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則說道“官家說要速辦!”
徐川點了點頭,“遵旨!小丫,給公公上茶。公公請坐。”
彭則上一次來徐川公房是匆匆而去的,這回倒是願意多停留一會兒了。
“徐大人素來繁忙,勤勉肯干,這錦衣衛在官家心里,地位越發重要了。”
彭則打量著屋內的各處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案牘書文。
“我本是空有功名的一書生,能做指揮使,為君分憂,報效大宋,是難得幸事,多做一些也是應該。倒是勞煩公公親自從宮里出來跑一趟,我卻過意不去啊。”
說著,徐川從一旁的博古架上,取來一個盒子,“這里是三斤的河山酒,專門給公公準備的!還請一定收下。”
“哎呦,這怎麼好意思!不成不成。”
“一點薄禮,不成敬意,公公拿回去嘗嘗。”
彭則推辭兩次後,才將盒子接過,“徐大人有心了!”
徐川親自將彭則送到後門,看著他上了轎子走了。
彭則作為宮里的管事,是徐川準備拉攏的人。
如果有這個人助力,扳倒秦檜就會更有把握。
李大志過來了。
今日白天河山酒坊的事情他已經說過了。
徐川對他的處理很滿意。
“大人,有重要的事情報來!”李大志說著,將一張紙遞給徐川。
這是跟蹤秦檜的錦衣衛送回來的簡報。
上面說了秦檜秘密會見劉天心、金只準的事情。
因為不清楚這兩個金人的身份,簡報上只說了他們是“行商”。
徐川沉思著,秦檜這個時候見的人,會是誰呢?是不是殺了馬晨材的人?
之前已經派人去查那三只毒鏢的使用人去了,現在還沒有線索。
“這些人肯定有問題,你派兩個人,專門盯著他們,看看是什麼來路,將此事列入秦檜那一冊中!密級定為機密。”
李大志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班房中,將事情批了下去。
不多時,百戶湯林蔭敲響了他的房門。
“大人,接到匿名舉報,說有都察院御史鄭恆,在今年擔任科考郎官的時候,收受了考生三百兩銀子。”
“但是根據之前咱們司里的記錄,此人為官清廉,在六部也是有清廉之名,與這舉報不大相符。特來請示大人,該如何查辦?”
李大志接過信件看了,上面舉報說的言之鑿鑿,說鄭恆家中有銀兩藏匿。
“你派兩個人去他家走一趟,去詢問一下,然後搜查他的家中各處!若是沒有贓款,直接結案,若是找出了贓款,將他帶回衙門里來。”
“記住,這個人是有清廉名聲的!我看,這大概是惡意舉報,注意做事方法,不要給人落下口實!”
“我明白了,這就去辦!”
湯林蔭不放心,直接自己帶了兩個人朝著鄭恆的家去了。
一個是小旗劉大成,一個是編外王仲嶺。
王仲嶺自從入了錦衣衛後,便開始學文斷案,準備過了年,再參加一次正式考試。
若是通過,就可以轉為錦衣衛小旗了!
三人騎馬到了鄭恆家中。
這里是一處小院,北邊是正屋,東西兩側是廂房。
得知錦衣衛來意,鄭恆詫異道“有人舉報我貪污?倒真是咄咄怪事!我鄭恆行得端做得正!你們盡可來查!”
“我素來敬仰你們徐大人,他倒是查出了不少貪污瀆職的朝廷大院!也希望,你們能夠找到抹黑我鄭恆的人來!”
“鄭大人,放心,我們錦衣衛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你們兩個,細細搜查一下,注意不要摔壞了鄭大人家中東西!”
王仲嶺、劉大成二人開始搜尋床、櫃、地窖等處。
然後又細細查遍了房屋的牆壁,地面,確認沒有夾層和地洞。
王仲嶺最後卻在茅房的一堆柴火中找到了一個箱子!
“大人!”
湯百戶一看,詫異問道,“鄭大人,這是?”
鄭恆驚了,他根本不知道這個箱子是怎麼來的!
鄭恆的夫人也是被嚇壞了,“這這這……我們家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不是我們的!”
“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鄭恆皺著眉頭說道。
“這箱子里面是什麼,鄭大人請打開!”湯百戶說。
箱子上面有鎖具,開鎖需要鑰匙,可鄭恆全家人也不知道這鑰匙是什麼?
“鑰匙……我們沒有!因為這個箱子根本就不是我們家東西!”鄭恆極力辯解道。
湯百戶直接上手,鼓搗了兩下,那鎖便開了。
他辦案的一種技藝,就是開鎖!
箱子里面,是銀子,整整三百兩。
鄭恆心里一沉,知道這是自己被陷害了!
“這是其他人悄悄放在我家中的!我並不知情!”鄭恆道。
“鄭大人,眼下只好讓你跟我們走一趟了,到了錦衣衛,你寫一份供詞,有什麼說什麼!究竟是不是被冤枉,我們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跟你們走。”
“相公,不能去啊!你走了,我和孩子們怎麼辦……”鄭恆的妻子哭訴著。
王仲嶺扶起她來,“夫人放心,若是鄭大人清白的,很快就會回家來!”
鄭恆被帶回了錦衣衛。
消息很快傳開了,在都察院,在六部。
有高在林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很快有鄭恆的諸多好友,清廉官員上了奏折,呈奏鄭恆是被冤枉的!彈劾錦衣衛抓錯了人,冤枉了好人。
參加上奏的人越來越多,送到趙構垂拱殿的奏折就有二十多本。
這邊,蔡雲欒得知河山酒坊的酒才毒死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平頭百姓,心中不滿!
按道理來說,他想要的結果是至少死掉十個人,還應該是王公貴族!
當夜,蔡雲欒繼續派人,要求潛入河山酒坊下毒。
可這人去了河山酒坊,才發現酒坊已經停工了,根本沒有酒,只能無功而返。
蔡雲欒只得作罷。
臨安府尹許戈成正在為河山酒坊的事情發愁的時候,接到了一封信。
是自己的老上司,戶部尚書祖沖之送過來的,要讓他嚴查嚴辦,將河山酒坊的一應人等都抓起來,將酒坊查封了!
許戈成不敢這樣做,他怕錦衣衛來找他麻煩。
但是這又是左沖制的命令,自己不得不從!
第二日,河山酒坊便被臨安府尹衙門查封了,還帶走了二十多個伙計。
崔雲蘭許戈成沒有敢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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