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憂也沒有想到沈憶白和薛沁的婚期安排的如此緊鑼密鼓。
但是她的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
薄婉華和薛家現在簡直就在風口浪尖。
媒體大肆在報道薛家偷竊薄氏造夢系統的事情。
薄婉華為了篡位,背刺薄氏,也上了頭版頭條。
她一下子從一個人人敬畏的女企業家,變成了一個為了錢權不擇手段,手足相殘的毒娘子。
當然媒體也有其他的聲音。
說這種豪門之間的斗爭博弈稀松平常。
吃瓜群眾也只能感慨帝王之家多薄情。
當然不管是什麼樣的聲音,都無法阻止薄婉華私人公司京華超媒的暴跌。
薄婉華的京華超媒已經和薄氏做了切割。
現在她薄氏的股份已經轉讓。
她手里的資本,就只剩下京華超媒。
還有薛氏集團,不僅僅是旗下科技公司,連同其他產業甚至母公司,所有的股票,全線跌停。
其股東也開始恐慌。
開始大肆拋售手里的股票。
這對于薛氏來說,也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巨大金融危機。
相反,薄氏以及旗下造夢公司股票瘋漲。
姜辭憂本來以為薄婉華和薛家如此火燒眉毛的境地,薛沁和沈憶白的訂婚大概率會取消。
即便不取消,也一定會推遲。
但是事實上,並沒有。
訂婚宴如期舉行。
請帖也早就發出去了。
訂婚宴的地點就設置在薄家的老宅。
當天晚上,整個老宅燈火通明,喜慶洋洋。
老爺子從不管子女婚姻之事。
但是老太太對這段婚事其實是不太滿意的。
畢竟沈憶白是她最疼愛的孫子。
但是沈憶白自己願意,她也沒有干涉。
兒孫的婚姻,她是一點都不敢插手了。
當初就是因為反對薄婉華和白清洹的婚事,才釀出後面的大禍。
每每想到這件事情,老太太就覺得心如刀絞,悔恨不已。
當晚,賓客雲集。
京都權貴悉數到場。
宴客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庭院。
周圍張燈結彩,加上這里本就是王府改造。
像極了古時候大家族娶親的婚宴。
周圍還有假山,竹林,亭台樓榭,流水潺潺。
景色更是美不勝收。
姜辭憂攜著薄靳修的手臂出場。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金色旗袍,配著雪白的貂絨披肩,頭發也盤了起來。
倒是一副長輩模樣。
但是那張臉,哪怕她妝容淺淺,卻依舊傾城明媚,讓人移不開目光。
一路走來。
姜辭憂並沒有看到今天的主角薛沁和沈憶白。
倒是薄婉華和薛源,站在一起和賓客談笑風生。
姜辭憂和薄靳修站在一處廊檐之下。
姜辭憂問道“我原本以為經過這件事情,薛源會跟你大姐分道揚鑣,沒想到他非但沒計較薛家被她拖累,反而還肯將薛沁嫁給沈憶白,他們之間,倒也算得上真摯了。”
姜辭憂有些惋惜的說道“沒有借著這個機會砍斷薄婉華的羽翼,真是可惜。”
薄靳修的目光落在薄婉華的身上。
“薛源喜歡了我大姐一輩子,這點危機自然不足以讓他們之間崩裂,但是薛家這個爪牙,我遲早會拔掉。”
姜辭憂非常意外“薛源喜歡你大姐?”
薄靳修點了點頭“年少時候的執念罷了,當然除此之外,他還贊成這樁婚事,也是因為知道憶白將來定是沈家的家主,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無論如何,是不會虧本的。”
姜辭憂嘆了一口氣“他們考慮了許多,利益,人情,前途,卻沒有考慮一對新人的感受,當人徹底淪為資本的工具,人生還有什麼快樂可言。”
姜辭憂心里是極其替兩個人惋惜的。
薛沁雖然驕縱跋扈,但是卻不是玩陰險手段的那種人。
姜辭憂並不討厭她。
至于沈憶白。
姜辭憂的心里深深的嘆惋。
兩個人正在聊天的時候。
突然察覺到門口熱鬧起來。
似乎有人吵起來了。
似乎是有人將客人攔在門外,不讓他進來,他就在門口大喊大叫。
“薄婉華,你什麼意思,兒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麼訂婚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通知我們沈家?”
“薄婉華,你給我出來!”
薄靳修蹙眉“是沈自山的聲音。”
沈自山?
沈自山是薄婉華的前夫,是沈憶白和沈輕輕同父異母的父親。
姜辭憂的心里倒是生了幾分八卦之心。
“走,去看看。”
沈自山站在門口大聲斥責薄婉華。
而此時薄婉華也已經走到門口。
她眉眼冷厲“沈自山,你來做什麼?”
“薄婉華,憶白的婚事你怎麼能擅自做主,竟還是跟薛家聯姻,身為父親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薛沁害的沈輕輕丟了一條腿,可一眨眼就變成了沈輕輕的嫂子。
這不是在往沈輕輕的心口扎刀子。
眾人赫然發現,此刻,沈輕輕也在沈自山的後面。
不過今天的沈輕輕並沒有坐輪椅。
她裝了機械假肢,顯然比上次更先進一些。
走路都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今天的她一身黑色長風衣和長筒靴子。
徹底將她的假肢隱藏其中,看上去完全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
薄婉華出口諷刺“憶白的婚事根本輪不到你來做主,沈自山,你現在膽子變大了,敢主動來挑釁我。”
沈自山看著薄婉華的模樣,內心條件反射的還是有些怵。
這個瘋女人,正常的時候,是世家大族出來的高門貴女。
一旦發起瘋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若是以前,他必定是不敢來的。
但是薄婉華最近連連吃敗仗,丟了薄氏總公司的副總職位,股份也被收回去了。
手上就只剩下一個被薄氏趕出家門的京華超媒。
他現在手上的資本都比她多。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現在的重心是對付薄靳修,肯定分不出精力來找他的麻煩。
沈自山開口“怎麼說,我也是憶白的親生父親,我兒子訂婚典禮,我不能來看一眼嗎?”
沈自山看到薄婉華之後已經慫了。
其實他當然知道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的反對壓根不起什麼作用。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沈輕輕非要過來。
說這是她出國之前最後一個願望。
她想過來再看薄靳修一眼,做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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