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眨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快步走過去，拍了拍出神的張揚︰“張大少？”
張揚回過神來，也滿眼驚奇看著許夢︰“許大發明家！”
“？”這個叫法讓許夢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搖搖頭問，“你不是明天的機票嗎？怎麼今天就到了？”
“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邊？”
話音剛落，他就反應過來，轉身看向停好車匆匆跑過來的小助理陳夢玲。
“改簽了唄。”張揚輕松地說。
“許大科學家搞出來這麼猛的東西，我一個送貨員說什麼也要快馬加鞭送過來啊。”
“學長中午好啊！”小助理跟張揚打了個招呼，然後向許夢解釋，“學長說東西提前做好了，我們就想給你個驚喜。”
“他車都開到半路了，老板你突然說要回來這邊，我就給他發了消息。”
許夢搖搖頭，沒有立刻問體感服的事兒，反而看了看他靠著的車問︰
“你這車不是租的吧？上次也是開的這輛？”
張揚回頭看了一眼車，“租車多不方便，我買的啊。”
“什麼時候買的？”
“大學時候唄。”
“你……大學買了兩輛車？”
“三輛。”
許夢眼皮直跳︰“我就不問你不在寧州的時候，這些車都停在哪兒了，理解不了你們這些土豪的生活。”
張揚當即身體後仰︰“你快別扯淡了，你現在比我有錢好吧？！”
他拍了拍車頂上的盒子，“就算不提游戲的事兒，光靠這玩意兒，你想暴富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說完他還十分刻意地，打量了一遍許夢身上加起來不到200塊的T恤、牛仔褲和帆布鞋。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摳門的億萬富翁！”
許夢搖搖頭，他那些話的重點又不是錢……
“走了，先回公司。”
……
……
進了公司，許夢沒有急著檢查體感同步服，而是先跑去了策劃部門。
“遇到什麼問題了？”
張揚低調地跟在後面，圍觀許夢操作。
這一路上，不少員工都注意到了他這個前老板，有人尷尬的不知道怎麼打招呼干脆裝作沒看到，也有人硬著頭皮喊“張老板。”
張揚連連搖頭︰“我可不是你們老板了。”
這正是他之前寧願等在停車場，也不上來找許夢的原因——實在是有點尷尬。
盧聰顧不上思考前老板為什麼出現，一看到許夢出現，立刻就開始講遇到的難題︰
“我們遇到了有些矛盾的問題。”
“老板你希望我們提高場景精度，讓VR視角下的畫面更精致，我們也奔著這個目標去了。”
“但想實現真正的VR效果，需要同時渲染兩只眼楮看到的視圖，還需要額外的預渲染，來滿足用戶的劇烈轉向需求。”
“還有升級過後的BOSS，精度和特效也上升了一個大台階。”
“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極其考驗硬件性能。”
“根據我們的預估，市面上基本沒有手機能做到正常體驗。”
似乎是擔心老板不滿，他又補充道︰
“為了規避這個問題，在VR互動場景的設計上，我們選擇了瑜伽館，讓霍霍來指導玩家做瑜伽。”
“這樣可以讓玩家視線始終鎖定在霍霍身上，最大限度避免玩家突然大轉向，室內細節也比較有限，可以大大降低渲染需求，勉強可以支撐手機玩家體驗。”
話說到這里，許夢已經完全懂得了他們遇到的難題。
許夢要求他們提高精度，但提高精度就是提高硬件需求。
《戰爭之王》可以不在乎硬件需求，瘋狂提精度，是因為這游戲還沒發售，而且主要載體在PC上，本就是硬件最強的平台。
《霜雪計劃》可不行。
《霜雪計劃》還有一堆嗷嗷待哺的手機玩家呢。
手機的芯片性能和散熱情況，都無法支持太夸張的操作。
之前【龍宮奪寶】雖然手機玩畫質和特效會降低很多，時間長了手機還會發燙，但至少是能玩的。
可VR場景，完全照許夢要求的標準來，是真的會完全玩不了。
這是多端互通游戲不可避免的問題。
這也不是放棄手機用戶，會少賺多少錢的問題。
而是你敢推出“放棄手機用戶”的內容，那手機用戶就會摔杯為號，立刻沖了你！
你總不能要求手機玩家為了體驗一下新內容，還得買一台高性能電腦吧？
那麼，怎麼辦？
這是硬件上的絕對性能差距，沒辦法靠軟件上的優化來解決。
除非做一個很湊合的VR場景出來。
但那就本末倒置了，還不如不做。
在許夢身後，張揚和小助理也是眉頭緊皺，尤其是張揚，眉毛都快打結了。
——顯然，他也想不出合適的解決辦法。
但許夢只是沉思片刻，馬上就下定了決心︰
“還是按照高標準來制作！要精益求精！”
“至于手機用戶……”
“既然公司的錢是玩家氪給我們的，那我們燒還一些給玩家，也是應有之義！”
“老板你的意思是？”盧聰不解。
“雲游戲！”許夢語氣堅定。
知道這是什麼概念的張揚，立刻就睜大了眼楮。
滿臉都寫著刮目相看！
——沒想到你個守財奴平常看著挺摳門，在游戲上花錢，居然這麼有氣勢！
完全是不把錢當錢啊！
盧聰一個搞游戲策劃的，對雲游戲這項技術了解不深，但大概也知道是什麼概念。
聞言不免有些擔心︰“雲游戲，確實能解決硬件難題，但是服務器成本很高吧？而且對網絡要求也很高，網速不行的話畫面是不是也會有延遲？”
“服務器成本確實很高，但也就是初期高。”
許夢安慰他，“只要我們【龍宮奪寶】和後續對抗玩法的吸引力夠強，就會有更多手機用戶選擇為雲游戲付費，最終幫助我們達到收支平衡。”
“至于網速不行導致的畫面延遲……”
說到這里，許夢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就是玩家自己的問題，而不是我們的問題了！”
“他們總不能因為自己網速差，來抱怨我們游戲做得太精致吧？”
盧聰于是振奮起來。
既然老板願意用錢硬生生砸平問題，那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干就完了。
許夢離開策劃部時，既有解決了問題的輕松，也有又多出一項工作的壓力——
現在又要開發雲游戲了。
又得招人、開會、開發、跟雲服務商談新合作……
想想都頭疼。
他現在真想把自己掰成三份，來分別負責三個項目。
——不對，是四份，還要有一份用來打游戲、享受生活。
但這顯然不現實。
他又和張揚、小助理一起回到總經理辦公室，繼續談體感同步服的事情。
仿佛是嫌他還不夠忙似的，許夢剛給體感同步服接上電腦，更新完固件，還沒來得及穿上試試，景湖辦公樓那邊的前台又給他打來電話︰
“老板，昨天來過的那個老警察，又帶了兩個人過來，說想試一下【戰爭模擬器】的使用效果。”
“又帶了一個人？誰？”許夢下意識問道。
“額……”電話那頭，前台小清有點發愁，“他說身份不方便透露，只能當面告訴老板你。”
“？？？”許夢腦袋上問號更多了。
不過既然是警察帶過來的，顯然是官方的人，倒不用擔心是壞人。
【戰爭模擬器】的核心技術也不在硬件上，沒什麼好擔心的。
于是他回答說︰“知道了，你轉告一下祖總監，讓他幫忙接待一下吧，他們想玩就讓他們先玩著，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許夢看著張揚無奈地嘆了口氣。
“得等會兒了，我得去趟景湖那邊。”
“成，剛好也能去模擬器上測試一下整體效果。”張揚點點頭，重新收起體感同步服。
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人物，三人屁股都沒坐熱，就又匆匆下樓上車，重新駛向景湖辦公樓。
6點10分，燃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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