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真佐子的身上,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在意識到女婿的目的後,她眼里那種威嚇般的視線,變得更加強烈了。
松枝清顯並不是很急,目光朝病房的里間看去。
那里是張病床,躺在上面的老人,正是這一代清水德川家的家主。
他身上雖穿著和服,可精氣神卻非常不足,消瘦手臂上有許多注射留下的針孔,干涸的嘴唇邊上長滿雜草般的稀疏胡子。
“父親,這是清顯。”松枝真佐子走過來。
德川家主轉過視線,朝松枝清顯看了十秒多,然後點了點頭。
眼楮充血嚴重,看到這樣的眼楮,大概就能明白這人不久于人世了,身體就像一間家具全部搬走了的舊房子,只有等候解體的命運。
“要喝水嗎?”松枝真佐子問。
“不用,我感覺好多了,再睡一會就好。”德川家主輕聲說道。
“那好,我不打攪您了。”
松枝真佐子說著,給了松枝清顯一個眼色,兩人退出里間,把門輕輕關上。
外間是個小客廳,專門給看護的人休息用的,有大沙發和茶幾,也有書櫃和電視。
“他的情況怎麼樣了?”松枝清顯問。
“早上有點頭疼,問題不大。”松枝真佐子答道,在沙發上坐下來。
松枝清顯朝她看過去。
她的臉色有些擔憂,眉心微微蹙著。
這不影響她的美麗,依舊是那麼高貴威嚴。
高高盤起的秀發,斜插的發簪。
那是一支很古典精致的白玉簪子,掛著紅色流甦,鮮艷的色彩看上去不僅絲毫不顯艷俗,反而將美人的氣質眉目更襯完美。
松枝清顯走過來,站在沙發前仔細端詳她。
一絲不苟的黑色和服裹著她傲然挺拔的身材,讓她看著仿佛就是一柄出鞘的武士刀。
真是個氣勢逼人的主母,更讓人想摧殘她了。
“你還在這里干什麼!”松枝真佐子不免有些心慌,強行鎮定,呵斥道“出去,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別打攪家主休息!”
“我拒絕!”松枝清顯微微揚起嘴角。
松枝真佐子抬頭,目光凜冽地瞪著他,企圖用眼神來恐嚇逼退他。
松枝清顯左右看了下,房間里沒趁手的東西,便走到窗前,探出身子折了一根小指大小的柳樹枝,轉過身來空揮了幾下試試手感。
“刷刷——”
柳枝的破風聲中,松枝真佐子眼角抽搐了下。
“先前我就說過,你打我可以,但我不能白挨打,你打我多少下,我要雙倍拿回來。”
平靜的聲音中,松枝清顯手持柳枝,慢慢走回到她身前,低下頭來,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依舊起伏不大,像是一個沉著冷靜的老父親在和女兒說話那樣“母親大人,這些天來,你讓我做的我都做到了。現在,輪到你來做我讓你做的事了。”
“……”
松枝真佐子仰起脖頸,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松枝清顯的目光,流連在她高貴冷艷的臉上。
她本就對男人有著很強的誘惑力,如今這副冷傲的模樣,更想讓人撕碎她的驕傲和堅強,讓她徹底惡墮。
“母親難道想食言嗎?”他微笑著問。
這一幅吃定了她的樣子,讓松枝真佐子很是氣惱,寒聲道“我說了,這事回到家再論!”
“我也說了,我拒絕,我就在這里討回來!”
松枝清顯知道她不想在這個地方丟臉,但他偏偏就要在這地方讓她丟臉,便出聲道“你若不願,那我也不逼你。回頭我和你父親說說,和你後媽說說,和你妹妹說說……”
“停!”
松枝真佐子怒目圓瞪。
因為氣憤,呼吸變得急促了,胸脯的鼓起變得更加壯觀。
松枝清顯也不說話了,就是默默盯著她。
松枝真佐子目光森寒,幽幽閃爍,看著女婿那俊美此時卻尤為可憎臉龐,胸膛急促起伏,黑色的和服根本掩蓋不了這山巒起伏的優美曲線。
兩人沉默對峙著,氣氛緊張,像是一條繃緊的弦線。
裹著水汽的風,從窗口吹進來,穿過兩人的中間,吹起了松枝真佐子的劉海。
她瞳孔深邃,沉默不語。
松枝清顯看著她漆黑的眸子,仿佛在望著一片沉寂的深淵。
松枝家目前財務狀況非常不樂觀,唯一剩下的料理亭也欠債嚴重,她這個沒落的主母還有多少資本可以強撐呢?
身為她的女婿,松枝清顯還算了解的。
她根本沒法撐下去,再過兩個月,可能就要賣房賣地為維持生計了。
這時候,如果剛拿了獎的女婿,願意用版稅來……
內心衡量了許久後,這位驕傲嚴苛的主母,到底是低下了高貴的腦袋,妥協道“我明白了……”
這話從她香噴噴的小嘴里說出來的時候,松枝清顯拿著柳枝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穿越至今,被美艷岳母欺壓大半個月的憋悶,今日終于可以要她還回來了。
“把手伸出來。”松枝清顯命令道。
松枝真佐子咬了咬牙,不情不願地抬起小手。
她的手很精致小巧。
肌膚縴柔若雪,掌心紅潤,似櫻花點綴。
真是一只下飯的玉手。
松枝清顯從下面握住她的手背,輕輕觸踫著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享受滑膩的觸感。
“……”
松枝真佐子身體不由得顫抖了兩下。
望著松枝清顯的臉,她心想他的手好大好燙,而且很有力。
“這時候你該說什麼?”松枝清顯。
松枝真佐子雪白的臉頰上閃過一抹慍怒的霞色,內心稍一掙扎,低聲道“先前是我語氣過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就這樣嗎?”
“……你還要我怎樣?”松枝真佐子眼里的怒火,幾乎要燃燒起來了。
“啪!”
一柳條抽了下來。
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松枝真佐子沒忍住,驟然發出“啊”的一聲痛呼。
反應過來後,她馬上用左手捂住了嘴巴,一雙美眸死死瞪著松枝清顯。
柳條堅韌,同時像鞭子一樣柔軟。
松枝清顯沒怎麼留力的一抽,在她手心留下了一條刺目驚心的紅腫鞭痕,她雖然在極力強裝成不以為意的樣子,但微曲的手指和顫抖的手掌,都暴露了她疼痛難忍的事實。
“還有十一下!”
說著,松枝清顯又抽了一次。
“啪~”
“唔……”
捂著嘴巴,松枝真佐子也從指縫間漏出了一聲痛呼。
辛辣的疼痛感刺激得她五指不停都屈伸,連帶著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放低姿態,好好認錯,自己認罰吧。”松枝清顯壓抑著情緒說道。
松枝真佐子面色微微變化,忍著疼痛“那會怎樣?”
“我會溫柔點對你。”
“……”
松枝真佐子看著自己手心的兩條鞭痕,美眸閃爍。
權衡片刻後,終于是在疼痛面前服軟了,她垂下了高貴的脖頸,帶著些許被羞辱的異樣感說道“真佐子錯了,請懲罰真佐子吧……”
母親委屈求全的這一幕,恰好落在門外的松枝清雪眼里。
女兒躲在門外,目光朝里看去,心頭暗驚不好,我沒回家的這些天,母親和他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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