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報喜也不會被抓來這里。
鐘離芸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報喜的尸體,用靈力將它送回四方民宿。
手里的重量消息,她心里也變得更加空落落的。
報喜陪伴她千年之久,在她還在人間時,就開始養它。
在古代,烏鴉是三足金鳥,是吉利的象征,但在之後西方文化的入侵下,烏鴉變成不祥之兆。
就在她死在楚國後宮時,報喜死在周國飛往楚國找她的路上。
再次遇見,是在地獄。
“報喜,這次你不用陪我了,走上輪回吧。”
她釋懷地垂下頭,它本就不該陪著她的。
鐘離芸站起身,滿身疲憊地走向房間內,眼神空洞無神。
臥室里,冥王正在想辦法用靈力喚醒周季延,而王彥辰一臉淡漠地旁觀。
“ !”
鐘離芸二話不說,掐住他的後頸撞到牆上。
接著猛地一拳匯集所有力氣打在他後背脊骨,疼得他發出悶哼,額間冷汗直冒。
“這一下是替報喜打的,”
她甩開王彥辰,臉上神色依舊空洞,像是抽干靈魂的空殼。
“他怎麼樣了?”
冥王沉默地搖頭,眼神失落,“試了沒用,叫不醒他。”
應該是之前抽離幾次魂魄,導致他身體太虛弱,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鐘離芸輕嘆一聲,“我帶他回民宿,王彥辰你自己處理。”
她不想待在這里,感覺每呼吸一次都會壓得她直不起身。
“好。”
宇文縛看出來她情緒低落。
鐘離芸抱著周季延回到四方民宿。
而王彥辰始終情緒平靜地接受處罰。
“走吧。”
冥王拿出束魂鞭將他困住,又用靈力在他身上設下結界,這次他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可就在束魂鞭接觸王彥辰手腕那刻,冥王發現不對勁。
“你不是王彥辰?”
他抬手一揮,發現對方的容貌變了,是其他惡魂。
“王彥辰呢?他在哪兒?”
他怎麼做到在眼皮子底下,狸貓換太子的?
惡魂幾欲張開嘴,卻都說不了話,十秒不到,他瞬間化作黑灰落在地上。
冥王一拳砸在牆上,“可惡!”
眼眸一轉,他突然想到什麼,“不好!”
......
四方民宿。
鐘離芸把周季延安頓在房間後,便在前院挖了個小坑,將報喜埋在前院。
“旁邊就是你經常停在枝頭的綠植,你應該會喜歡這個地方吧。”
再見,報喜。
“夢兒!”
冥王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一把拽起她胳膊,上下反復打量檢查。
“你沒事吧?”
才剛回來沒多久,怎麼會出事?
她疑惑不解的問他,“不是應該在冥王府處置王彥辰嗎?怎麼在這里?”
宇文縛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房間里的男人不是他,是其他惡魂幻形變的。”
“怎麼會?”
“應該是進入土房結界換的,因為在他的結界內,所以察覺不到。”
怪不得會把周季延安排在哪里,原來早就為自己找好了後路。
鐘離芸閉上眼,咬著牙努力平復胸口的氣憤。
過了片刻,她看向宇文縛,“先不管他,有沒有辦法讓季延醒過來?”
現在沒有報喜,她也不能直接入夢。
宇文縛垂下頭,避開她的目光,“抱歉。”
這件事他幫不了。
鐘離芸眼眶泛紅,說話有氣無力的,突然間無數塊巨石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好累。
“知道了,你走吧。”
宇文縛無奈地離開四方民宿,回到冥王府,安排鬼差四處追捕王彥辰的下落。
......
鐘離芸從衛生間端出來一盆溫水和濕毛巾。
細心溫柔地給周季延擦拭身子,看向他的眉眼間少了很多靈氣。
“這兩天院子里的花凋謝了好多,秋天來了,天氣也涼了不少。”
她嘴里不斷喃喃,“報喜也離開我了,我好像只剩下你了。”
鐘離芸突然哽咽著喉嚨。
“還有件事沒告訴你,我手掌心有一條樹狀的紋路,你看不見,現在只要它發作,我會比以前還要疼,真的很難受。”
只有在他昏睡時,上官卿才敢真的流露心里的情緒。
她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但她又好像總給別人帶來麻煩。
是她做錯了嗎?
現在鐘離芸心里亂如麻。
給周季延擦完身子後,她端走水盆,離開房間。
在關門那一刻,周季延的眼角突然流下淚痕。
......
孔宅。
一片安靜祥和。
“你放心待著,我外公還有爸媽這段時間都不在家,他們去國外了。”
孔伊伊坐在床邊,而床上正躺著王彥辰。
她輕輕撫摸他手腕上的傷痕,是被束魂鞭灼傷的。
王彥辰艱難的撐起身子,依靠在床頭,孔伊伊上前扶著他。
“謝謝,”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要不是你收留,我肯定沒有去處了。”
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孔伊伊。
孔伊伊害羞的低下頭,臉頰泛紅。
在那次機場見面後,王彥辰就開始經常出現在孔伊伊身邊,引起她的關注。
最後,他成功勾起孔伊伊的喜歡。
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一旦習慣誰總待在身邊,便很難再擺脫。
王彥辰緩緩靠近她,單手環住她的細腰,兩人鼻尖相觸。
臥室的氣氛曖昧又熾熱。
“可以?”他溫柔又魅惑地低聲問道。
孔伊伊抬眸與他灼熱的眼神對視,輕輕“嗯”了一聲,語氣嬌嗔。
房間內,旖邐紅艷的畫面在不斷上演。
大汗淋灕後,王彥辰公主抱她走進浴室,另一個戰場再次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再次躺在床上,相互依偎。
孔伊伊靠在他的胸前,手指放在他的腹肌上。
語氣帶著嫵媚,“他們會找到你嗎?”
王彥辰吻了吻孔伊伊的額頭,“不會,只要他們不來孔宅,就不會知道我在這里。”
他很早就開始下這步棋,孔宅周圍都有他設下的結界,一層加一層。
比王家村的土房設下的還要強。
孔伊伊吻上他的唇,臉上還泛著潮紅,“我不會讓他們帶你走的。”
王彥辰看著床上的一塊血跡,心髒莫名被擊中。
“你是第一次?”
孔伊伊嬌羞地躲開他的視線,“因為家里很早就讓我和周季延定下婚約,所以我一直沒談過戀愛。”
這是第一次。
語落,王彥辰再次欺身而上,愛恨交織的雙人舞曲響起。
......
四方民宿。
鐘離芸一直守在周季延身旁,直到錢驍廣突然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