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收徒方式有問題

140.第一百四十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甦彌煙 本章︰140.第一百四十章

    感謝小天使們的訂閱支持,  麼麼噠=v=  玄玨和皇甫衍只能選擇乘舟回天樞島。

    無風自動的舟行在水面上,立在舟頭玄玨側身回望。皇甫衍蹲坐在小舟中間,青筋暴起,控制自己平衡的同時,  強忍心下翻騰的感覺,努力不讓自己當著玄玨的面吐出來。

    見到皇甫衍這幅模樣,玄玨問道,“你暈船?”

    皇甫衍很想搖頭表示自己不暈船,  但是身體卻一點都不給力,  來不及回答玄玨的問題,皇甫衍便偏過身子,  攀著舟沿,一番干嘔。

    玄玨皺了皺眉,在皇甫衍干嘔一番,心下翻騰的感覺平復不少後,手一揚,  一瓶丹藥凌空出現在皇甫衍面前,  “清心靜氣丹,  這一瓶還有五顆,你可以試試,  多少有用。”清心靜氣丹是三階丹藥,  如名字一般有清心靜氣之效,  主要用來壓制心魔,  而現在卻被玄玨給皇甫衍做暈船藥,  可謂暴遣天物。然而曾經困于心魔多年的玄玨表示清心靜氣丹這種東西,她要多少有多少,甚至連七階丹藥破障丹她也有。

    一邊順著自己的胸口,壓制不適的感覺,皇甫衍一邊接過丹藥,“多謝師尊。”

    丹藥入口,一陣清涼之意在胸中化開,服了丹藥的皇甫衍感覺稍適,正準備將剩下的丹藥交還給玄玨,卻被玄玨揮手拒絕,“你拿著吧。”

    “是,師尊。”在玄玨拒絕後,並不知道清心靜氣丹品階的皇甫衍接的很坦然。

    在皇甫衍收下丹藥後,努力端坐在小舟中間,維持自己的姿態,不願意再在玄玨面前丟臉。

    而察覺到自己新收徒弟的想法,為避免對方尷尬,玄玨索性背對皇甫衍,立于小舟頭,微垂眼簾,掐了個法決,讓小舟的度加快卻又控制在不會讓皇甫衍再度嘔吐的程度。

    將要上岸時,玄玨才現一個問題。側身回望雙手架在舟沿邊,努力維持自己端坐姿態的皇甫衍,“你叫什麼名字?”本來想著收其為記名弟子,所以不用去記住對方的名字,而在準備收其為嫡傳弟子後,卻因為白羽的緣故忘記問對方名字了,直到將要到天樞島,玄玨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對方名字這個問題。

    “……”面色蒼白的皇甫衍有些恍惚,總覺得他的心好像千瘡百孔了。

    玄玨微皺眉,周身氣息沉澱下來,垂眼看著皇甫衍。

    皇甫衍一個激靈,神思還沒有回來便先回答了玄玨的問題,“陳衍,不,不是,是皇甫衍。”在自己憧憬的對象面前丟了好幾次臉的皇甫衍有些語無倫次。

    玄玨覺得皇甫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她想皇甫衍也許是她曾經看過的那本書中的男配。自從收葉靈靈為徒後,玄玨對那本書的記憶便變得模糊不清,如今能讓她覺得耳熟的名字的主人,都是在那本書中有較多戲份的存在。

    她從未為自己不知前路而糾結,因為前路未知,才有更多可能。

    至于現在,無論對方是陳衍還是皇甫衍,她只需要記住清衍這個名字就好,“那此後你道號便為清衍。”

    “……”總覺得自己好像探尋到了玄玨道君取名無能的事實……覺得自己不能再深想下去的皇甫衍在玄玨為他取名後,微微垂頭以表示恭敬,“恕我無法起身向您行禮,謝謝師尊為我取道號。”

    “無事。”說話間,小舟已行至天樞島碼頭處,玄玨率先上岸,並在有了道號的清衍因為狀態不好而下舟困難時,用風之力幫了對方一把。

    從舟上活著下來的清衍覺得自己的身體還在搖晃,整個人都還處于天旋地轉的狀態,不待他將狀態調整過來,玄玨已快要消失在他視野之內,晃了晃腦洞,再服了一顆清心靜氣丹後,好過不少的清衍連忙加快步伐,趕上玄玨。

    三步並作兩步,並且努力保持自己身為前皇族子弟擁有的優雅姿態,清衍跟上玄玨腳步後,與玄玨保持一步左右的距離,跟在玄玨身後向落雪峰而去。

    一路上,與玄玨相遇的弟子接躬身行禮後,垂頭避讓到一邊,對這些弟子,玄玨皆輕點頭回應,弟子們待玄玨先行離去後,才抬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跟在玄玨身後的清衍眨了眨眼楮,突然覺得自己能夠拜玄玨為師不是天降餡餅,是他祖墳燒高香才能夠有這樣的機遇。

    根骨不佳,他還可以用心性彌補,他想他不能夠給玄玨丟臉,總要對得上玄玨弟子的名頭。才練氣二階的清衍下定決心要苦修,要在修仙這條路上孜孜以求。

    玄玨並不知道短短的一段路的經歷就讓清衍下定了苦修的決心,在看到落雪峰上山路口情況的時候,玄玨瞳孔微縮,快走向前而去。跟在玄玨身後的清衍有些茫然,卻也跟著加快了步伐。

    落雪峰常年飄雪,即使是在落雪峰上山路口處,也有雪花飄落下來,此刻在飛舞的雪花中,有一不到玄玨腰高的童子站在其間,唇紅齒白,披著的白色帶帽斗篷邊綴著的火狐毛將小臉映襯得越精致,童子通身潔白,唯有斗篷上綴著的火狐毛在風中搖曳,雪中一點紅,灼人眼簾。

    這個童子正是被她留在落雪峰的葉問道,而在披著頭蓬的葉問道身邊還站著一個護峰弟子,此刻正滿臉無奈而又糾結的看著葉問道,在見到玄玨身影的時候,護峰弟子簡直就像是見到了救命之人一般。

    踏入落雪峰範圍內,玄玨對著護峰弟子輕點了下頭,示意對方可以退下,待對方離去後,玄玨蹲下/身子,平視不到她腰高的童子,“你一直在等我?”看葉問道的模樣,玄玨便知道對方保持這樣的狀態很久了,即使葉問道有她給的避雪珠,玄玨還是有些擔心。

    “嗯。”眨了眨眼楮,落于葉問道睫羽間的雪融化為水,浸濕了睫羽,也顯得葉問道眸子越水潤。

    輕嘆了口氣,接過伸手求抱的葉問道,抱起葉問道後,伸手觸摸葉問道的臉,觸手卻一片冰涼,“下次不必如此。”說著,運用靈力替葉問道暖和身軀。

    “哦。”抱住玄玨,將頭埋入玄玨肩窩,葉問道吸了吸鼻子,以單音節詞回應玄玨,卻並未保證自己下次不會這樣做。

    果然,在靠近玄玨後,他氣血翻騰神經衰弱的狀態減弱了,但是對玄玨血液的渴望卻加重起來。

    再次確定自己想法的葉問道將玄玨摟得更緊,玄玨拍了拍葉問道的背,並不能夠看到對方表情變化的玄玨在沉思了會兒後,輕嘆一聲,“隨你。”左右是葉問道的意願,她並無必要也無權去強加干涉。

    跟著玄玨踏入落雪峰範圍的清衍被撲面而來的風雪冷得神智清醒,忍不住後退一步,退出落雪峰護峰大陣範圍,得以不用面對風雪。

    隔著護峰大陣,處于春暖花開季節的清衍靜靜的看著在風雪中交談的玄玨和葉問道,不作打擾。

    在玄玨抱著葉問道準備轉身上峰的時候,覺自己很有可能被遺忘在峰底的清衍連忙開口喚住玄玨,焦急無比的展現自己的存在感,“師尊!”這個時候就不要說打不打擾的問題了,再不展現自己的存在感,他今晚說不定就要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了。

    一聲“師尊”,讓玄玨想起來她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小尾巴,側身回望過去,清衍在護峰大陣外滿臉焦急,明白是什麼阻隔了對方前進的步伐後,隔空朝清衍拍了一張符,並未給對方避雪珠的玄玨在拍了符後,朝清衍微揚下巴,示意對方跟上,“跟著我。”

    被玄玨拍了一張符的清衍朝前踏了一步,現風雪對他的沖擊能夠讓他忍受後,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撓了撓頭,隨後連忙跟上玄玨上落雪峰的腳步。

    即使有玄玨所拍的符,隨著清衍前進的步伐,風雪之力也逐漸加大起來,風雪使得清衍的步伐逐漸慢了下來,甚至到後面已經是一步一挪,然而無論清衍的度是快還是慢,在清衍視野中的玄玨,始終離他有七個台階的距離,而這七個台階,卻宛若天塹。

    但是,他清衍連這上峰路都無法走完,有何臉面當玄玨的弟子?!

    清衍握拳,指甲掐破自己的手掌心,刺痛之下,神智回歸。咬著牙,已經有血順著嘴角流下來,卻因為冰冷的溫度瞬間凍住,無法落下。回想自己學過的術法,頂著風雪的肆虐努力掐訣念咒,使用自己所會的法術抵抗風雪,不去思考自己所用法術是否能夠應對風雪,也不去計算自己靈力流失的度,所作所為全是憑著下意識去做的。

    清衍在這長長的石階路上,即使被風雪阻擋了前進的腳步,困守在原地,卻從未退後過一步。

    從未選擇放棄。

    即使有了避雪符,清衍也依舊被風雪凌虐,走得艱難。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是因為玄玨加重了朝清衍襲去的風雪之力。清衍視野所及離他只有七個台階距離的玄玨其實是個幻影,真正的玄玨早已經到達了落雪峰山腰處。

    此刻,玄玨正位于特意為落雪峰弟子建造卻被閑置多年,最近才有人氣的院落內,這座建築分為東西兩個院落,東院已經被清靈和清空佔據,屬于女弟子,自然西苑是屬于男弟子的,很有可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西苑只有清衍一個人。

    清靈和清空因為接了任務的緣故,並不在落雪峰,此刻整座建築內只有玄玨和葉問道兩人,以及被玄玨招來,正在打掃閑置多年院落的草木精靈。

    站在庭院中央,玄玨隨手畫出一面冰鏡,透過冰鏡觀察清衍的表現,身邊的葉問道抱著玄玨的大腿,偏頭,同樣看向冰鏡中的景象。葉問道不時撇撇嘴,卻未一言,只是將玄玨大腿抱得更緊了。

    微垂眼簾,揮手打散冰鏡,在冰鏡碎裂的同時,還奮戰在長階路上的清衍也出現在了玄玨面前,一個站立不穩,摔坐在地上,正奇怪自己周圍環境怎麼突然變化的清衍抬頭,正對上微垂眼看他的玄玨。

    玄玨神色淡漠的望著他,而抱著玄玨大腿的童子則是對他撇了撇嘴,隨即將臉轉向一邊。

    清衍嘴角一抽,總覺得自己好像被鄙視了,這個小家伙似乎不太喜歡他。

    在今後無數的經歷讓他明白當初自己的感覺是正確的,葉問道的確不太喜歡他,正確說來是不喜歡所有出現在玄玨身邊的男子。

    扒拉了幾下頭,清衍站起身來,忍著屁股的疼痛,躬身行禮,“師尊。”

    “嗯。”玄玨頷,“表現不錯。”玄玨想要上前幾步,卻因為被葉問道抱著大腿的緣故,最終只是站在原地,對著清衍輕點了下頭,難得的點撥起清衍,“根骨不佳不代表一切,劍修並不講究這個,于劍之一道,更講究的是悟性。”玄玨偏頭打量了一番清衍,“然而你並不適合劍修這一道。”

    “為什麼?”

    “劍,生而為殺,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對劍修而言,各有各的劍道,但是于每個劍修而言,一劍足矣,劍修從來都是悍不畏死的。而你,雖然性情堅韌,卻少了殺伐之心,而且你心思太多了,不適合劍修這一途。”清衍並不適合劍修,在第一眼的時候,玄玨就看得出來清衍心中沒有劍,一個心中沒有劍的人卻想要成為劍修,簡直就是個笑話。

    被玄玨出言打擊的清衍並不願意放棄,“如果我非要習劍呢?”

    “可以。”玄玨頷,“只是路會很難走。”

    沉默了一會兒,清衍抿了抿嘴,“我知道了。”清衍並沒有說自己是否要走上劍修的道路,而玄玨也並未追問。

    一番點撥後,玄玨遞給清衍一個為她每一個弟子準備的,裝有見面禮的儲物袋,同時進行交代,“你的師姐們還沒有回來,目前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待你師姐回來後,她們會負責帶你去領取內門嫡傳弟子的相應物事。”

    接過儲物袋,清衍並未查看就直接將其揣入懷中,“多謝師尊。”

    和清衍做完交代後,玄玨抱起葉問道,低頭看向懷中的葉問道,“作為我將來的弟子,你要住在西苑嗎?有清衍陪著你。”玄玨和葉問道約定過,在葉問道築基之後收其為弟子,所以目前的葉問道並沒有道號,不過葉問道已經知道自己將會有什麼樣的道號,必然是清問這個道號。

    葉問道搖了搖頭,摟住葉問道脖頸,眨了眨眼楮,“不要,我要和師尊睡。”

    和葉問道對視,本來就只是隨口一問的玄玨被葉問道的賣萌閃到,偏轉視線,玄玨將目光移向清衍,“你一個人住在西苑,可以嗎?”

    對于這個問題,清衍自然是只有“可以”這個回答。

    得到清衍肯定回答的玄玨抱著葉問道,吩咐留在庭院內的草木精靈听命于清衍之後,轉身離去。

    在玄玨和葉問道都離去之後,清衍才覺得自己身處的地方特別的安靜,身邊的草木精靈只會听從命令而不會說話,風拂過空蕩的院落,四下寂靜,雪花飄落下來,冷得清衍一個激靈。

    寂靜無聲的環境讓這個還不到十三歲的少年莫名感覺有些毛。

    他現在說不可以,還來得及嗎?

    但是蕭雨低估了玄玨的實力,被玄玨逼得不得不全力以赴。

    蕭雨的法寶是一對鈴鐺,名曰攝魂鈴。攝魂鈴一出,凡有靈識者皆為之所控,莫敢不從。

    微微眯起眼楮,玄玨持劍迎上全力以赴的蕭雨,毫不畏懼。

    攝魂鈴又如何?心神堅定,自然無懼。

    她有劍,足矣。

    躲過蕭雨的拳頭,回身一劍格擋住變大而向她沖擊過來的鈴鐺。鐺的一聲,與玄玨的劍相撞,又在力的作用下砸向地面,被鈴鐺砸到的地面,金剛石板一片片碎開。

    蕭雨召回鈴鐺,聚滿靈力的拳頭迎上玄玨,拳頭所過之處,帶來讓人咬牙的破空聲。玄玨不退反進,劍指蕭雨,正面迎上蕭雨。

    拳頭與劍相撞,出金石撞擊之聲。

    黑影與青影交錯而過。劍尖劃過之處,石塊成灰,拳風所過之處,塵土飛揚。

    玄玨持劍後滑三步,站定,臉色蒼白,劍尖劃過地面,劃出深痕。

    蕭雨站定,回望玄玨,從容而淡定——如果忽略他眼中深深的忌憚的話。

    元嬰境界的玄玨對上化神境界的蕭雨,毫不落下風,再次讓修仙界眾人看到了劍修的無限可能。

    持劍而立,望著蕭雨,玄玨神色仍舊淡漠,即使內里早已經翻江倒海,“玄玨,受教了。”說完,轉身就走。

    在場眾人,無一人出言阻止,也無一人出手阻擋。

    蕭雨未一言,靜靜的看著玄玨遠去的身影,待得玄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內後,嫌棄的看了眼委頓在地,痛得連翻滾力氣都沒有的江凌波。他十分想要把這個丟人現眼的貨色處理掉,但是還有個蕭筱擋在江凌波前面,他也只能忍了。

    蕭筱看著玄玨遠處的身影,神色不明。此時的他,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經過此事後,蕭筱心魔橫生,玄玨成了他的執念。

    蕭雨一聲冷哼,讓蕭筱回神,恍然驚醒的蕭筱環顧四周的一片狼藉,有些愣。

    再次冷哼一聲,眼不見為淨的蕭雨側頭吩咐手下處理後續,讓侍女將江凌波扶下去,蕭雨在對著看了一場大戲的眾人說了幾句圓場的話後,又表示大典繼續,只是請移步到內廳之中觀禮。

    在未央宮當家人的主持下,眾人若無其事的跟著蕭雨進入內廳,繼續參加未央宮少宮主和凌波仙子的合籍大典。

    至始至終,前來未央宮的劍宗之人只有玄玨一個。那些早玄玨一步出的劍宗前來祝賀的弟子,半路上已經回返。

    執劍長老玄翎領著劍宗弟子前去未央宮祝賀,路上卻遭遇了仙鶴鬧肚子事件,耽誤了時間。在處理了仙鶴事件過後,玄翎本想繼續前往,但是卻收到了玄玨的傳信。

    只有這樣幾個字——未央宮,我來。

    抽了抽嘴角,明白自家師妹是什麼樣一個貨色的玄翎帶著弟子,直接選擇打道回府。

    面對弟子們疑惑的表情,玄翎保持他萬年不變的嚴肅表情。

    事後,劍宗收到了未央宮的問責。此時,他們才知道,玄玨不但廢了江凌波的丹田,和化神期的蕭雨正面對上不落下風之外,在出了未央宮後還將未央宮的護山大陣一劍毀去。

    很好,這很玄玨。

    劍宗在感慨玄玨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之外,順便回復未央宮——你行你上,歡迎找茬,劍宗不虛。

    前來劍宗問責的未央宮並未找到玄玨的身影,討要說法的未央宮收到了聊勝于無的賠禮——一顆破障丹,並得到了劍宗宗主天逸老祖“歡迎找茬”的回復。

    對此,未央宮能夠表示什麼呢?

    劍宗的人基本上都是戰斗狂魔,戰斗力不行的未央宮沒有那個膽量,也沒有那個實力正面對上劍宗,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瀾滄宮。

    最終,未央宮也只能夠不痛不癢的譴責劍宗,尤其是玄玨,並且表示此後未央宮不歡迎玄玨的到來,敗興而歸。

    那麼,沒有被未央宮找到蹤影的玄玨去了哪里?

    出了未央宮後,玄玨才將那口忍了許久的淤血吐出,吞了幾顆丹藥,臉色不再蒼白後,運轉靈力沒有晦澀之感後,回身望向掩映在山間的重重宮宇,微揚眉毛,一劍劈下,朝著護山大陣的薄弱之處。

    劍出,陣破。

    破了未央宮護山大陣的玄玨此時才覺得愉快些了,理了理打斗時候亂了的頭,在護山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御劍而去。

    御劍而去的玄玨並沒有回劍宗,在給自己出關的師父天逸老祖傳了信後,玄玨轉而御劍去往萬花谷,與友人敘舊。

    才剛剛打臉了未央宮,玄玨並不好回劍宗,索性轉道去見多年未見的好友。

    打臉完畢,馬上走人,謹防裝十三失敗。

    …

    玄玨御劍而行至萬花谷外,收起劍,理了理其實沒有半分褶皺的衣袖,玄玨信步走入萬花谷。入谷的玄玨難得有了閑情逸致,她沒有傳信給好友讓其派人前來迎接,而是饒有興致的闖了回萬花谷設立的七絕陣。

    七絕陣,一天一陣,七天後,玄玨才出陣。

    萬花谷谷主東方旬在七天前便已經知道玄玨進了七絕陣,他本想派人來接玄玨進谷,但是卻被玄玨所拒。

    被拒了的東方旬索性在紫藤花樹下等待玄玨,而這一等,便是七天。

    以山澗相連,三座山峰互相呼應連成一個三角的形狀,構成萬花谷的護谷大陣。

    走出七絕陣的玄玨,玉扣束,雙手相扣至于腹前,寬大的衣袖遮擋住縴縴玉指,只留下透著瑩瑩粉色的指尖,隨著玄玨走動,衣袖翩飛之間偶爾露出。

    黃衣青年披散著頭,眼簾微垂,端坐于紫藤花樹下。風拂過垂天花海,紫色的花飄飛,拂過玄玨的。

    神色淡漠的玄玨徑直走向青年,在青年面前坐下,與青年相對而望。

    看著東方旬,玄玨一開口便是指責,“如果被我師兄看到,你又會被念的。”潔癖癥患者玄真是絕對不會接受席地而坐這個設定的,更不會接受在樹下坐——因為在樹下坐,你根本不會知道隨著風的拂過,會有什麼東西掉落下來。

    即使玄玨在指責著對方,但玄玨也如同東方旬一般——席地而坐。

    青年抬起眼簾,未一言,並未回應玄玨無意識的對玄真的吐槽,只是端起酒杯為玄玨倒了一杯酒。

    接過酒杯,玄玨仰頭干/掉杯中酒。

    隨手將空了的酒杯放置在一邊,席地而坐的玄玨不像對方端坐,而是隨意的支起一條腿側坐而對青年,撫了撫衣袖,“好久不見了,吾友。”

    “恭喜。”端著的酒味微抬,隨後靜靜等待玄玨七天的東方旬笑著喝下了杯中佳釀,很少喝酒的東方旬飲下杯中佳釀,卻被嗆到,忍不住輕咳。

    “咳咳,真是酒不自醉人自醉,見笑了。”掩袖而咳的東方旬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玄玨笑了笑。

    “莫裝了。”對于面前這個端方君子姿態的東方旬,玄玨其實是有些無奈的。明明就是個“哪管世界怎樣,我就這樣”的中二病,卻偏偏要擺出一個端方君子的姿態,東方旬不累她都覺得累,心累。

    被一言點破的東方旬放下酒杯,給了玄玨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後,眼簾微垂,把玩著手中的空杯,“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對此,玄玨表示,“順路而已,我是過來避風頭的。”

    “哦?”東方旬微揚眉頭,略感興趣偏了偏頭。

    嘆了口氣,玄玨將自己去了趟未央宮清理門戶的事情講述給東方旬,至始至終,玄玨神色始終是淡漠的,就好像話語中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听完玄玨的話,東方旬對上玄玨毫不在意的眸色,神色微暖,要說的安慰都吞入腹中,轉而變為了一句“為什麼不叫上我”。而說著“為什麼不叫上我”的黃衣青年,如果忽略他略顯委屈的表情,仍舊是一副端方君子姿態。

    “……”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玄玨于是決定什麼都不說,伸手拍了拍東方旬的肩膀,並且用了點力。

    被拍肩膀的東方旬一秒收回表情,故作不經意的揉了揉肩,端著杯子的東方旬再一次倒了一杯酒,並沒有飲酒,只是端著杯子向後靠去,靠在生死樹干上的東方旬望著玄玨,微笑著看向玄玨。

    “還沒有恭喜你出關呢,兩百多年,也不容易。”對著玄玨遙舉杯,東方旬卻未飲下杯中的佳釀。

    玄玨倒酒,舉杯喝下,“你也不容易,我閉關前,你是金丹中期,如今……還是金丹中期。”兩百年過去,東方旬還在金丹期,未有寸進。

    玄玨這話是對東方旬的輕嘲,也是擔憂。百年內,東方旬若再不突破便只有生死道消這一結局,畢竟金丹期也只有六百年的壽命,而東方旬如今已有五百余歲。

    人丁凋零的萬花谷谷主東方旬,因為日子過得太過于安寧,以至于懈怠了。等到他現之時,已經時日無多,錯過了最好時機的東方旬早已無突破之機。

    試過多種方法卻始終無法突破,東方旬自知自己已經突破無望,早已經選擇坦然接受,只是在他生死道消之際,總要交代一些後事。

    “所以你元嬰了不起了!”學玄玨擺出冷漠臉的東方旬扭過臉,對玄玨表達自己的不爽。

    玄玨一臉平淡的回了東方旬一句,“抱歉,我元嬰了。”

    “……”

    噎到了東方旬的玄玨眉眼微柔,輕聲安撫東方旬,表示她不是故意的,而東方旬在玄玨出聲安慰道歉後,才勉強的將頭轉回來,表示玄玨要罰酒三杯,算作道歉。

    “好。”玄玨端起酒杯,與東方旬對飲。

    故意為之,不作君子之態的東方旬,並沒有正面回應玄玨的擔憂,只是與他多年未見的好友秉燭夜談。

    談過去少年意氣的風,也談在道這條路上的各種感悟。

    二人仿佛回到了過去那段讓人懷念的日子。

    玄玨的好友並不多,而東方旬是她還活著的不多的好友之一。她擔憂著對方的前路,可對方早已經決定坦然赴死。面對東方旬的決定,玄玨最終只能選擇尊重對方的選擇。

    歲月逝去,仇敵已死,舊友不剩多少,昔日崢嶸歲月被時光淹沒,一晃已經數百年過去。

    多年後,舊人還能夠剩下多少?

    可以與她徹夜暢談的,還有誰?

    歲月無痕,滄海桑田,山河佇立,最後獨剩下玄玨一人,提三尺長劍,靜靜矗立。

    作為東大6的頂級宗門,劍宗招收弟子的標準自然嚴格。

    身家必須清白並且沒有隱瞞之處,靈根數目不強求但是根骨一定要過關,年齡還必須在十三歲以下,心性要滿足劍宗基本要求——堅定。

    在這樣的標準下,最終能夠被帶隊長老帶回天璣島的也有一千兩百二十八人,而最終能夠成為內門弟子的不過才二十人,劍宗向來是貴精不貴多。

    到達宗門後,才是開始。這一千兩百二十八人需要再進一步的確定靈根和根骨,最後參與試煉大會,決定他們最終在劍宗的命運——是成為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

    而通常能夠完成全部試煉的前二十名,一般都會被宗門長老收為弟子,或為嫡傳弟子,或為記名弟子,皆看緣分。

    玄玨自落雪峰乘鶴而至天璣島,還未從仙鶴身上下來,撲面便迎來一個白色的毛團子。

    玄玨手一頓,隨即順手摟住撲過來的毛團子,順毛的同時從仙鶴身上下來,順便努力的不讓對方往她身上——尤其是胸這個部位——蹭。

    “主人!主人!主人!”激動的毛團子拼命的蹭著玄玨的手腕,表達著自己的想念。

    拍了拍激動不已的毛團子,玄玨努力安撫著對方,讓對方冷靜下來,尤其是不讓對方的九條尾巴掃到自己的臉上,“嗯。”

    “好開心,此生無憾了,能夠被主人抱在懷中。嗷嗷嗷!”語極快,玄玨完全听不清對方在說什麼,只能夠感受到對方無比的激動,白色毛團子開心的整個團子都炸了起來,在玄玨懷里不停的翻滾。

    抱著在自己懷中翻滾的毛團子,在對方將要翻滾下她懷中的時候,順手一拉對方的尾巴將其拉回來。玄玨神色平靜的對著迎上來的清越點了點頭,“帶路吧。”順手將被她拉扯尾巴後,終于冷靜下來後,害羞的將自己縮成一團的毛團子隨手放置在肩膀上。

    “是。”清越躬身應道,隨即為玄玨帶路。

    玄玨肩膀上蹲著的白色毛團子,即使冷靜下來也仍舊時不時的蹭著玄玨的臉,沉迷蹭臉中無法自拔。

    玄玨端著她高嶺之花的姿態,忽略肩膀上毛團子的所作所為。

    這只白色毛團子,是她某一日在孤鶩峰撿到的,沒有看上玄真反而看上了她,只因為“你穿青衣的樣子很美”這個理由,她得到了一只痴漢妖獸。

    作為九尾天狐的後代,實力的確足夠強大……就是蠢了點。

    在閉關前,玄玨將眼淚汪汪,哭得一抽一抽,恨不得她死了之後跟著她一起死的毛團子交給玄翎師兄照顧,期望著玄翎師兄能夠成功的將這只其實並沒有認主的妖獸拐走,畢竟玄翎師兄向來是他們玄字輩當中最受妖獸青睞的,然而如今看來……很明顯的,玄翎師兄並沒有成功。

    百來年未見,這只毛團子居然還沒有忘記她,見到她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痴漢。

    心累。

    然而玄玨並沒有表現出來。

    參選弟子們所見到的玄玨,神色淡漠,青衣墨,容顏精致,氣勢驚人,看著她就好像看到了一把出鞘的絕世之劍,眾人為她氣勢所驚,僅僅一眼便不敢再看,皆低下頭,有的弟子連玄玨肩膀上的毛團子是何模樣都沒有看清楚。

    劍意早已經收放自如的玄玨,故意放出劍意試探參選弟子。

    一番試探下來,略覺滿意。

    保持著自己平常的姿態,玄玨走向觀劍崖前特意安置的座椅前,坐下。並且示意肩膀上的毛團子保持安靜,不然就將她丟在天璣島,才勉強沒有出現玄玨被毛團子蹭得滿臉都是毛的情況。

    觀劍崖說是觀劍崖,其實只是一塊石壁,石壁前是巨大的廣場,天璣島的弟子們都是在這石壁前做早課,只是如今因為收徒大典的關系,使得今日觀劍崖前無弟子前來听講以及做早課,天璣島弟子今日的早課轉而在各自峰內進行。

    名為觀劍崖的石壁可以說是一塊顯影壁,通過術法可以回放在觀劍崖前練劍的弟子的練習影像,也有一些實力強大的人在觀劍崖留下自己的劍意,留待後來人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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