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內外亂成一團。
無數人或興奮、或頭痛，整夜無法入眠。
造成這一切的許夢，卻舒舒服服睡了個飽。
第二天不到8點，就自己清醒過來。
看著還在裝睡的小夢，戴上觸覺手套輕輕戳了戳她的小臉。
看到這個小家伙清醒過來，才心滿意足地起床洗漱。
早飯自然是去公司吃。
畢竟在公司里，有專為他服務的廚師。
——給自己開小灶，不只是因為他貪圖口腹之欲，也是吳霜他們的要求。
為的是把被下毒的風險降到最低。
實際上，現在築夢和神經漫游共用的食堂，所有食材采購和安全檢查，都已經被安保團隊全權接管了。
……
許夢不緊不慢地吃完早餐，公司員工們才開始集中抵達公司。
和許夢絕佳的精神狀態不同，這些員工們一個個都精神不振，滿臉都寫著睡眠不足。
他們一看到許夢，立刻便激動起來︰
“老板！早上好啊！”
“老板，你太強了！”
“老板，什麼時候給公司做全息改造啊？”
“老板，你登上全球新聞網站頭條了！”
……
大家紛紛找話題跟許夢打招呼。
即使虛擬城市【蔓生都會】、新項目《怪物獵人》，還有全新的硬件【全息顯示設備】，在築夢內部都不是秘密。
但在昨天之前，這全是僅限公司內部討論的消息。
大家都知道的情況下，哪還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許夢一口氣把消息全部公開後，大家通訊錄上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開始瘋狂找過來！
各種吹捧、羨慕、嫉妒的聲音，源源不斷傳到耳邊。
一整個晚上，消息回了一條又一條，電話接了一個又一個！
他們哪經歷過這種萬人追捧的明星級待遇？
睡覺？
別開玩笑了！
普通人出風頭的機會，一輩子也就那麼幾次。
現在機會來了，還睡什麼睡？
跟同行們吹牛逼才是最要緊的！
當然，經過保密局的多次培訓，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不能說，他們還是清楚的。
——真有分不清楚的，一律劃到“不能說”的範圍就好。
……
這麼興奮一夜，睡眠質量自然可想而知。
可即使如此，看到許夢這個創造奇跡的老板，大家還是立刻就不困了。
許夢回應大家一句早上好，也隨口聊上幾句。
結果他嚴重低估了大家的熱情，沒一會兒就聚起來一堆人！
大家越說越興奮，整個辦公室都變得人聲鼎沸起來。
許夢連忙告辭，跑回了自己辦公室想躲清靜。
可他剛坐下來，小助理陳夢玲就敲門進來，也是神采奕奕地盯著他看。
“怎麼了？”許夢不太適應。
“我有點激動！”
對此許夢不太能理解︰“別人激動就算了，你跟著激動個啥？”
“昨天公開的所有內容，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連造夢機的事情，許夢也沒有瞞著她。
“這不一樣！”小助理立刻說道，“老板你看這些！”
她一邊說，一邊把平板遞給許夢。
許夢接過來一看，發現是一張張新聞截圖——
[游戲公司創造奇跡！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虛擬城市誕生！]
[突發！全息顯示技術疑似取得重大突破！]
[許夢︰不僅是天才游戲制作人，也是科研天才！]
[築夢游戲公司，估值一夜翻十倍！全球投資人催促築夢早日上市]
[築夢，崛起的游戲巨頭與科技巨頭！]
[無人能擋的財富新貴，正為全球游戲行業創造新標準！]
……
許夢手指在平板上不停滑動，一張又一張新聞截圖從眼前劃過。
有些是中文，有些是英文。
還有法語、德語、俄語……
截圖的頂部，還有發布這些新聞的媒體名字，很多都讓許夢感覺似曾相識。
新聞內容傾向也不盡相同︰
有的講游戲，有的講科技，有的講財經，也有的講造富神話……
但不論哪一篇，都在大篇幅報道昨天發生的事情，對築夢和許夢大加吹捧。
“這些只是一部分截圖，我把這些新聞都收集起來了，學長你要不要看看？”
“或者你想看哪些，告訴我就行，我給你打印出來！”
許夢劃了半天劃不到頭，有點無語地放下平板。
“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光上網收集彩虹屁了吧？”
“也有說壞話的！”小助理誠實地說，“不過都是些陰謀論的家伙，說全息顯示技術是假的。”
“真的還是假的，我能不知道嗎？！”
說完她扭頭看向趴在沙發上讀書的小夢，“小夢早上好啊！”
“陳姐姐早上好！！”小夢元氣滿滿地回應她。
“行吧行吧。”許夢搖搖頭揭過這個話題，“有什麼需要我處理的事情嗎？”
沒有的話，他就打算去《怪物獵人》項目組，看看進度了。
“有的！”小助理立刻正經起來，掏出小本本邊看邊說，“也跟這些報道有關。”
“從昨晚到現在，我們已經收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137份采訪邀約，都想采訪老板你。”
許夢立刻搖頭，“沒空！推了吧。”
“哦。”小助理點點頭，在筆記本上拉掉一行。
她了解許夢念舊的性格，還是補充了一句︰“火刀也想采訪你，還說如果不方便的話，能采訪一下【蔓生都會】或者《怪物獵人》的開發組也好。”
這次許夢沒有拒絕︰“這個你直接跟項目組和負責人對接就行，他們可以自己決定。”
陳夢玲于是在小本本上記下一筆。
“然後是廣告。”
“目前為止，我們已經收到了14家中大型企業的廣告合作意向郵件。”
本來這些事情應該找市場部，但這次情況比較特殊——
“這14家企業，都是想在蔓生都會里打廣告。”
“有人想開虛擬店鋪，有人想租用最大的廣告牌，還有人想在中心廣場的大屏幕上投放廣告。”
“在虛擬城市里投放廣告？”許夢眨眨眼，稍有些驚訝。
現在蔓生都會里到處都是廣告。
塞一些現實中的廣告進去，听上去似乎問題不大。
但實際上，蔓生都會里都是義體、芯片、車子、武器、房產、生物科技、夜總會之類的虛構廣告。
塞進去現實中的廣告，很容易因為風格不搭調，影響玩家們的觀感。
——除非廣告主能做好蔓生都會的“本地化”。
“都是做什麼的企業？”
小助理翻過一頁。
“我去打听了一下傳統行業的廣告投放價格，排除了其中一半摳門的，剩下出手比較大方的幾家，主要是做服裝、潮玩、槍械、球鞋，和電腦硬件相關。”
“等等！！你先等一下！！”許夢覺得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你剛才說……槍械？？”
“意思是玩具槍、模型槍那種嗎？”
“當然不是。”小助理一句話粉碎了他的僥幸心理，“是自由集團旗下的雷明頓軍火公司。”
“？？？”
這下是真的大大超出許夢意料了！
小助理注意到許夢的表情，于是拿起平板，找到雷明頓軍火公司的郵件給許夢看。
同時向許夢口述郵件的大致內容︰
“他們在郵件里盛贊我們在射擊游戲領域取得的巨大成功，也對昨天蔓生都會里發生的大戰高度認可。”
“還說他們擔心自己的客戶群體老齡化，以及城市居民進行射擊和狩獵活動的機會越來越少，年輕的潛在射手接觸槍支彈藥的主要方式，就是通過虛擬的游戲場景。”
“所以他們從多年前開始，就在布局軍火進入虛擬游戲領域，以期在下一代用戶中創造品牌偏好，贏得年輕消費者的市場份額。”
……
許夢看著郵件中的軍火公司，對沉浸式VR游戲與槍械的完美結合大加贊賞，並對雙方的合作寄予厚望——
“在未來，築夢可以成為游戲領域的王者！”
“而我們，將會成為槍械制造領域的無冕之王！”
“讓我們強強聯合，一起創造自由、美好的未來！”
看著這一番豪言壯語，許夢著實有點繃不住。
槽點實在太多！
反而搞得他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