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翊運籌帷幄,縱橫沙場,魏翊怎麼可能會哭呢?
沈湘歡想象不到他哭的樣子。
怎麼都想不出來。
“看來,在沈小姐的眼里,本王凌駕于眾人之上了?”
“既然不會哭,那便是缺失七情六欲,缺失七情六欲的人,應當只有在話本子里才會有吧?”他道。
沈湘歡想了想,也的確如此。
“可我難以想象王爺哭的樣子。”
魏翊又笑了一下,“或許會有機會。”
“嗯?”沈湘歡很是好奇,可魏翊卻不願意再說了。
他還在翻著手上的策論,沈湘歡方才還不敢看,可魏翊又說跟沈家有關,所以她又湊了上去,誰知道魏翊竟然直接伸手。
是用了巧勁的,沈湘歡被他輕而易舉捏住手腕給攥了起來,整個人都騰空轉了一個圈,穩穩落到了男人的懷中。
他的臂膀就纏繞著她的腰身。
沈湘歡瞬間聞到了男人身上適才沐浴之後的清冽氣息。
十分的干淨,並不濃重。
淡淡的,很好聞。
總之,竄如鼻尖的時候,她總覺得心口發燙,跳動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更別說,男人寬厚的胸膛阻擋在她的後面,她的後背抵著他的胸膛。
因為身量的差距,魏翊俯首在沈湘歡的身側,低沉悅耳的聲音不斷沉入她的耳朵里。
她發現她的心口跳得越來越厲害。
她忍不住伸手要去捂著,害怕魏翊發現,可她的手方才動作,魏翊的視線便投射過來,一番之後,發覺之後,沈湘歡也不敢動作了。
因為她的本意就是不要讓魏翊發覺,如何能夠本末倒置呢?
“不是想看麼?”男人道。
沈湘歡垂眼,掃到了密密麻麻的自己,視線掠過旁邊的國璽印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這不太好。”
“什麼不好。”
“這是朝廷的重要之物,我如何能看?”她的確是想要看,可不想這麼明目張膽。
“怎麼不能看了?”
“萬一被人發覺,那你豈不是要受到我的連累遭人詬病?”
聞言,男人笑了一下,連帶著他的胸腔都在不停的震動,沈湘歡感受到了。
“”
“沈小姐能夠為本王擔憂,還真是讓本王惶恐且意外。”
“只有惶恐和意外,王爺就沒有快樂麼?”沈湘歡問。
不得不說,她得寸進尺得十分有尺寸,這一番話停下來,只讓人覺得愉悅,不會感覺到冒犯。
“這里沒有外人,如何不能看?”魏翊讓她看。
沈湘歡剛要說,就算是裕王府,也有下人,可即便是魏翊的心腹,總有人“旁逸斜出”的事情發生。
可她一抬頭,卻發現,整個內室外室都空無一人,原先伺候的人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去了。
她都沒有看到,“這”
“什麼時候出去的?”
“本王抱你的時候。”魏翊解釋。
所以,這些人以為她和魏翊要親熱?這里離開避嫌。
沈湘歡剛要說不要叫人誤會,可怎麼不算是誤會呢?
她如今整個人都坐在魏翊的腿上,被魏翊抱著,完全可是說是耳鬢廝磨的說話了。
思及此,沈湘歡好不容易轉走的思緒又在這一瞬間被轉了回來。
不說話的時候,她感受到了魏翊呼吸撲灑到她耳側,又癢又麻,整個人都坐立難安起來。
這時候想要轉移思緒,也只有一個法子了。
再加上她本來也好奇,沈湘歡便沒有再猶豫,而是直接低頭看去。
這上面竟然真的是沈家的案子。
起初,沈湘歡還看不明白,只以為是普通的案子,她的視線往後掃去,便看到她父親沈丞相的名諱,後面注明了她的父親在這些年所經手的案子,沾手的官事公務。
有一些肅查明白了,有一些還存有一點,這是有司衙門和大理寺送上來的卷宗,寫得籠括又詳細。
“本王從沈小姐的眼眸當中見到了不可置信的震驚,怎麼?以為本王是在誆騙你,這分明不是沈家的案子卻又說是?”
沈湘歡的思緒轉得很快,她連忙搖頭,整個人的腦袋都轉得異常快,擺動之間,發髻之上的珠釵都快要戳到魏翊的臉上了。
雖然如此,可他也是笑著避開,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沈湘歡沒有看到背後男人抬手給她扶珠釵的小動作,只是低著頭道,“我是害怕這件事情給王爺帶來負累。”
“那本王真是要謝謝你了?”
“看來,這些時日的閉門思過,比前些時日要更好一些,沈小姐都會為本王考慮負累與否了?”
不過都是場面話而已。
稀里糊涂之間,沈湘歡似乎明白了,魏翊到底要跟她要些什麼。
他總是計較于哥哥,是覺得她在乎哥哥,從而冷落了他?
實際上,沈湘歡還是明白的,只是因為魏翊著實太厲害了,她完全都不敢往那方面想,可這些時日裕王府下人的敬重,尤其是那一日魏翊的縱容,讓沈湘歡確定,似乎就是她所想的哪一樣。
若不是那一樣,還能如何?
思來想去,沈湘歡決意在今日順勢而為的試探。
說是試探,可她字里行間又還是直接的。
譬如她這句話就無比的直接,因為她問魏翊,“你總是提起哥哥,是不是因為你不在的時日里,是哥哥陪著我,你吃醋了?”
魏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的臉蛋。
沈湘歡壯著膽子繼續,也算是解釋,“我知道哥哥對我的心思,但我也想讓你知道,我只是把哥哥當成血緣之上的兄長,我對他沒有任何的想法”
“你不要誤會。”
又害怕魏翊用她幾次三番為沈長詢討饒的事情做文章,沈湘歡又接著道,“我總是為哥哥求情,是因為他不僅僅是陪了我十幾年,也是陪了父親和母親十幾年。”
“若是沒有了他,父親和母親不知要多難過。”
“先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失去我之後,母親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得厲害,若是再失去哥哥,真不知母親還能不能抗得住,縱然哥哥不是親生的,到底是養在身邊十幾年,如何割舍啊?”
魏翊听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笑了一下問道,“怎麼,又是換了法子來替沈長詢求情?”
“不。”
“既然不是,那你此言用意何為?”
“我是要告訴你”沈湘歡抿了抿唇,直接道,“我喜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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