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坐到病床前,看了看周末言的臉,不緊不慢地說道︰〞誰干的?〞
周末言嘬了一下牙花子,臉疼得直哆嗦︰〞秦大寶。〞
劉軍眉頭一皺︰〞秦大寶?陸文平新找回來的外孫子?陸建邦的外甥?這崽子有點底子,你和他有什麼瓜葛?〞
周末言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抓住劉軍的胳膊︰〞軍,你可得想法給我報仇啊。〞
在外人看來,劉軍的父親是周全杰的警衛員出身,兩家關系一直走得很近,而周末言和劉軍交往,應該周末言才是老大,可是听話風,卻是恰恰相反,劉軍才是老大,而在軍區大院不可一世的周末言竟然對他言听計從。
劉軍甩開周末言的胳膊,淡淡的說道︰〞你把事兒跟我講一遍,我掂量掂量。〞
周末言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劉軍的臉色一直是不咸不淡,他听完後站起身踱了幾步,轉頭說道︰〞你想怎麼報仇?〞
周末言獰笑了一聲,疼得直嘶哈︰〞當然是把左明月和秦大寶擄過來,到咱們的基地慢慢玩,我要讓秦大寶親眼看著左明月被我玩死。〞
劉軍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他俯身看著周末言︰〞你知不知道左明月的背景?她的父親母親可是為了保護老總犧牲的,如果她出了任何事,你覺得你爺爺能包得住嗎?〞
周末言咬了咬牙︰〞軍哥,這事都過去十多年了,老總哪會記得這麼多?一個孤女罷了,老總犯得上刨根究底嗎?〞
劉軍冷笑一聲,用手指懟了懟周末言的腦袋︰〞老一輩的人最注重戰友情,你又哪里懂得?再說了,陸家現在是如日中天,如果秦大寶出事,你覺得咱們能逃過陸家的追查嗎?你可別忘了,陸建邦可是京城公安局的最高領導,這是個前途無可限量的人物。〞
〞那你說怎麼辦?這仇就不報了?〞
〞當然得報…〞劉軍掏出一盒煙,點著了兩顆,把一顆塞到周末言的嘴里︰〞不過得從長計議,我听說秦大寶經常騎著一個挎斗子,我看,咱們在這個挎斗子上想想辦法。〞
〞什麼辦法?〞
〞如果挎斗子沒了剎車會怎麼樣?〞
周末言哈哈大笑︰〞那還不摔死這個孫子?〞
〞至于說左明月?我覺得,你還是得把她追到手,只要是追到手,你就是一天打她八遍,老總也說不出什麼,到時候你讓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這不就把仇給報了嗎?〞
周末言笑得疼的直嘬牙花子︰〞就是,就是這麼報仇便宜了他們,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
劉軍的眉毛揚了起來︰〞我去你媽的吧!還預想的不太一樣?你以為這倆人像你玩過的那些女人一樣?你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告訴你,想報仇,就照我說的辦,否則,你自己辦,別牽扯上老子!〞
周末言連忙賠笑︰〞別急眼,別急眼,我就是那麼一說,听你的,肯定听你的。〞
〞听我的?真听我的?〞
〞听,我听。〞
〞那成,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只要能讓我報了仇,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我都答應。〞
〞好,我到時候要讓左明月陪我一個禮拜,怎麼樣?〞
〞沒問題,你只要不玩壞了就行。〞
〞我盡量吧,爭取到時候給你留一個完整的。〞倆人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自以為得計,在病房里肆無忌憚的說笑,殊不知門外有一個小身影听得是牙根緊咬,她捧著裝藥的鐵盤恨??得砸在病房里的兩個畜牲頭上,她恨的一跺腳走了…
她走了,這屋里的兩個狗賊生命開始進行了倒計時……
....
大寶拿著範金民和譚香蘭的口供走進了大辦公室,劉鐵錘剛回來,看到範金全被反銬著,非常吃驚,對于他來說,範金全都是大領導了,
劉鐵錘剛要問柳湘梅是怎麼回事,秦大寶走了進來,
〞所長。〞
〞回來了老劉?苟富貴那邊怎麼樣?〞
〞富貴那邊已經給人下葬了,就在山邊上,不過他得明後天才能忙完上班。〞
大寶拍拍他的肩膀,從兜里拿出一盒普通中華煙塞到劉鐵錘的手里︰〞辛苦了老劉。〞
〞不辛苦不辛苦。〞劉鐵錘臉上笑得跟花似的,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範金全,大寶點點頭,把範金民和譚香蘭的口供材料交給劉鐵錘,
劉鐵錘仔細的看了起來,看完以後咧咧嘴,這下公社領導又嘰霸撂倒一個。
大寶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湘梅,把手銬給他解開。〞
〞是。〞柳湘梅掏出鑰匙打開了手銬,
範金全陰沉著臉,翻了翻眼楮,活動著手腕把椅子正過來,他端端正正地坐下,兩只眼楮像噴出火一樣盯著大寶,語氣凝重。
〞秦大寶同志,你這樣干工作是要犯錯誤地,我是公社領導,你毫無理由的把我抓到這里來,你請示誰了?耽誤了工作哪個負責?小同志,要注意團結,不要渾身都是刺,見誰扎誰嗎。〞
秦大寶掏出煙,示意了一下︰〞抽嗎?〞
範金全連連擺手︰〞秦大寶同志還是很節儉的嗎,這種連煙皮都沒有的煙哪個會抽啊?〞
劉鐵錘再也忍不住了,這貨跟他前幾天一樣有眼無珠,要不是孫胖子跟他科普了一下,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種白皮煙是最頂級的香煙。
〞範主任,你睜開眼楮好好看看,這是特供香煙,是部以上的領導才能抽到的,市面別說是買了,听都沒听過。〞
範金全聞言,臉瞬間跟巴掌打了一樣,他眼饞的看著桌上的香煙,聞著大寶吐出的煙霧,咽了一口口水,想張口要,可是剛才已經譏諷過人家了,現在哪有臉再張口啊。
大寶翹起二郎腿,悠閑的抽了一口煙,冷不丁問道︰〞打孫有福你給拿了多少錢?〞
範金全的注意力都在煙上,下意識地說道︰〞五十,還有五斤豬…〞他猛地醒過來,驚駭的看著大寶。
大寶彈了彈煙灰,到底是好煙,煙灰都不散。
〞那範金民可不講究,他就給了高家兄弟二十塊錢和兩斤豬肉,好像是三斤,〞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範金全,你不知道不要緊,我也沒功夫和你�@攏 衷謔芎θ耍 シ耍 械鬧キ荻計肴 乙倉皇竅 閼乙桓隹澩蟠 淼慕榪詼 眩 br />
你不領情就算了,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他向門口走去,劉鐵錘低聲快速的說了一句︰〞金全,快說吧,再不說沒人能幫你了。〞
柳湘梅詫異地看了劉鐵錘一眼,眉毛皺了起來。
範金全被劉鐵錘說的一激靈,連忙大喊一聲︰〞秦,秦所長,等等…〞
秦大寶一腳門里,一腳門外,回頭輕蔑的笑了笑︰〞怎麼?〞
範金全渾身直哆嗦,好一會兒說了一句︰〞我,我坦白交待,希望你給我一條出路。〞
秦大寶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不過是一個作風問題,非得找死雇人行凶,要不是自己及時救了小年,恐怕孫有福早就已經是家破人亡了,現在,報應來了吧?
大寶坐了回來,示意柳湘梅記錄︰〞說吧。〞
範金民的臉上全是汗珠,一滴一滴掉在胸前︰〞是我,我拿錢讓我堂弟雇人打的孫有福,我有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