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回市內，林小婉看起來心情不錯，甚至偶爾還會跟著車內播的英文歌哼兩句。
她轉頭看向張陽︰“看不出來，你挺會和小孩自相處嘛。”
“我以前住的地方比我小的小孩多，跟他們混著也挺開心的。”
“你……今天晚上還有空不？”林小婉試探著問道，她覺得和張陽呆在一起的時間很開心。
“今天早上已經請了假了，晚上還得做課題資料，等周四吧。”今天已經玩了一個早上了，張陽可不想給客戶白嫖。
“噢……”林小婉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不過人家可是大學生，還有學業，可不像她這個停職醫生那麼閑。
就在這時，林小婉放在車內手機架上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的頭像，那個外國女人還長得挺漂亮，名字寫著“JAE”。
她一見這個來電，眉頭微微皺起，剛剛的好心情似乎蕩然無存。
手機的鈴聲不斷地響著，林小婉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接，響了快十聲後，她終于還是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了不到幾秒，對方又打來了，這下林小婉更加不自然了，她下意識地看了張陽一眼，再次把電話掛斷。
作為一名職業舔狗，察言觀色是一項基本業務能力，張陽馬上看出了這個女人對于她來說不簡單。
反正也已經到了學校附近了，他用溫柔的語氣說道︰“就在這里放下我吧，我正好走回去，你接電話。”
林小婉俏臉一紅道︰“這里回去還有點遠，要不我再送你……”
話音未落，手機的來電聲再次響起，還是那個“JAE”，這次林小婉終于踩住了剎車，在路邊停下。
張陽非常識相地解開安全帶，下車跟林小婉道別︰“路上小心點，接完電話再開車。”
林小婉的臉更紅了，看著張陽離去的背影，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做賊般心虛，她終于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簡語氣很急切︰“林，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在醫院，剛剛有事。”她撒謊了。
“我听說你手術出事了，還是不小的事。我很擔心你，想過來中國看看你。”
听到這句話，林小婉的手不由自主地將方向盤抓得更緊，手指甲甚至深深嵌入了方向盤上的皮革中。
“沒什麼事的，你不用擔心。”
“不行，我知道你需要我，我已經買好了機票，周五就到。”
她的手，把方向盤抓得更緊了。
張陽趕到學校的時間剛好上下午的課，他一向對于時間的管理就是這樣完美，不會浪費一點時間。
他才一坐下，石雨萱又是抱著書來到他面前，不過這次她沒有像上次一樣在張陽身邊死乞白賴地坐下。
她語氣平靜地說道︰“張陽，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了？”
張陽一愣︰“我忘了什麼事了？”
“我的早餐呢？”
早餐！對了，石雨萱現在不是自己的客戶，她的事早已經從日程表上被自己劃掉。
偏偏上次自己為了故意氣一下她，還收了她三萬塊，後來只送了兩次早餐。她居然是為了這個來追售後服務來了？
張陽臉上一陣尷尬︰“呃……這個啊，我現在忙著準備課題資料，怕是不能每天給你及時做好早餐了。要不，我把錢退回給你？”
“不行！”石雨萱斷然拒絕了，今天她似乎是有備而來︰“你要是不送早餐，我就報警說你詐騙，反正手機里有轉賬記錄你跑不了。”
這件事對于張陽來說可能是小事，但是對于石雨萱來說可是大事。
先不說兩年多來養成的習慣她改不了，她更是不願意中斷與張陽最後的這一縷聯系。
張陽吃了一驚，她的表情嚴肅，似乎不是在開玩笑。現在還是不要激怒她，要不以她的脾氣，可能真的會把自己送進局子。
他臉上重新掛起笑容道︰“送，明天就送，今天缺的，後面補上。”
得到他的保證，石雨萱輕輕地“哼”了一聲，這才抱著書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張陽還是松了一口氣，還好，上次她在教室中死纏爛打的那一幕沒有重演，這節課總算不會太尷尬。
不過石雨萱一直對自己不肯放手總不是個事，自己得想想辦法。
……
無驚無險地上完這節課，張陽背起背包就準備回宿舍，走在學校內的路上。
一個清麗的女聲將他叫住︰“張……張陽，等等我！”
他一回頭，站在他後面的是一個女生，也是他的同班同學，白若薇。
她是身高接近一米七，留著一頭短發，皮膚白皙，身材肥胖，此刻的她氣喘吁吁，看樣子是為了追上張陽而從教學樓小跑了一段。
又高又胖的她經常不受同學待見，特別是男同學。不過張陽並不在其列，他也是為數不多願意和她說話的男生之一。
因為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本身就是弱勢群體的他，對于同樣是弱勢群體的白若薇並不歧視。
相反，有幾次白若薇被人以侮辱性言語攻擊的時候，他還會站出來幫她說話。
但是，大家的關系也只是點頭之交，普通同學關系而已。
所以此時的他一臉茫然，並不知道白若薇找他有什麼事。
“白若薇？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有事……”白若薇的氣到現在還沒喘勻︰“我想……想幫你的忙。”
張陽指了指自己道︰“幫我的忙？”
白若薇充滿脂肪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將她的大眼楮擠成一條縫，其實她的五官挺好看，就是身材太胖了讓人容易忽略了她的真實長相。
她也指了指自己道︰“你不是不想石雨萱總是騷擾你嗎？或許我能幫上你的忙。”
張陽的眼楮一亮，自己不是正想擺脫石雨萱嗎？他問道︰“你要怎麼幫我？”
白若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接下來要說的話她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氣。
片刻後她才說道︰“如果石雨萱見到你成了我的舔狗，你猜她還會糾纏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