
“？？！！”
也不管導師就在面前了。
打開app！
下單！付款！
一氣呵成！！
看著[下單成功，正在排隊出庫]，陳志整張臉都舒展開來。
但一抬眼，就看到一臉狐疑的導師。
他連忙收斂起笑容，“啊，我找了跑腿給我送藥。”
導師沒有拆穿他，只是搖搖頭，一臉無語地離開了。
……
……
第二批設備的上架，仍舊是50萬台全息設備和100萬份全息介質。
仍舊是一售而空。
甚至比第一批還少撐了20秒。
玩家們搶到的歡天喜地，沒搶到的抱怨許夢又搞突然襲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沒搶到的玩家，還不是最慘的。
最慘的是海外玩家——
直到第二批都賣完了，[全息顯示設備上架]這個消息，才終于慢悠悠傳到了海外。
——和[全息顯示設備光速售罄]的消息一起。
海外的玩家們看著這兩個消息，臉上除了問號，還是問號。
費了點時間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後，一群玩家開著翻譯器，開始情真意切地給築夢寫小作文。
Niiiko也在直播間里現場開寫——
[親愛的許夢先生，也許你這樣高貴的人會忘記很多事情。]
[但在夏國之外，還有很多像我這樣忠誠的玩家，看著全息顯示設備，看到眼楮都穿孔了。]
[我們真誠地希望，你可以戴著鐵面具沒有私心地對待國內和國外的玩家。]
[我們特別特別需要全息設備！]
[特別特別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