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睜開眼楮，眯出一條縫來去看。
何言寧的臉色爆紅，他現在的整個身體都浸泡在水中。
朦朦朧朧的水霧看不真切。
江眠只覺得何言寧更漂亮了。
何言寧緊咬著牙︰“還看！還不快點出去！”
江眠愣了一下。
他他他真能看見我？？
江眠尖叫一聲後手忙腳亂的飄出屏風外。
留下何言寧在里面默默無語，為自己逝去的清白哭泣。
分明被看的是他，她卻叫的比自己這個被看光的還大聲。
簡直不可理喻！
雖是這樣想，但何言寧微紅的耳朵尖還是暴露了他此刻害羞的心情。
許久，他才稍微緩和了些。
“王德宥……王德宥？？”
“奴……奴才在！”
何言寧奇怪的側頭去看。
發現他們跪了一地。
隨即奇怪開口︰“你們這是干什麼？”
王公公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小心翼翼的看著何言寧。
“帝主何故尖叫啊？奴才們沒有看到誰進來了，是奴才的失職，所以……帝主剛剛是讓誰出去？”
天知道，帝主的那一聲尖叫發出來。
他的膽子也差點被嚇破了。
後面帝主說還不快點出去的時候，他慌得差點滿地亂爬。
他發誓！他守的死死的！
連一只蒼蠅都沒飛進來過！
听到王德宥這話，何言寧這才反應過來，隨後無奈的捏捏眉心。
“無礙，你們起來吧。”
他在里面快速穿好衣服，隨後命他們收拾好這處。
他上下檢查了下身上的穿著有無不得體的地方，又對著宮人拿過來的鏡子照了許久，這才轉身出了屏風。
結果剛一出屏風，看到江眠之後他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蹭的起來。
他的臉色爆紅，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也變成了干巴巴的一句︰“你好。”
江眠︰“……”你也好。
江眠的腦海里忍不住又浮現出剛剛的美男出浴圖。
又看了看此刻依舊在害羞的何言寧。
江眠晃了晃腦袋，趕緊將腦子里不干淨的東西晃出去。
真是奇了怪了。
每次遇到何言寧這貨，自己都能干出這些離譜的禽獸事。
“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
換了換心情，江眠立馬解釋。
何言寧此刻正為自己剛剛的傻鳥發言懊惱，听到江眠這樣說，先前的情緒也緩解了幾分。
他的耳朵還是紅的，聲音倒是淡定的很︰“嗯，我知道，你是光明正大，大搖大擺的看的。”
“甚至後面閉上的眼楮又重新睜開，對著我的臉來了個無死角的注視。”
他每說一句話，江眠就感覺有一支無形的箭戳中她一次。
“你別說了。”
江眠捂臉，只覺得顏面掃地。
已老實，求放過。
何言寧停頓了下，聲音里突然帶了點扭捏︰“好看嗎？”
“啊？”
江眠愣住，她眨著眼楮看向何言寧。
見後者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蓋住他眼底所有的情緒。
當真是好美的一幅我見猶憐圖。
江眠艱難的捂住鼻子。
十分肯定的對著他豎了個大拇指︰“好看！愛看！還想看！”
何言寧︰……
他更害羞了。
也就只有江眠這種不正經的流氓才能直言不諱的說出這等話。
他又著重強調︰“雖然我身體不好，但是我一直有在鍛煉。”
江眠回想了一下，隨後下意識點頭︰“嗯，確實是挺不錯的。”
何言寧︰“……”
有點開心但是又很想撞柱而死是怎麼回事？
“對了，”江眠突然指了指前方的廟宇，“這是你干的？”
何言寧清咳一聲，“你既然是我封的第二王位，又做出了屬于你的貢獻，得到這些是你應得的。”
江眠點頭，“好吧，這個我明白了，可為何你要在這後面蓋個小房子？還日日居住在此處？”
而且貌似還是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候給她及時續上了命。
留下的保命龍氣一直都在。
貌似就是因為這廟宇，加上帝王就在廟宇身後處理政務所得。
日子久了，自己肉身的帝王之氣自然也不會消散。
反而會愈演愈烈。
紅袍人想要守在那里收割自己的生命，現在看來堅持和痴人說夢沒有兩樣。
何言寧開口解釋︰“是因為那日我去為你淨身……就是清理石像，發現你的小手指斷了一節，通常來說，石像既然受了香火，就是有些通靈的，
而石像碎裂，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于是我便在這後面重新搭建了個地界，好與你日夜待在一處，
由著第二王位的緣故，你可以輕易接觸到我身上的帝王之氣，雖不知發生何事，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無事自然皆大歡喜，可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事，這樣或許可以保你一命。”
“原來是這樣……”如此說來，一切便都能串聯起來，江眠感激的看著何言寧，“你確實救了我一命。”
听到江眠這樣說，何言寧卻沒有什麼欣喜之色。
他看著江眠。
“你又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江眠擺擺手，“吃了一點小虧，不過不嚴重，些許風霜罷了。”
忽的，江眠又神秘兮兮的對著何言寧說，“等過一陣子，吃虧的就是他了，看我把他老巢都給搬空！”
看著江眠自顧自的捂嘴，笑的跟個傻逼一樣。
何言寧也忍不住輕輕勾唇笑了一下。
看到江眠看過來，他又強制嘴角向下撇︰“這不是吃不吃虧的問題，你要盡量少受點傷。”
江眠止住笑，打量的目光驟然來到何言寧的身上。
何言寧突然有些緊張。
隨後扭過頭去︰“否則你死了百姓們的香火可就白送了，我……我當皇帝的都沒有。”
“切，”江眠扮鬼臉，“等我回來，定然每天一炷香給你上香火。”
何言寧臉色微紅︰“才不要。”
“給你給你。”
“不要不要。”
江眠撇撇嘴，“還沒有問你，為什麼你也能看到我？我現在可是鬼一樣的存在，你不害怕嗎？”
何言寧挑眉，“你覺得普通的鬼可以近我的身嗎？”
“呃……好像也是。”
何言寧對于可以看到江眠這件事沒有過多看法。
他猜測開口︰“大抵是因為現如今我們的皇道龍氣同為一脈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