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沈如韞心底那股不祥算賬的預感,越發地明顯了。
她緊緊握著沾血的匕首,快步朝著關押姜泠月的那間囚牢走去。
只見經過幾日精心調理,傷勢已經痊愈了大半的姜泠月,此刻正被幾個獄卒死死按在地上,渾身是血。
而她面前,站著一位穿著宮中服飾的嬤嬤,嬤嬤身旁的獄卒,手中正端著一個托盤。
盤子里放著的赫然是毒酒和白綾。
听到腳步聲,牢里所有人都朝著沈如韞的方向看了過去。
而為首的那名嬤嬤,眼底更是流露出了幾分陰寒的殺意。
“沈小姐,你終于來了。”嬤嬤並不意外沈如韞的到來。
她原本以為,她會死在外頭,畢竟那幾個守衛,都是太後帶來的人,可他們竟然沒有對她下手!
還讓她安然無恙地闖了進來。
錦繡嬤嬤從沈如韞身上的血跡判斷,門外看守的兩個廢物,已經被沈如韞給反殺了。
沈如韞緊緊攥著手中的匕首,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直到進到牢中,她才徹底看清,現在的姜泠月已經被她們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姜泠月整張臉上都是血漬,看起來駭人極了。
“小姨!”沈如韞心疼不已,語氣中也染上了哭腔。
若她不與傅承晏糾纏,若她不與趙懿對抗……
或許姜泠月就不會遭受牽連了。
重活一世,她卻還是懦弱到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
一股強烈的自責籠罩著沈如韞。
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滑落。
而原本精神懨懨的姜泠月,在听到沈如韞的聲音後,頗為艱難地抬起了頭。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沖她喊道︰“韞兒,快走!”
錦繡嬤嬤冷哼一聲,同身旁的獄卒喊道︰“將她拿下!”
沈如韞攥緊匕首,可她的這些動作,卻早已被上前制服她的幾人洞悉,他們輕而易舉地便躲過了沈如韞那毫無章法的攻勢。
很快,她也和姜泠月一樣,被押解在了地上。
而錦繡嬤嬤,則端起了托盤中的酒杯,緩緩朝著沈如韞靠近。
今日這事,就是沖著她來的。
但她不信,太後真的這麼不顧局勢,連相府嫡女的性命,都能這樣輕而易舉地決定。
她沖著錦繡嬤嬤道︰“我父親可是當朝中書令,你敢這樣對我,就不怕我父親……”
沈如韞的話還未說完,錦繡嬤嬤便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你這賤婢,當真是滿口胡言!你以為,你能威脅得了太後?不過是代沈相處置了一個敗壞門風的賤婦罷了,沈相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太後娘娘呢?”
錦繡說著,按住沈如韞左右手的獄卒,便不懷好意地扯開了她的衣裳。
布料撕裂的那一瞬間,沈如韞裸露在外的肌膚,只覺得瞬間被一股寒意浸透了。
“沈小姐,你若乖乖喝下這杯酒,還能為你留一絲尊嚴,若你拒不配合,”錦繡冷哼一聲,那涼颼颼的聲音,就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緊緊箍著獵物,“那就只好讓你,連最後的體面都蕩然無存了。”
“你以為這些手段就能嚇唬得了我嗎?”
沈如韞昂著頭,有些費力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審視自己的錦繡。
什麼名節不名節的,對她來說,就是狗屁。
“這杯酒,乃是太後娘娘賞賜的,沈如韞,你今日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錦繡態度強勢,作勢就要掰開沈如韞那緊抿的唇瓣,將這杯加了鶴頂紅的毒酒,灌入沈如韞的喉嚨里。
可沈如韞哪里能真讓她得逞,趁著她伸手,沒有防範之際,她直接張嘴,一口咬住了錦繡的手,無論她如何使勁拉扯,沈如韞也始終不肯松,大有要將她咬斷手指的架勢。
錦繡吃痛,連手中的酒杯都端不穩了。
隨著 當一聲,杯中的毒酒濺起數丈之高。
沈如韞得意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而錦繡也趁機將自己的手,從沈如韞的嘴里扯了出來。
她的大拇指和虎口處,是清晰可見的咬痕。
沈如韞暢快地將口中的淤血吐了出來,她笑道︰“嬤嬤,太後娘娘賞賜的美酒,你也敢撒,你莫不是不想要這條賤命了?”
雖然她被押著,可氣勢上卻不輸分毫,這樣毛骨悚然的笑容,讓為太後處理了不少骯髒事的錦繡也心底發怵。
可她終歸是見識過後宮手段的,就算一時被沈如韞給唬住了,她也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
毒酒撒了,還有白綾。
她顧不得手上的疼痛,轉身拿起了白綾,“你這賤婦,今日無論如何,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是嗎?”沈如韞勾唇冷笑。
很快,一左一右押解著她獄卒們,便開始不適地擰皺起了五官。
還不等錦繡反應過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便倒地不起,並緊緊握著自己的手,難受地大叫了起來。
擺脫了他們的桎梏,沈如韞有些吃痛地站了起來,快速將自己被剝落的衣服重新穿好。
“我來之前,便在衣裳上抹了毒藥。”沈如韞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瘋狂,她垂眸,看著地上痛苦掙扎的兩人,又看向一旁面露驚恐的獄卒們,“你們誰敢上,這就是下場。”
既然太後要對她趕盡殺絕,那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你!”錦繡顯然沒想到沈如韞還有這樣的心機。
她扭頭沖另外兩名獄卒道︰“拿下她!太後娘娘必有重賞。”
原本還猶豫的獄卒們,在听到會有賞賜之後,又重新鼓起了勇氣,沖向沈如韞。
可他們終歸還是有所顧慮,並未使出全力捉拿沈如韞,這也給了她空子可鑽。
兩名獄卒朝著她撲過來的時候,沈如韞快速閃身躲過,並直直地朝著錦繡跑去。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手,便覆蓋在了錦繡的脖頸上。
她只稍稍一用力,錦繡便難受地喘不上氣。
“嬤嬤,您現在還想要我的命嗎?”沈如韞掐著她的脖子問道。
報復不了太後和長公主,但打她們手底下的狗,沈如韞還是輕輕松松能拿捏的。
“賤婦!你……”
沈如韞蹙眉,再次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我不喜歡听你這麼跟我說話。”
她說著,將手中的匕首轉了個頭,用刀柄那端,狠狠敲向錦繡的嘴。
瓖著寶石的刀柄如利刃一般,劃破了錦繡的嘴,沈如韞的力氣不算小,將錦繡的牙也打掉了好幾顆。
鮮血順著她的嘴往外流。
沈如韞心滿意足,“這回,可以跟我好好說話了嗎?嬤嬤。”
錦繡見識到了沈如韞的可怖,哪里還有方才的傲氣,她疼得說不出話,只能連連點頭。
沈如韞不禁感慨,果然還是要抓住主動權,才能得到敬重。
“既如此,那我們便好好來算算賬吧。”沈如韞又重新將匕首從刀鞘里抽了出來,冰涼鋒利的刀刃,便在錦繡那張糊滿了血液,又滿是皺紋的臉上不斷游走。
……
得了消息火急火燎趕來的傅承晏,便瞧見了這樣的畫面︰
地上躺了兩名獄卒,另外兩名則是站在角落里瑟瑟發抖,而衣衫不整的沈如韞,十分豪邁,一腳踩在錦繡嬤嬤的背上,她的脖子上,還套著一根白綾,白綾的一端,握在沈如韞的手里。
向來趾高氣揚,連他都不放在眼里的錦繡嬤嬤,此刻正在沈如韞的腳下學狗叫……