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酒，陪我喝一杯。”甦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而是拿起桌上的杯子，對著酒架晃了晃。
張陽卻是按住她的手道︰“甦晴，今天我們不喝了，好嗎？”
她一怔道︰“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是甦晴？”
“我給你當舔狗快三個月了，你每次找酒喝的眼神我都看得很清楚，喝完就開始打我，我怎麼會不知道。”
甦晴呆住了，剛剛人格的切換是在她自己不經意間發生的，而張陽僅僅是她一個找酒喝的眼神就看出了她是甦晴。
“你想證明給你爸爸看，沒有他你也能活得很好，我想你不應該是用喝酒來證明。”
張陽這是實話，雖然眼前這個女人有點神經質，但是她給的錢多，他還是真心希望客戶好的。
最重要的是，之前按合同，他的服務對象是甦瑞，而不是眼前的甦晴，他必須分的清。
這句話讓甦晴的身體微微一顫，眼角已然泛起淚花。
從來沒有人這麼跟她說過，沒錯，這些年她一直都是拼命想證明自己足夠強大，沒有爸爸她也能活得很精彩。
可是，身邊那些人不是垂涎她的金錢，就是垂涎她的美色，更多的時候，兩者都是，卻沒有人真正尊重她的努力。
哪怕是她已經身為公司副總，無論她多努力，僅僅一次失敗，也被人一直詬病，甚至被公司的那群合伙人貶低得一無是處。
而今天，只有自己雇來的這個舔狗張陽，卻是一句話戳中她的痛點，乃至淚點！
他怎麼這麼懂我？他怎麼那麼像我爸爸？
張陽用手指輕輕擦拭一下她眼角的淚水︰“你的眼淚對我來說就是一把刀，劃得我心疼。
別喝酒了，你和甦瑞一定要讓那幫人看看，你們能重新振作起來。”
甦晴咬著嘴唇，盡管眼眶依然濕潤，但是今天她沒有再自暴自棄，甚至有了戒酒的念頭。
“嗯！”她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听你的。”
“這就對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這里我來收拾。”張陽的聲音溫柔得像冬日里的陽光。
甦晴出奇地听話，她起身走向房間，又頓了頓，轉身道︰“對了，下星期六，我有一個晚會，你能不能陪甦瑞去？”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奇怪，意思就是那晚甦瑞會作為主人格。
張陽雖然能基本分得出到底誰是主人格，但是他並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分配時間的。
表面上看甦瑞更為理性，甦晴更為感性。但實際上，一旦瘋批起來，甦瑞更為危險。
而且，張陽還發現，她似乎有種奇怪的癖好，比如像剛剛那樣給他出一些難題，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有時甚至偷窺他。
以前是甦晴在自己的面前出現的時間居多，而現在甦瑞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多，以至于要修改合同，現在只讓他服務于甦瑞。
沒辦法，客戶要瘋就陪著她瘋吧，她給的錢多，還加錢，自己小心點就行。
張陽有點為難道︰“下周六晚上本來就是服務時間，當然可以，不過我那天下午有課題要做，可能不會那麼早……”
甦晴微微一笑，張陽那個神秘的課題怎麼做都做不完，不過不要緊，她拿起手機一通操作。
張陽的手機一震，他拿起來一看，到賬一萬，他恢復笑容道︰“晚會在哪里舉行？課題的事應該沒那麼重要，那天晚上我會準時到。”
甦晴滿意地點了點頭︰“下周六晚上八點，在雲天酒店的頂樓旋轉餐廳。”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陽，今天他來得匆忙，連外衣都被林小婉拿去了，只穿了一運動衫。
她說道︰“我看你也沒有一身像樣的衣服，下周五晚上甦瑞帶你去做一身禮服，給你打扮打扮。”
客戶要免費給自己訂做衣服，張陽當然一口答應︰“謝謝甦總。”他又試探性地問道︰“不過今天晚上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按照合同，現在我只能服務于甦瑞。”
甦晴的眼神中閃過不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快︰“都這麼晚了你還回去哪？不過她跟你定的合同，還是听她的。
我去睡覺了，你把東西收拾一下，這麼好吃的菜別浪費了，打包給樓下保安當宵夜，你再回來。”
好在只是試探，這個精于算計的女人，根本不會讓他在服務時間上佔一點便宜。
目送甦晴一臉疲倦地回房間睡覺，又剩下張陽一個人在客廳收拾東西。
廚房里有一次性打包盒，按她的意思，飯菜要送給樓下的保安當宵夜，張陽開始把東西打包好。
他突然發現地上掉了一張紙，應該是剛剛她在飯桌上工作時不小心掉落的文件。
本來她的工作文件張陽是不會看的，但是眼楮掃過紙張時，她還是被上面的簽名吸引了。
文件的末端有她的簽名︰甦晴。
張陽心中生出一陣疑惑，跟他簽舔狗合同的署名是“甦瑞”，他下意識地認為平時處于工作狀態中的人格就是甦瑞。
他當時甚至認為甦晴才是她的副人格，可是，這份文件是她工作上的正式文件，也就是說，甦瑞才是副人格！
再加最近她奇怪的舉動，張陽得出一個結論︰完蛋，工作難度要升級了，得小心點！
也許那個客房也不太安全了，以後不能在里面做一些私密舉動，連發信息什麼的都不可以，真的比敵後工作還驚險！
干這行，有敏銳的直覺也很重要。
想到這里，他加快收拾東西的動作，自己還必須道房間外面發信息。
一桌豐盛的飯菜打包給保安，里面還有龍蝦什麼的，他們自然是很高興。
在回來時，張陽借機在消防通道給“琪格格”發去語音︰“格格，睡了嗎？”
對方依然是秒回︰“每次都問，你明明知道我在等你的信息的，你今天干嘛了，怎麼晚了半個小時給我發信息？”
女生的好像有點小生氣。
張陽回復道︰“在忙著查那個課題的資料，一不小心就給你發消息晚了。”
“你那個課題內容很多嗎？要準備那麼多資料？”
“嗯，是挺多資料的。”
“琪格格”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課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