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了一眼顧南枝的反應,隨後道,“搜,把這里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差出來。”
“是,奴才遵命。”
一大群侍衛開始翻箱倒櫃,即便是顧 已經從這里嫁出去許久,但是這里還是有不少顧 的東西,但是這一翻,就全都亂套了。
楚秋看著這些人忙碌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那些東西分明都已經命人處理好了,為什麼還是覺得會被翻出來呢?
早知道她應該親眼確認的。
一眾侍衛在房間里翻箱倒櫃半個時辰,但是仍然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眼看著侍衛們差不多要放棄了,楚秋終于松了一口氣,就連長公主的眉頭都開始蹙了起來,翻到現在如果還是找不到的話,那應該就是沒有吧。
可是此時,一個侍衛卻似有所感地朝著坍塌的冰屋走過去。
話說,這一片地下貌似還沒有翻過。
他拿著工具開始將冰屋翻開,直到一抹熟悉的白色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一刻就連其他的侍衛都開始興奮了起來,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東西,這時候終于有了點眉目,忽然就有好強的成就感,于是開始賣力的挖起來。
“太後娘娘,有發現。”
這一聲將所有人都給叫了過去,太後和慕蕭走在最前面,長公主緊隨其後,就連德妃也一起過去。
墨雲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顧南枝,這目光中還帶著一些擔憂,可是後者卻沒有回之甚至一個眼神。
現在這樣的情況,不管到底是誰做的這件事情,對于他來說都不算是好消息。
墨雲清輕嘆一口氣,上前查看情況。
顧南枝看向楚秋,唇瓣微動︰顧夫人,你不去看看情況嗎?
她唇角勾起的笑容深深刺中了楚秋的心,這模樣,像極了當年自信又張揚的蕭佩蘭。
楚秋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淚水已經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因為她知道,這一局到現在為止已經結束了,而她,輸得徹底。
顧 迷茫不解的看著楚秋的神色,心中不免慌張。
“娘親,你怎麼……”
楚秋伸手撫了撫顧 的臉,“孩子,記住,只要能留下一條命在,就絕對能東山再起,但是你的心一定要堅強,知道了嗎?”
這像是遺言一樣的話讓顧 越來越害怕,她慌張地回頭看過去,卻見侍衛從冰屋的地下挖出來了大量的雪緞,而此時雪緞已經被一一鋪開,缺失的部分,竟然和布娃娃拆開的布完全吻合!
凶手是誰,一目了然。
顧 一瞬間慌張起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她不是讓人將這些布料都給毀了嗎,梅月親口告訴她全部都被燒掉了啊。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梅月!
顧 心中一驚,連忙回頭看向這個一直對她表示忠心的梅月,一瞬間寒涼之氣從腳底滲到了心里。
梅月唇角微微翹起,看著她的目光中是止不住的恨意和得意。
是的,她恨她。
她就算是奴婢,但是也是個人,被隨意打罵,隨意處置也是有自己的難過和痛苦的。
但是顧 高高在上的根本不在乎她的性命,更不要說在乎她的感受了。
她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她對自己的主子設計動手了,哪怕不確定顧南枝會不會善待她,她都賭了一把,因為跟著顧 的前路已經明確,那就是死。
顧 不可置信的笑著,只是這笑容中滿是鄙夷,是對自己的嘲諷。
長公主面色大怒。
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楚秋和顧 這母子倆玩弄于股掌之中,竟然屢次成為她們爭斗的工具。
簡直是可恨!
“來人,將楚秋和顧 全都給我關入地牢里,待本宮向皇兄稟明之後,斬首示眾!”
“殿下!”
楚秋一驚,連忙跪著爬到墨听雲面前,淚如雨下。
“妾身自知百口莫辯,可是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過錯, 兒她真的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給殿下呈現漂亮的賞花宴。
還請殿下只處罰妾身一個人,饒過 兒吧。”
顧峰也連忙跪下,“殿下,微臣請求殿下饒 兒一命, 兒年紀小,什麼都不懂,請殿下看在老臣的薄面上,寬恕她這一次吧。”
“寬恕?”長公主冷笑,“顧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屢次置本宮性命于不顧的人,竟然和本宮談什麼寬恕!
來人啊,還不快點動手,難不成讓本宮親自來嗎?”
一眾侍衛瞬間覺得脖子一涼,原本顧及兩個人的身份還想要等著看太後和長公主的反應,但是現在看來,是根本不用等了,戰公主若是怒極,他們這群人都有可能成為陪葬。
顧 被拖著,目光是罕見的茫然,聲音卻撕心裂肺,“請殿下饒命,請太後娘娘饒命啊!妾身是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事情,請殿下明察!”
墨雲清看著心中依舊升起一分不忍,他開口,“皇姑母……”
可是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墨听雲便不耐煩地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雲清,本宮不管你從前和顧 之間是如何恩愛,但是她此番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本宮願意只追究她和楚秋兩個人,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不要再說求情的話。”
墨雲清眉頭緊蹙,他甚至在這皇宮中想要坐穩太子的位子,除了父皇之外,最應該討好的兩個人就是皇祖母和皇姑母。
他絕對不能惹得這兩個人心生不快。
于是墨雲清拱手行禮,“是,雲清知道了。”
墨听雲盡量的平緩著自己的呼吸,但是不論怎麼用力都緩解不了心中的憤怒。
“母後,兒臣先行回宮了。”
太後知道此時的墨听雲憤怒至極,于是也沒有顧及那麼多的禮節,而是道,“去吧。”
“兒臣告退。”
太後看著一片狼藉的顧府,也決定要回宮去,只是……
“蕭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宮?”
顧南枝眉頭輕蹙,又是“我”,太後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太重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